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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么粗着嗓门恶狠狠的问了出来,当时真的把荣国府的人吓得集体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一个明显不得脸的荣国府男仆就立即出来和侍卫们对线,“我劝你们现在赶快收拾东西,你知道是谁要买你们家吗?”
说完双手抱拳,对着皇宫方向拱手,“是我们国舅爷。”
平时不对付的侍卫和太监们对视了一下,国舅?那不是皇后的兄弟吗?
太监咳嗽了几声,问侍卫们:“咱家都是在宫里行走,着我国舅爷你们认识吗?”
侍卫头子回答:“认识啊,只是认识,没打过交道,但是这院子是老圣人的。”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你们有什么立场买这园子?回头皇上就把国舅的人头打成狗头!
于是,侍卫和太监达成一致,这群狐假虎威的太监们纷纷把手里提着的家伙亮出来,狠话还是侍卫头子放的。
“国舅?嘿,咱们就真的不认识国舅,来来来,咱们来街上评评理,这周围都是王府,也没见王爷们出来强买强卖的,你们国舅爷好大的胆子!告诉你们,回头看看,你们后边是楚王府,前面是魏王府,惹急了爷爷,爷爷去王府告状去。”
这就是有地位崇高的邻居能享受的好处,如果邻居地位高好说话,还真的能享受很美丽的居住环境。
正说呢,魏王府的侍卫们出来了,魏王也是太上皇的儿子,平时就是个小透明,和楚王这种受宠的不一样,人家是日常不出头。但是老爹门前有了事儿,当儿子的还不出头那就是找打呢。
当有侍卫禀告的时候,他想到老爹每次强装杜老太爷,非要先给自己打招呼的胃痛感。一瞬间,觉得胃更痛了。
于是魏王府的侍卫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了,楚王府那边也听到消息了,楚王不在家,去宫里了。但是王府的属官们一合计,魏王府都出面了,咱们王府不出头肯定是错的。都是一样的儿子,楚王不能落在魏王后面。
于是楚王府的侍卫也杀气腾腾的冲出来了。
这边太监们更得意了,几个门口站着的小太监敢翻白眼,对着周瑞哼了一声。
周瑞经常出门,知道这下不能胡来,赶快先给两家王府的侍卫统领说好话。
“误会误会,我们是想问问这杜家的房子卖不卖,并不是在这里找事的。”
说完往这两位手里各塞了一个小玩意。
这两位侍卫统领也不敢收啊,他们也知道这杜家府邸是老圣人的行宫,日常在这里玩的挺好的,而且去几个儿子的王府是从不打招呼,想起来就逛,各家王爷是陪着笑脸跟着,而且听说住在前面的晋王蜀王还想请老爷子去逛逛,只是老爷子看不上他们两家,一直没去过。
怎么这么想不开,动老圣人的行宫?
魏王府的侍卫统领把东西塞回去,“你哪家的啊?”
在这件事上坚决不能受贿,万一被太上皇知道了,不用自家王爷说,皇上就能剥了自己的皮。
周瑞这时候很骄傲,一挺胸:“我们家主人是荣国府的主人。”
两位侍卫统领对视了一眼,楚王府的侍卫统领问:“是宫里贵妃的娘家?”
“是是是。这不是要给贵妃娘娘建园子吗?城里的地皮不好找啊!”
所以你就找上了太上皇的行宫?
真够厉害的,你们眼光太好了!
