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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徐太后问起——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点了头：“您见过她，一定也喜欢她。她就是这样的人，极招人喜欢的。”
徐太后意外于傅孤寒如今也会说这样的话。
一旁傅玉掩唇笑起来：“等您回了京城，叫你大开眼界的事儿还多着呢，儿臣如今是见怪不怪了，往后怕有的叫您吃惊之处。”
徐太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那小姑娘底气十足的在她面前承认她的身世。
将军府是获罪的，她就是罪臣之后。
京城里的事情，她如今全都一清二楚。
即便是早些时候在大相国寺颐养天年，徐太后也没有真正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将军府的嫡长女失踪多年突然回京，可她命途多舛，未过数月，将军府便获罪坏了事。
偏偏满门问罪的时候，这位嫡长女又不见了踪影。
早前到时有些传言，说是被人金屋藏娇带了去，也有人怀疑到傅孤寒头上，毕竟将军府的案子是他亲自督办的，能够在傅孤寒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藏起来，还有敢做这件事情的，普天之下怕是也找不出几个来。
那就极有可能是他自己做的此事，对外只瞒的严丝合缝。
不过这些话也没有传的多久，终究还是不太敢嚼摄政王府的舌根罢了。
所以无论是按理说来，还是按照律法办事，柳焕颜一露面，就该被拿回大理寺或是刑部去，该怎么论罪怎么论罪。
她今天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承认她就是罪臣之后，那傅孤寒和傅玉姐弟俩果然是早就知道，名满天下的鬼医就是昔日柳家的嫡长女。
不过说起来也是了。
她和傅孤寒，是有一双儿女的。
当年是阴差阳错，如今却该说是无独有偶。
徐太后面不改色，笑意稍敛：“先前相处这么久，你怎么也没想着给她个名分，好让她安定下来呢？说起来，这小姑娘也是天可怜见，才多大点儿的人，竟然就是半生飘零。”
她一面说，一面又摇头叹息：“小时候她随着她母亲入宫请安，我想想那时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难免还有些伤心。”
她又在傅玉手背上拍了拍：“她可比你小时候长得好看的多。”
傅玉只是笑，傅孤寒那里显然没有打算自己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她反手又挽徐太后的手：“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母后也知道，她受了太多的苦，心里面总有些旁人不能理解的想法，或者说，是害怕吧。这样的小姑娘，原本该一生无忧，结果呢？她今岁也不过十七八，倒把生离死别都经历过了一番，难得的是，她自幼受教于裴夫人膝下，心智尚且算坚，即便是经历了这些，也不愿以最恶的心去面对世人，但终究，是有防备的戒心在。孤寒从前偏又是个最冷的性子，如今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捂热了。他倒是想早日娶了焕颜过门，可也要焕颜同意不是？”
徐太后就懂了。
她倒也不会责怪小姑娘不矜持，没名没分住在摄政王府。
人心受了伤，总是会想得更多。
她怕她和傅孤寒没有将来，才会一拖再拖。
敞开心扉，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徐太后念及此处，失笑摇头：“真是难得，我看着你长大，也没想过，你还有这么一天。”
傅孤寒便哄着她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屋中的气氛实在称得上其乐融融，但该来的，要面对的，总是得提起啊——
傅孤寒在心下微叹了一口气：“母后，京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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