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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二哥与咱们约好了在天京汇合,可到了天京我们才知道,二哥遭遇山匪,没在了狼群之中,死无全尸。”
最后几个字,罗铮是跪在地上,咬着牙说出来的。
褚夫人听后,两眼翻白,差点抽了过去。
范莹莹当即瞪大了眼睛,对着底下人喊。
“快找大夫!”
一时间,褚府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罗铮站在小角落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抹着冷汗。
范莹莹轻捻眼角的泪水走到他面前行了个礼说。
“感谢罗公子今日告知事情原委,如今我母亲这样子是不便见客了,罗公子请回吧。”
“好,褚公子出了这样的事,实在不是我们所愿,还望褚夫人节哀,逝者已逝,死者不可复生。”
“我会劝慰母亲的。”范莹莹抹了把泪,点了点头说。
出了褚府,罗铮神情疲惫,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谢允小跑着上前轻拍他的肩膀说。
“褚家已经全然知晓了?”
罗铮重重地点了点头说。
“已经尽数告知,褚夫人骤闻噩耗,晕了过去,二哥没了,我真没用,怎么就没跟他一起去呢。”
说着,罗铮一脸懊悔地捶着自己胸口,面容痛苦。
谢允轻拍他的肩膀劝慰。
“都是我的错,二弟孤身前往鹰城送信,于我谢家是善举,更是救命之恩,放心,这大恩,我以后定会相报,绝不让二弟在九泉之下寒心。”
罗铮众人回城,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褚启天的确已死,一时间城中无不叹息,一代天骄就此殒命,但更多的是为褚夫人觉得惋惜,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说没就没。
褚府上上下下挂上了白布,褚夫人渐渐接受了褚启天已死的消息,整天苦抹着泪水缠绵病榻。
因为褚启天死无全尸,所以褚夫人吩咐在他的院内设了一个衣冠冢,以供众人吊唁。
放眼整个淮安县内的女子,除了谢庭泞,最伤心的应当就是林靖媛。
“都是谢庭泞,她魅惑着天哥哥出去,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她一人,都是她害了天哥哥,呜呜呜,原本我快要嫁给她了,都怪她。”
林府内,林靖媛伤心地伏在桌边,说不出的悲痛。
林夫人轻叹了口气,缓缓抚着她的后背说。
“我的好女儿,褚启天没了是他小子没福气,你可不能糊涂啊,你哥哥如今在朝廷任职,娘亲让他在官员里边给你寻一位好夫婿,不必褚启天强?”
“不要不要,我喜欢的是天哥哥,我才不要什么官员。”
林靖媛摆了摆手,一脸恼怒,此刻她谁的话也不想听。
林夫人见状,自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轻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而后对玲珑说。
“照顾好你主子,她若有个好歹,仔细你自己的皮,这段日子就让她消沉吧,日子久了,她也就能忘记了。”
“是。”玲珑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五日后,谢庭泞还没从褚启天已死的消息里边缓过来,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床帐。
县令夫人悄默声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见她毫无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小青。
“这几日都是如此吗?”
小青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担忧地说。
“自姑娘得知大公子之事后,便如此了,连饭都不能好好用。”
闻言,县令夫人捏着她的手柔声劝慰。
“好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的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啊。”
谢庭泞仍旧毫无反应,如同一个活死人。
县令夫人抿了抿唇又说。“你想想你的爷爷他身子才好,你若是有个好歹,他可怎么办。”
谢庭泞神色微动,似是被说中了心事。
县令夫人心头一喜,又继续说。
“你与褚启天订亲了是不错,但你们终归是没成亲的,你还是未出阁的,张大夫就你这么一个孙女,若是你再有个好歹,还让不让他活了?”
此话一出,谢庭泞双眸开始汇聚,似是来了些精神,有些虚弱地叹了口气说。
“义母,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明白,可是……天哥哥骤然离世,还不能让我为他哭一哭吗?您放心吧,我不会做那些自轻自贱之事,我还得伺候爷爷终老。”
听此,县令夫人立即明了,她这是想开了,嘴角带着微笑,轻拍了她的手说。
“好孩子,你自己能想明白就好,褚大公子的发丧之期还有两日,你若是想去,派人只会我一声,到时候我陪着你。”
“义母不必为我忧心,正哥儿要紧,我这儿没事的。”
谢庭泞深吸了口气,稍稍稳定了些情绪,但语气还是沉重而落寞。
县令夫人见状,心疼地摇了摇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从府里派几个机灵的丫鬟过来,褚大公子没了,庭泞身边的人可能会被收回。”
“是。”冯妈妈明了地行了个礼,而后又说。
“那夫人现在回府吗?”
“都到这儿了,还是去一趟褚府吧,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这颗为娘的心也是很揪心啊。”
话落,县令夫人微皱着眉头,领着冯妈妈去了褚府。
今日是举行丧仪的第五日,淮安县内听到消息的民众纷纷前来吊唁。
林靖媛双目通红,跟在林夫人身后从马车上下来,恰好遇见了县令夫人。
“林夫人。”
县令夫人微微一笑,轻唤一声。
后者见状,做出一副情绪低沉的模样上前两步说。
“竟然能在此处遇见县令夫人,唉,褚大公子之丧,当真可惜。”
说完,林夫人作势抹了把泪,做出伤心的模样。
身后的林靖媛情绪低落,撇着嘴想哭但又强忍着。
县令夫人见状,沉重地叹了口气说。
“褚大公子为淮安县也算做了善事,就这么没了着实可惜,死者为大,今日我奉老爷之命,还是来拜拜,慰籍他的在天之灵。”
话落,县令夫人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林靖媛说。
“林二小姐有心了。”
林靖媛微微一愣,随后带着哭腔说。
“媛媛与天哥哥自小一起长大,如同亲哥哥般,如今他……媛媛自然前来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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