两位侍卫统领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同情。
太上皇的侍卫头子一听,“合着打这里主意的不是国舅爷?”然后警告他们:“别乱说啊,小心真国舅找你们麻烦。”
这等于打着承恩公府的名义在外面做恶事啊,皇后一个不高兴,立即给你们贵妃穿小鞋。
对于两家王府的侍卫,周瑞点头哈腰,对于杜家的护院,他就不客气了。
“怎么说话呢?小心爷爷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所有在场的侍卫看他们都带着佩服,心想:这真是有眼无珠了,你眼前这位是三品官了啊,过几年放出去就是封疆大吏了。
楚王府的侍卫统领对魏王府的侍卫统领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先把他吓唬走,回头等此地主人回来再说。”
魏王府的侍卫统领点头,走过去把荣国府的家奴和杜家的“护院”分开。
“两位,听我一句,这种事儿你们在这里争没意思,该怎么办让主人说,你们做不了主。”说完看着侍卫头子,压低声音:“这奴才不配和您争,先打发了他,回头听老太爷的吩咐。”
侍卫头子点头,确实,他堂堂朝廷武官,把守宫阙的带刀侍卫大臣,日常和他说话的都是能面君的国之干城,和一个家奴争论太掉分了。
魏王府的侍卫统领对周瑞说:“你们想买,可以啊,但是也该你们家的主人出面,这么大一片地方,该出多少钱是主人们说的,你现在回去吧,别在这里乱闯。”
周瑞知道今日占不了便宜了,于是就对侍卫头子放狠话,“小子,你记住今日,将来必有厚报。”
侍卫头子第一次被威胁了,冷笑了一声。
然后周瑞对两位侍卫统领抱拳:“今日辛苦二位了,请留步,在下这就走了。”
随后带着人上了马车,然后马车扬长而去。
侍卫们看着马车离开,终于有人说:“他妈、的,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有眼无珠了。”
这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了皇帝和太上皇的耳朵里。
皇帝背着手,走到桌子前提起茶壶摸了摸,让太监换一壶热的来,跟太上皇说:“荣国府就是没有自知自明,他们的富贵荣辱不过在咱们的一念之间,如今张狂起来了。”
太上皇叹息一声,旁边坐着几个儿子,他把目光放在最小的一个儿子身上,“朕和你们小弟弟年纪一般大的时候,老皇爷还在,那时候宁荣二公常常进宫,陪着老皇爷说起当初大战时候的艰辛,真是常常感叹。
到了你们爷爷坐朝的时候,就对他们多加优容,经常跟朕说,这些都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老臣家眷,对他们多照顾,也不至于寒了老臣们的心。如今,朕心依旧,老皇爷和先帝的话还在耳边,但是他们却变了。”
楚王听见父皇这么说,再看看皇兄的脸,就知道这是害怕老爷子反悔,老爷子好不容易松口不管四王八公,如果一旦反悔,皇兄白布置了。
所以站起来,把太监送进来的茶壶接在手里,提着给老爷子续了一杯茶,“他们两家治家不严,跟个漏勺一样,有些消息我听说了。”
他给皇帝也续了一杯,提着茶壶给几个兄弟续水。
楚王一边倒茶一边说:“宁国府还有当年的老兵,是一个叫做焦大的,是当年宁国公的老亲兵,亲兵啊,你们想想都是什么人。”
主将身边的亲兵折损最高,因为主帅下令之后,都是靠亲兵带头呢,一旦下令进攻,亲兵要及时传递命令,并且带着部下冲杀,算的上是最精锐的老兵。如果主将一旦陷入包围,那是靠亲兵用命打开通道,让主将突围。再如果遇上不幸的事儿,就是主将被人家斩首了或者是一箭射死了,亲兵要保存主将最后的体面,把尸体和首级抢回来。
楚王说:“如此老兵,你们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被塞了一嘴的马粪,扔到了马棚里。那焦大对于宁国府而言,就等于宁国府对于咱们家。都有功劳,但是不一样。”
楚王坐下来,“焦大在宁国府,一直是奴仆,对主子有大恩,在死人堆里背出来主子,最后落一个人人看不起,塞了一嘴马粪的下场,如此功勋,居然换不来体面,换不来一个良民的户籍。只能说,是宁国府对不起焦大。
咱们家对得起宁国府吗?”
他转头看着太上皇,看着在座的兄弟们。
诸位王爷脸上带笑,都微笑不语。
有些话楚王不能说,但是事实就存在,在太子那叛乱了又没叛乱的事件中,四王八公不少推波助澜。再比如前不久,他们还做了拿太子遗孤换宫妃前程的事儿,没对皇家有任何的敬畏,甚至自认为把皇家玩弄于股掌。表面恭顺,实际上胆大包天。
楚王就说:“皇家对宁国府,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贾珍一个将军,居然敢挂国公府的牌匾,处处僭越,能活蹦乱跳到今日,就是因为有好祖宗啊。”
晋王清理一下嗓子,小声说:“而且江南的甄家有尾大不掉之势。甄家与京中四王八公的关系很好,儿子记得前一段时间,有人在您耳朵边乱嚷嚷,说什么给大哥过继儿子,可是,还有人跟您说,我们其中一个兄弟的儿子,非常灵性。我记得这是甄家女生下的小子啊!”
皇帝看了看太上皇的脸色,“父皇,兄弟们说的话,有些刻薄了,我想......”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你干脆说朕老糊涂得了。”
这下,几个皇子就对着自己的茶杯出神,嘿,看啊,这杯子的花纹真不错。
至于老爷子刚才说什么了?没听见啊!
