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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魔都夜晚仍有不少人出门散步，他们侧目看着长椅上的小情侣，眼中露出暧昧的目光。
“怎么是小丫头在上面呀？”
“嘿嘿，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个调调呢。”
徐雯雯的发丝垂在江风脸上，她居高临下看着江风的眼睛，看着他脸上的阴影。
唇与唇的距离大概可以忽略不计，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算接吻。
江风的手肘横在两人中间，抵着一片柔软，不敢用力。
他的脑袋已经退无可退，后面是坚硬的长椅扶手。
只要徐雯雯愿意，她就可以突破这层禁忌。
江风紧紧抿着嘴唇，不敢说话。
他怕他一说话就碰上了徐雯雯的嘴唇。
但面对一个喜欢了自己足足六年，经常在自己失落时带来阳光的少女。
他又舍不得用力推开，怕伤到了她。
徐雯雯唇齿间呼出热气，有烟的味道，也有薄荷的清香。
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心中的挣扎似乎即将得出答案。
江风瞪大了眼睛，努力用眼神示意‘你清醒一点！’。
就在徐雯雯的眼神柔成一汪秋水的时候，她忽然眼神清明。
徐雯雯说：“我们就到这里吧。”
她的眼神悲哀起来，“江风，我们是不是不该再见面了？”
“我觉得……我已经……我已经要克制不住了。”
“江风，我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我明知道我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小三’。”
“我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我也好讨厌你啊。”
“可我却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你，哪怕是一分一毫，我也……我也心甘情愿。”
下雨了。
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落在他的脸上，眼上，鼻梁上。
江风的视线模糊起来，已经看不清徐雯雯的样貌。
但她如风般轻柔的声音仍落在耳畔，像是南飞的候鸟归来，找寻着自己的家。
行事准则一向依照苏柔然模板进行的江风，在这一刻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觉得心疼得很厉害，像是被刀割伤，又灌进油去，再点上一把火。
“都怪你，都怪你！”
“如果你早点跟我断了联系，我也不会想你想了这么多年！”
江风听着女孩的责怪，喃喃自语道：“是啊，都怪我。”
“对不起。”
“我们还是尽量别见面了。”
“从今以后，我只想对苏苏姐一个人好。”
徐雯雯的哭声更大了，她爬伏在江风身上，用尽浑身的力气打他的胸膛。
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指，却不敢多用力。
哪怕是在这种时刻，她还记得江风是职业选手，要靠双手吃饭的。
这哭声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但没人看清他们的脸。
徐雯雯抬起头来，头发很好的掩盖住了他们的面容。
她眼眶红红的，愤愤盯着江风。
那是想恨又不愿恨的眼神。
江风说：“或许现在我才醒悟过来为时已晚，但这恰恰是最早的时候，不是吗？”
徐雯雯恨声道：“你还真是狠心。”
江风说：“这是对你我都好的事情。”
徐雯雯怒视着他，嘴唇再度贴近江风，“你就不怕我在这里亲了你，然后跑过去告诉苏苏吗？”
江风淡然笑道：“就算你这样做，也只是最后一次。”
徐雯雯看江风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往江风的唇上贴去。
她紧紧盯着江风的眼睛。
只要他眼中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撤回来……
“唔！”
徐雯雯瞪大了眼睛。
嘴唇上所传来的触感如此清晰。
‘惨了呀！光想着威胁他，距离却没控制好啊！’
豁然间她的眼神更加震惊。
有什么东西，刚刚钻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虽然就那么一个瞬间，但是……
江风也瞪大了眼睛。
在双唇相交的那个瞬间，他下意识当成了苏柔然贴上来。
然后……
‘惨了呀！条件反射了呀！不小心伸进去了呀！’
两人保持着这动作大约三秒，然后徐雯雯豁然起身，蹬蹬蹬后退几步，捂着嘴唇难以置信地望着江风。
江风也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对视大约五秒，徐雯雯逃也似的跑了。
江风怔在原地。
对徐雯雯的复杂情绪，对自己刚才又一次没有及时推开徐雯雯懦弱行为，对苏柔然的歉意……
心里像是各种调味品打翻浓缩在一起。
万般不是滋味。
他如行尸走肉般走回俱乐部。
本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抓住，反而还做错了事，失去了某些东西。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走进安安静静的训练室。
门口的林鸿云抬起头来，唤了一声：“队长。”
江风‘嗯’了一声，走回位置坐下。
张子昂回头望了几眼，没敢跟往常一样邀请江风打排位。
戴铭处理完一个一打三的残局，脸上刚露出点笑容，看到江风坐在身旁，笑容立马收了回去。
在江风面前，实在是不好意思笑。
他看着江风面无表情的开启一场排位，在热身过程中各种被人爆头击杀，便知道江风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打游戏。
‘江风受到的打击很大啊。’
‘他每天除了十多个小时的训练以外，还会拿出一部分时间健身。’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自律的人。’
‘他一定特别特别渴望胜利吧？’
他看着江风，就像看着三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虽然没有江风这般自律，但也每日刻苦训练，就是为了打更多的比赛，赢更多的冠军。
戴铭心里愈发难受了。
江风这场排位可以说是惨败。
路人队友们本以为抱到了大腿，没想到大腿今天的枪法格外拉胯。
“才杀二十个，怎么带我们赢？”
“就是就是，一定不是因为我们菜。”
听着路人队友们调侃和道歉，虽然输了，但江风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如果龙吟的队内气氛也能这样就好了。
江风摘下耳机。
十一点，他拿起手机，准时离开了训练室。
戴铭问：“子昂，你还要玩吗？”
张子昂说：“今天输成那比样，谁睡得着？”
戴铭犹豫了一会儿，追着江风的背影而去。
【作者题外话】：我已然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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