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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孤寒看着她写字,自己坐在一旁吃茶,闻言嗤了声。
柳焕颜就明白了。
看样子是说过的。
她皱了下眉:“他一向还算孝顺,难道真的这么喜欢珍妃,为了珍妃去顶撞太后?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安抚谢家,才这样宠着珍妃,连这样的封号都赏了。”
“倒也不是。”傅孤寒搁下茶盏,耐心跟她解释道,“你不知道他。从年少时候起,他最喜欢的就是珍妃那样的,从长相到性情,珍妃都最符合皇帝的喜好。与其说为了安抚谢氏而宠爱珍妃,还不如说,因为不想看谢氏一枝独秀,无人压制,他对珍妃的宠爱已经很克制了。”
柳焕颜啧了声:“所以他去顶撞太后?”
“倒也没有顶撞。”傅孤寒又说,“毕竟也不是十几岁的青涩小郎君,经历了这么多事,人到中年,在这上头不至于拎不清。不过是太后下了懿旨责罚,把珍妃禁足之后,他去未央宫给珍妃求过情。毕竟他真喜欢珍妃,宁妃嘛,就是太后喜欢的而已,两相对比,他肯定是要去求情的。但太后懒得理他,他后来再去,连见都懒得见,他知道没用,也免得人家说母子不合,便也就作罢了。”
柳焕颜手上的狼毫笔尖微顿:“那……皇后呢?”
“她先前那样的做派立下了中宫威严,如今珍妃禁足后,反而闭门不出了。”
提起韦氏,傅孤寒点了点扶手:“只是说起来奇怪,派去查她过往的人,几次回禀,都是一无所获。”
柳焕颜叹了口气:“她从前,一定发生过什么,被人刻意隐去了,才会一无所获的。如今进了宫,做了皇后,她又不肯承宠,也许……”
她抿唇,垂眸沉默了许久。
傅孤寒不知何时已经踱至她身旁:“不想这些,她过去如何,心里是不是有别的人,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眼下日子过的还行,大家都安分,慢慢等着吧。”
但是这种滋味其实不好受。
他们虽然看见了刀,也抓住了刀,然则刀柄始终都在别人手里,是他们无法控制的。
这种感觉,总归是要悬着心的。
正想着,外头林昭闷声叫主子:“郡主来了,说有要事求见您。”
柳焕颜眉心一跳。
崔显元?
自大婚后,她几乎每天都到摄政王府来,但从来不是来找傅孤寒的。
她有亲娘,有兄弟,多要紧的事情也有人给她收拾。
向来是用不到傅孤寒的。
今天这个时辰跑过来,说有事要见傅孤寒。
她指尖抖了下,傅孤寒旋即捏住:“你跟我一起去吧。”
她侧目看傅孤寒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猛地想起韦齐之来。
·
人是在王府正堂见的,除了崔显元之外,还有扮作了小厮模样的韦齐之。
实际上韦齐之那张脸,还有他周身气度,一眼不忘,那样出尘的人,再怎么装扮,也不会像是个做小伏低伺候人的小厮。
而傅孤寒与柳焕颜夫妇两个对视一眼,皆是吃了一惊。
崔显元先沉声叫了阿舅,也给柳焕颜见了礼:“是他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托人送信给我,他不方便直接登门来见阿舅,让我把他扮成身边的小厮带过来,避人耳目的。”
傅孤寒居然,又猜对了。
柳焕颜心头微沉。
韦齐之今天过来,十有八九和韦皇后的事情有关。
崔显元知不知道,或者她知道多少……
她去看傅孤寒:“要我带清河先出去吗?”
傅孤寒却摇头说不用。
他落了座,面色清冷看韦齐之,开门见山的问他:“因为你姑母的事情来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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