还有人想着:对,父皇,骂皇帝,狠狠的骂他。
皇帝也不想在兄弟们面前出丑,于是立即转变话题:“您老人家一直英明圣武,就是眼下怎么办?那荣国府想要您的园子呢?要不然儿子给您出了这口恶气?”
“何必呢,用的上你吗?”
低头观察茶杯的几位瞬间不约而同的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太上皇,心想:老爷子这都能忍?还是说他老人家想亲自操刀?
实际上,太上皇没啥事儿,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朕是杜家的太爷,那刁奴才下次再来,朕要去顺天府和他打官司。”
几位王爷瞬间绝倒,还以为您有什么大招呢?就这?!
2517听了之后,直接问:“就这?你和他们计较干嘛?换成我,我直接捏死他们了。”
太上皇直接黑脸,这群人怎么就不理解一个老人家想给自己找点活干的心呢:“你别管,让你来是看看这个宫女的。”
太上皇背后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宫女,对着2517拜了下去。太上皇得意的说:“这是我大孙女!”
2517心想:我呢?才半年我就不是你大孙女了?你变得可真快!
太上皇得意的说:“等到那群刁奴来了,让她应付,不用你抛头露面。”
2517觉得把秦可卿放出来更好,能把那群人吓个半死,所以对太上皇说:“那我祝您心想事成。”
太上皇很满足,觉得自己的日子终于有点波澜了。
然而二太太的日子不好过。
她问周瑞家的:“你说什么?不卖!”
“是啊,不卖,而且那地方是林家的对面,原来是一个官员家的房子,后来听说犯事儿了才卖了呢。”
二太太听了一会儿想了想:“林家在王府边上扎堆,是因为先祖的功劳。这家人敢在王府边上扎堆,说句不客气的话,背后也有人,那个地段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这家人有钱是肯定的,但是暗地里怕是勾上一些王爷了。先盯着,看哪位王爷的人在他们家出入。”
旁边的薛姨妈听着,觉得有些不妥,劝她:“京中别的地方也行,不一定非要买那片地方。”
二太太摇了摇头,“我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咱们到底是下手晚了,这京城没什么空地方了。”
周瑞家的跟薛姨妈解释:“就这里两天的功夫,凡是大片的地方都被人买走了,都是宫中娘娘家的家眷。跟人家又争不得,只能找这些能卖的人家买了。”
薛姨妈听出来了,如今没地了,只能柿子捡软的捏。杜家的人口简单,一个老祖父带着一个孙女,这真是没了中间的顶梁柱,而且还是绝户财。
“唉,只能先打听他们家了。”
二太太听了,就点点头,晚上就把贾琏王熙凤两口子找来。
“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和林家的大爷大奶奶说上话了,咱们想买他们对面的地方,请他们去说合一番,到时候自然有酬谢。”
贾琏心想人家也看不上酬谢,您要是有银子,先把欠人家的三万定金给了。
于是贾琏说:“好让太太知道,前些日子欠了林兄弟三万银子,说好的年底给,如今都过年了,林兄弟不要这笔钱,但是咱们要惦记着。如今买地,又是一大笔银子,何况又请他做中间人,他若是问起来欠的银子,侄儿到时候该如何说?”
王熙凤就知道二太太不会拿银子还钱,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贾琏,让他别说了,办不成事儿还惹人生气。
二太太叹口气,“实在是家计艰难,林家是自己人,这个时候咱们都是先尽着外人办事儿,琏儿,你去了和林家的大小子说明白了,不是咱们有钱不还,实在是不凑手。”
贾琏知道有娘娘在,人家是不会追着要债,但是林家的哪位和荣国府实在是算不上愉快,平时就不该招惹,这时候有钱不还,那是让人家再记着一笔,将来真的是说不清了。
现场气氛了不好,王熙凤立即笑起来,“林家姑父和妹妹都是通情达理的,太太,明日我们去说说。”
也不用明日,过几日出了年你们再去。
贾琏夫妻两个出了二太太的院子,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不太好,贾琏大步往前走,王熙凤急忙在后面追。
平儿在家照顾大姐儿,看到门口的帘子被掀开,见贾琏怒气冲冲的回来啦,刚想说话,见王熙凤追着进来,两个人进里间了。
然后就是夫妻两个的争吵声,贾琏埋怨王熙凤什么活儿都接:“那林家和咱们家当中有些事儿不能细说,平时少招惹,你还接了太太的话。咱们家还欠着人家三万两银子呢,到时候要起来你拿什么还。”
“太太这话都说出来了,不接怎么办?这家里是太太和二老爷当家。”
平儿听见里面有碎瓷器的声音,立即把大姐儿放下,想去看看,这时候大姐正闹人呢,刚放下就哭,平儿没办法,只能抱着大姐儿进去。
“大过年的,都消停一些。”
贾琏才不听平儿的,刚想骂,看到她抱着女儿,生生的忍了。王熙凤站起来把孩子接过来抱着,拍着孩子的毯子,跟贾琏说:“你也别生气,如今宫里有娘娘呢,他们家不会说什么的。”
这时候平儿正蹲在地上捡瓷片,听见贾琏说:“我不敢招惹那个林兄弟,别看着他病歪歪的,实际上人家是一只病虎,等闲看着没什么,咬人的时候能要命。”
平儿把瓷片收起来,听见王熙凤笑着说:“哪又如何?他敢咬咱们家吗?再说了,他不过是一介白身,就算是能借着林姑父的势力,能干多大的事儿?还是说能借着王府的势力?咱们四王八公谁敢惹!”
