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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然纸上的是三条蛇，但是共用一颗头。
一头三身，倒是没有吐出信子来，反而更像是冬眠的蛇，趴卧着，软绵绵的模样。
蛇是冷血的东西，这种东西本来就吓人，而这个图案更是莫名让人觉得后背发凉，饶是柳焕颜真觉得自己见多识广，更不怕这种蛇虫毒物，却也还是胸口阀门，觉着有些?的慌。
傅孤寒是不怕这些的，看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柳焕颜的神色不大对，他便从柳焕颜手上抽走了那张纸，不叫她继续看下去，转而问云姬：“这是什么东西？”
“是前阵子柳鸢儿带在身上的一枚玉佩，我偶然之间见过一次。”云姬抿了抿唇，把事情的始末原由娓娓道来，“那玉佩的质地品相都不错，但是算不得上上之品。太子喜奢靡，凡是选入东宫的东西，必定要绝佳上品，那玉佩显然不是太子赏给她的。后来我叫人去打听过，据柳鸢儿自己说，那是她自己带进东宫的东西，我想，那或许是从前将军府给她的。可是这种东西……哪有姑娘家会以蛇形为雕刻，做成玉佩，戴在身上呢？”
是啊。
蛇这种东西虽然也多子，可是求子从来没有人去拜蛇精的。
世人的眼中，提起蛇这种东西，多半都是写不好的字眼。
什么毒如蛇蝎，什么蛇鼠一窝，哪有一个好词儿啊？
柳鸢儿怎么可能戴着这种玉佩，还在东宫中招摇过市呢？
就算真的是将军府从前给她留下的东西，她也八成是看都不会看上一眼，还要觉得晦气才对。
那才是柳鸢儿该有的反应，该做的事儿。
云姬虽然不是从小和柳鸢儿一起长大的，但是这姑娘心细如发，对柳鸢儿的性情脾气多多少少知道，这才觉得稀奇古怪。
“后来我不经意间跟太子提过一句，说听底下的奴婢们说柳鸢儿有一枚蛇形玉佩，那些丫头传的神奇的很，我也想见上一见，太子不多心的，柳鸢儿沾了澜明的光，如今在东宫立足，也算有些恩宠，她一心还是想要依附太子，太子开口，她没有不听的，我才能把那个玉佩拿到手上仔仔细细的把玩，后来就把图样给绘制了下来，想着拿给王爷和姑娘瞧一瞧，看看可有什么门道没有。”
单是这样一个图案，能看出什么门道来呢？
柳焕颜离开将军府那么久，她也不知道柳将军生前有没有送过这么奇怪的玉佩给柳鸢儿。
“那玉佩除了这样的图案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是一眼看起来，就很与众不同的呢？”
云姬仔细回忆了一番，诶了一声，眼中闪过亮光：“对着光比照时，蛇头的部位内里像是镶嵌着一块儿什么东西，仔细看又看的不是特别真切，不过乍迎上光，会有耀眼的光芒，金灿灿的，等到再去看，又什么都没有了。我对着光比照过好几回，都是这样的！”
蛇头内镶金粉一类，却又不是金粉……
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傅孤寒越是听到后面，脸色越是难看：“苗族是以蛇为图腾，我曾经听人说过，苗族的最高礼仪规制，祭祀之前要供奉蛇神，以金粉至于蛇神象头顶，再从顶部洒下来，他们把这叫做金芒浴蛇，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诸事安泰。”
柳焕颜顿时又是毛骨悚然：“真的假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苗族灭族的时候，傅孤寒能有多大？
她不知道具体年份，但是怎么想，傅孤寒那时候八成都还没出生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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