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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夫人轻叹了口气,转过头便看见了他,便上去宽慰:“庭泞是个好孩子,这下有个好归宿,张大夫该高兴才是。”
张明峰点了点头说:“是该高兴,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没让我操过心,如今嫁作他妇,望她平安喜乐一生我也就安心了。”
花轿旁边的帘子被风轻轻吹过,掀开一条缝,外边是敲锣打鼓声,内里是谢庭泞低低的抽泣声。
赵乾安站在一处阁楼看着迎亲队伍从自己面前走过,透过帘子瞧见了谢庭泞娇好的面容,不禁握紧了双手说:“她今日所嫁的人是我该多好。”
虎子站在身后沉默,只淡淡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赵乾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说:“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她爱的人从来不是我,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明白的。”
“公子……”虎子有些担忧地开口。
赵乾安微抬了抬手制止他想要说的话,而后将眼神放在天香楼处说:“既然不能娶她,找个她的替身也好,春花甚是不错。”
虎子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说:“公子,春花姑娘她说她不愿为妾,怕是不太好糊弄的,况且夫人和少夫人哪儿也不好解释啊。”
赵乾安眉头紧锁,面露不满说:“不愿为妾?那便不入府就成,我堂堂赵家独子,何愁养不起一个外室?”
虎子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赵乾安不禁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说:“自古英雄救美便是一场好戏。”
听此,虎子立即明了,点了点头说:“是,小的明白了。”
锣鼓喧天,一众迎亲队伍绕着淮安县走了足足一圈,挥洒的喜钱数不胜数,一时间整个淮安县充斥着对这一对新人的祝福。
渐渐的,太阳西斜,天边开始散落零星白雪,越来越多。
媒婆跟在花轿旁边,抬头看了看天空笑着说:“白头偕老,这可是个好意头啊,老天都在为大公子和少夫人祝福呢。”
褚启天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嘴角带着怡人的微笑,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对着一众行人拱手致谢祝福。
谢庭泞用红色的喜帕轻捻眼角,将泪水吸干以免弄污了妆容。
终于,花轿落地,又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褚家大门处挤满了宾客,笑着喊:“新娘子可算是到了,大公子可别吝啬,让我们大伙都看看啊。”
褚启天微微一笑,坐在马背上对众人拱了拱手,而后一跃下马说:“诸位就别取笑我了。”
“是新娘子太漂亮,怕被咱们给抢了吧?大公子好算盘啊。”众人指着他大笑。
媒婆也将帕子一甩,对众人笑着说:“快别打趣了,待会儿啊新娘子脸皮薄可羞得不想下花轿??!
话落,褚启天缓缓走到花轿边上,手里已经拿上了那条红绸,另一头媒婆递了进去给谢庭泞拿着。
不一会儿,花轿门帘被掀开,谢庭泞一手拿着却扇挡住自己的脸,一手紧紧捏着红绸布与褚启天一同进了褚府大门。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褚顺跟在一旁向四周撒着喜钱和喜糖。
谢庭泞由小青扶着缓步踩在鹅卵石上,身旁的红色装饰向后闪过,每向前一步,离她成为褚启天妻子就越近一步。
高堂之上,褚明泰和褚夫人正坐,旁边站满了关礼的宾客,各个侧目想要看清谢庭泞的面容。
“新人入殿,一拜天地!”
随着刘管家的一声高喊,褚启天与谢庭泞一同跪在正中的团蒲上,而后郑重地朝大门处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又是一声高喊,二人转过身,对着二位长辈又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
又是一声高喊,二人相对而站,褚启天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透过却扇看着谢庭泞的轮廓低声说:“庭泞,放心吧,我会爱你疼你。”
谢庭泞点了点头,二人一同向对方拜去。
褚夫人给了刘妈妈一个眼神,后者明了,走到谢庭泞旁边在她鞠躬时故意让她弓得更下去些。
见状,谢庭泞有些难受的咬住了嘴唇,小青在一旁上前半步想要出声,可此时礼还未成大喊大叫无疑于是说他们济安堂的人没有教养,便只能生生忍着,这是褚夫人作为婆婆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
褚启天低头时忽的抬眼,对上了谢庭泞幽怨的眼神又看了看限制在她身旁的刘妈妈的手,立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将自己的头又低了一分,二人的头一时间竟是相平。
不过一瞬,褚启天托起了谢庭泞的手臂缓缓站起身说:“娘子如此为我考虑,实乃我褚家之幸。”
此话一出,四周宾客不禁拍手叫好,谢庭泞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微福了身子说:“多谢夫君夸奖。”
“礼成,送入洞房!”
又是刘管家的一声高喊,一众人簇拥着新人向一处院落走去。
褚夫人坐在高堂之上嘴角带着得体的微笑,而藏在袖口之下的手已经撺成了拳头。
刘妈妈脸色有些不好,退到了她身边说:“夫人,立规矩不急于这一时。”
褚夫人明了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话落,她站起身对众人说:“席面已经在院子里摆上了,诸位请入席,即刻便可开席。”
而后院处,一所新打扫出来的院落,朝阳且里边种了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墙根处是一排牡丹。
小院大门口牌匾之上赫然写了三个字:宓?c阁。
正屋内的喜床上一对新人正坐于上边,谢庭泞依旧用扇子遮着脸。
一个较为年老的妇女笑着走到二人面前,在各自头上剪下一小撮头发绑在一起,一边放入香囊一边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
话落,她将荷包放进一个小匣子里,而那个匣子里边赫然还有一张雪白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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