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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淙也凑了进来一脸疑惑地问：“是啊，方才我有意提拔文弟，可岳父的表现倒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乌雅大人双颊泛红，用力睁着微醺的双眼环绕四周后说：“我也是看在姑爷到份儿上，才告诉你们这些，丞相不喜武人，乃是从十多年前的谢家开始。”
说着，他又不方心地看了眼四周，拉着他们走到一座假山后说：“十多年前，谢家可是满门风光啊，谢大人威风凛凛，为大昱国打了好几场胜仗，得到圣上亲自赐名镇国大将军，可是谢家不安分，仗着有圣上的庇护便轻视丞相，自己欺压百姓，有了谋反之心反倒嫁祸丞相，幸而圣上英明，查明真相，将谢家满门抄家流放，可自此以后丞相便对武人有种说不清的厌恶。”
说完，乌雅大人笑了笑，打了个酒嗝拱手说：“我这些可都是悄悄告诉你们的，千万不要再对外说起谢家的事，小心被丞相听到引来灾祸，我先走了。”
话落，他朝着二人挥了挥手，踉跄着步伐离去。
林玄淙神情凝重，长叹了口气说：“如此看来，当年若不是圣上英明，被抄家流放的便是岳父了，也难怪岳父如此厌恶武人，情有可原。”
而后，他歉疚地拍了拍褚启天肩膀说：“妹夫，看样子文弟的事儿我们是帮不上忙了，一切得考他自己的造化。”
褚启天抿唇一笑说：“无妨，我相信他能自己考过。”
说着，林玄淙摇了摇脑袋笑着说：“方才喝得尽兴，现下有些醉了，先回去歇息。”
看着林玄淙离去，褚启天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转而换上了一脸的阴沉和探究。
褚顺从身后的假山跑出，近两年来在上京行事，他也越发谨慎了，眉心的稚嫩此刻已化作沉稳，走到褚启天身后说：“大公子，可要继续查下去？”
褚启天摇了摇头，思索片刻后说：“现下动手查还不是时候，再等等，二弟什么时候到？”
“按照信件所说，应当就是今日。”
“好，回去吧。”褚启天点了点头，看了眼四周后带着褚顺离去。
丞相府，一名妇人衣着绛红色外袍，头戴正红珠花正在侍弄着饭菜。
“这些菜都是大人爱吃的，摆在他面前些，还有这个，这个。”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妇人忙转过身，皮肤白皙，被上了一层精致的脂粉，可见是极注重自己容貌的，乍一看倒像是刚进门的新妇。
可那一双眼角的皱纹和充满沧桑的眼瞳提示着她年岁已不轻。
柳菲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说：“大人回来了，这些菜都是妾身按照您的口味做的，快尝尝吧。”
而这一笑，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与精致的妆容和鲜红的嘴唇成了鲜红对比，倒显得有些突兀。
“不伦不类，你一天画的是些什么？”
丞相眉头紧锁，一脸厌恶地说，而后淡淡地瞟了一眼桌面的饭菜说：“我在前厅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话落，他气恼地转身说：“去媚姨娘处。”
齐峰闻言，点了点头，给了柳菲一个安抚的眼神说：“是。”
柳菲双目微红，一腔热泪堵在眼眶打转，委屈巴巴地看着丞相离去。
夜幕时分，柳菲照旧等在院后门处，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齐峰拱着手行了个礼说：“夫人。”
柳菲用帕子轻捻眼角的泪水笑了笑说：“不必多礼，今日丞相可是遇见了什么糟心事，为何回来后发了如此大火。”
齐峰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姑爷今日有意让丞相提拔褚公子的胞弟，恰好他弟弟习武，这不，大人便气恼了。”
闻言，柳菲一副明了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姑爷对大人还不甚了解，一时间失言也是有的，只是那事儿都过了这么久了，大人竟还未释怀。”
“当年的事大人差点就……断然是无法轻易释怀的。”齐峰微抿着唇，一脸苦恼地说。
而后他看了看天上逐渐到正中的月亮拱了拱手说：“时候不早，夫人早些歇息，小的告退。”
话落，只见他一个点步，飞身上了墙头，一溜烟的功夫便没了踪迹。
见状，柳菲脸上的关切瞬间全无，换上一抹阴暗之色回了自己房内。
不一会儿，一抹黑影悄默声地从窗口翻进，屋内烛火熄灭，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不日，武试将近，褚启文一大早便起床开始习武，挥刀弄枪的声音在院内响起。
褚启天出了房门便见到这充满活力的一幕，当即嘴角勾笑，拿了自己的一柄长剑冲了过去。
正专心习武的褚启文听见动静，只动作微顿，向后半步将红毛长枪收到了背后。
褚启天微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切磋切磋，也好让为兄看看你现下是何地步了。”
褚启文双手抱拳作礼说：“来就来。”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风啸，一抹红飞向褚启天，动作迅速地只能看见一抹虚影。
褚启天神情一凝，微微侧身躲过，而后抬剑回击了招数。
霎时间，武器碰撞的声音在院内响起，约莫半个时辰后，二人不约而同地从纠缠之中撤出，各自站在院落一角看着对方微微喘着粗气。
缓了片刻，褚启天双手抱拳崇敬道：“大哥好身手，用剑便能与我这长枪打成平手，若是你去参加武试，定能取得头名。”
褚启天回了个礼，将长剑收好说：“你小子没有使出全部实力，是在为明日的武试保存体力吧。”
“大哥不也留有余地吗。”褚启文勾唇轻笑，不甘示弱道。
此话一出，二人相视一眼，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说：“走，大哥带你放松去，明日好好考，将来为我们褚家出一个大将军。”
不日便将武试，上京城内热闹非凡，虽没有会试那般隆重，但街道也还是挂上了彩灯以涂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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