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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她也逃不出去，翻不出傅孤寒的手掌心，是死是活，也已经不由得她说了算。
故而顾氏如今不管做什么，在傅孤寒和柳焕颜看来，都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自然是不必放在心上，更不用看在眼里的。
林昭把人带了下去，傅孤寒特意交代了，就看押在摄政王府中。
他这王府是有地牢的，早年间命人专门改造的，现而今看押顾氏，正合适不过。
林昭带着顾氏出了门，柳焕颜才侧目去看傅孤寒脸色。
他的神情，一如往常。
柳焕颜高高挑眉，反倒奇怪：“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你竟然也没有半点生气？”
皇室丑闻，吴氏是仗着文宗宠爱，给傅氏皇族戴了一顶什么样的帽子。
傅氏后人但凡听说的，知道的，岂能不生气呢？
可偏偏傅孤寒没事儿人一样。
傅孤寒显然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笑了一声：“我生气又能怎么样？把吴贵妃的棺椁从文宗的皇陵里拖出来，鞭尸？再给吴氏后人问罪？”
他说着自顾自的摇了头：“文宗是真的爱她。即便她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背弃了文宗，文宗不得不秘密将她处死，可是在她过身后，仍然想要保全她身后名声，对外只宣称是病故，以贵妃之礼，葬入皇陵之中，长眠于文宗身侧。傅延君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文宗不还是视如己出，待他那般好吗？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吴贵妃，仅此而已。难道几十年后，我去把这层文宗亲手盖起来的遮羞布揭开吗？”
柳焕颜就懂了。
这件事情对傅孤寒来说，实在是太久远了些。
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实在是不太有必要。
如果不是傅延君心怀不轨的回到京城，又做下这许多龌龊勾当来，哪怕今天顾氏把这些不堪的真相揭露在傅孤寒面前，傅孤寒都不会想着要主动去揭穿，拉傅延君下来。
他骨子里终究是个愿意成全的人。
文宗既然选择了轻轻放下，那么这件事情本就该随着岁月长河的流动而渐次被淡忘掉。
傅延君远在凉州那么多年，等到他死后，所有的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晋王一脉也彻底的远离京师，远离朝堂。
或许这才是文宗想要的，是文宗在弥留之际，为吴贵妃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他宾天几十年，不是想看子孙后代内斗，牵扯出吴贵妃的丑事。
那是他放在心上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爱屋及乌，即便傅延君本身如此不堪，他也默默的接受了。
如今的一切，都是傅延君一手造成的。
是他的不肯满足，是他的永远不会安分，注定了吴贵妃死后的那层遮羞布，再也不能为她遮羞。
柳焕颜去握傅孤寒的手：“这件事情，你打算告诉皇上吗？”
傅孤寒不假思索摇了头：“皇帝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别说傅延君现在没有造他的反，就是真的反了，皇帝心里也只会觉得，只要不是我，怎么样都是好的。他已经魔怔了。”
是魔怔了。
永安帝何止是现在魔怔的，他早在傅孤寒幼年时候，就已经入了魔。
柳焕颜深吸口气，倒没有说这些，只是顺着傅孤寒应了一声好：“但是长公主那里总还是要告诉一声的，宗亲之中以长公主为尊，傅延君回京之后，他是皇叔，身份不一样，可他的皇叔身份也是虚的，到时候真出了事，还是要长公主出面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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