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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着人吗?”
白子越有些垂头丧气,甚至都没抬头看他父亲,闷沉沉的嗯了一声:“长公主说,阿姐眼下才刚好了一些,不想见人,也不想叫我拿这样的事情去烦她,既然她有了决定,叫我回家来告诉父亲和母亲,后来王爷也追出来劝了儿子几句,儿子没见着阿姐。”
老国公上了些年纪的人,自从永宁伯府出事以来,他更是一夜苍老十几岁,鬓边生出华发,无不为女儿担心。
他年轻时候上马征战,最不惯那些温情脉脉的嘘寒问暖,心里疼爱女儿,关切女儿,也照样做不来那样的做派。
就即便真的去了长公主府,见着女儿,恐怕也相对无言。
安慰的话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只能私下里遣人去问,恨不得一天去三回,留意着女儿的一举一动,身体是否康健。
除夕的时候她也没回家来。
眼看着上元佳节就要到了,他才想着,这时候把人接回来,在家里好好养一养,正合适不过。
却没想到……
国公爷抿唇不语。
白子越好半天听不到声音,这才抬头看去,心头发紧:“父亲,儿子觉得,王爷说的那番话……”
国公爷左手指尖朝上,抬手打断了白子越的后话:“我没有说什么,你也不用苦心孤诣的劝我,我还没有不明事理到那个地步。你阿姐经历了这么多,只要她能高兴一些,她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去见你母亲吧——怕你阿姐不肯回家来,你母亲要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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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没出门,早起梳妆也随意的多。
现在年节还没过去,又不是初一到初五那些日子里走动的人会多些,眼下也没有人会登门拜年走动了,寿安郡主又接二连三的出事,赵氏自然没有心思去把自己收拾的精致无比。
白子越进门的时候,她手上正捧着一卷《孟子》在读。
眼皮一翻见他来,赵氏反手把书册扣在美人榻上,招手叫她近前来。
白子越掖着手过去,在美人榻尾放置着的那张圆墩儿上坐了下去。
赵氏知道他今天是听了国公爷的吩咐往长公主府去见傅玉和寿安郡主的,于是等白子越才刚刚落座下来,赵氏便问他:“你阿姐怎么样?身子可还好?如今身边是哪位太医在当差伺候的?在长公主那里可有没有什么……这话不好,殿下总不会亏了她,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同你说了什么的,你细细与我说,我也好吩咐人着紧去置办了,也省的明儿接她……”
“母亲。”白子越缓着嗓音,握上赵氏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了紧。
赵氏的声音戛然而止,狐疑望他:“怎么了?”
白子越一面摇头一面说道:“我今儿没见着阿姐,长公主殿下说,阿姐的意思是,不打算搬回家来住。等到年后开朝复印,长公主殿下会进宫面圣,同永宁伯府和离这件事情,也不必过太极殿,殿下私下里同皇上说了,二人和离,往后各不相干。和离之后,阿姐没法子搬回郡主府,唯恐睹物思人,总是想起高阳来。如今便做了决定,和离之后要长住在长公主府,同长公主殿下一起了。”
“什么?”
赵氏果不其然眉心蹙拢,人也跟着坐直起身来,她手肘撑在踏上,实在是不解的很:“这又是因为什么?家里好好的,她同徐子业和离,便还是咱们国公府的姑娘,怎么不回家来?什么叫你没见着她?是长公主拦着不许你见她吗?”
她这样说着,就已经作势要起身下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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