平儿重新端了茶进来,给他们夫妻每人放了一盏。
贾琏背着手站在门口,听见王熙凤的话,坐到榻上,看着站在王熙凤身边一起哄大姐儿的平儿问:“平儿,我问你,你见过那林家的大奶奶吗?”
王熙凤一挑眉毛,平儿看看他们夫妻,低声说:“见过。”
“那我再问你,那林家的大奶奶美吗?”
平儿看看王熙凤,王熙凤冷哼了一声,“你何必问平儿,我就跟你说了吧,拿我和平儿捆在一起也未必有人家漂亮。”
“你看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贾琏端着茶喝了一口,“一百个你也比不上人家。”
王熙凤的脸立即拉下来了,“好啊,二爷,您出门两只眼珠子往哪儿看呢,怪不得你不敢去,心里有鬼吧?”
贾琏不急不慢,拿眼神撇了一下王熙凤,“别扯这个,你难道不觉得她像一个人?”
王熙凤以为他在转换话题,冷哼了一下。
平儿倒是认真思考,“和东府刚刚仙去的小蓉大奶奶有些像。”
贾琏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但是他不会这么说,他只是压低声音问:“蓉儿媳妇的葬礼你看到了吗?你日日过去,你现在跟我说,这中间有多少僭越之处?”
王熙凤大字不识一个不假,但是她自幼假充男儿教养,是有见识的。转眼一想:“你我能看出来的,那么多老大人不会看不出来。”
“对啊,都看出来了,但是为什没人追究呢?为什么僭越这么明显,还有那么多的客人来呢?别说是看在珍大哥哥的面子上,珍大哥哥有多少面子你不清楚?”
贾琏和王熙凤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贾史王薛四大家族,有事儿就在一起吃吃喝喝,家里的孩子也是常见的。王熙凤也是从小认识贾珍的。
以前只顾着耍威风了,回头一想,很多地方不合理。
贾琏这个时候问:“都说秦氏来咱们家,是贫女居富室,你再看看那真正的贫女,你觉得秦氏的教养是哪儿来的?秦家是没那么多钱养这样的女孩的。”
王熙凤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她没有看到秦可卿的脸,而且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了?
王熙凤和平儿对视一眼,小心的问:“这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贾琏觉得,是有关系,但是具体的他不知道,为了吓唬媳妇,他表现的很明白。
“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出去胡说。这事儿怕是老太太和太太肚里清楚,要不然那林家的大奶奶给了老太太那么多不痛快,老太太还没给人家脸色看。”
王熙凤非常难着急:“你倒是说啊,绕这个圈子干嘛?”
“首先,这姐妹两个都是来历有问题,秦氏是贫女,但是处处的排场可不是。那林家的大奶奶也是一样的,你看看她,这俩个人明明没有得力的娘家,为什么都与众不同呢?
你再想想,林家的大爷为什么和楚王的关系那么好?楚王真的是一个愿意和人折节下交的贤王吗?不见得吧。
你还不知道,林家的大爷控制了整个京城的木石砖瓦,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钱哪儿来的?林姑父会让他拿着林家的钱胡搞?还是说一个楚王府能独享一杯羹?”
王熙凤听了,心里顿时没底儿了。
贾琏看吓唬的差不多,于是温声说:“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你想想看,有些事儿太太知道,但是要做,你稀里糊涂的以为是好事冲上去了,假如是太太拿咱们投石问路呢?”
王熙凤一听,和平儿对视了一眼。“我也不信你的,等咱们去了再说。”
贾琏看没吓唬住,心里骂她:“你个傻老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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