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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打量四周，屋子虽小，却收拾得整齐干净，一看便知主人能干。
“你们有什么就问吧。”李秀兰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悲伤却明亮，一看便知是个坚强的女人。
叶寒时收回目光：“昨日巳时你在哪儿？”
“巳时……我在村长家，帮村长夫人做女儿出嫁要用的绣品。”
“那岂不是有很多人在？”季暖佯装天真地问道。
“嗯，是有很多人在，大家图个喜庆。”
李秀兰扯扯嘴角想露个礼貌的笑来，却始终笑不出来，秋水似的眼眸里悲伤蔓延。
看着美人难过的样子，季暖心有不忍：“秀兰姐姐，你节哀。”
李秀兰看她一眼：“谢谢。”
等她们说完，叶寒时才继续问道：“那昨日申时左右，你在哪里？”
季暖看向他，申时正是仵作推断的，李风的遇害时间。
“申时，我应该在河边和大家一起洗衣服。”
“大家？”
“村里人喜欢一起洗衣服，好聊天作伴。”
李秀兰说完这些，脸上神情十分疲惫，让人甚至都不忍心再问下去。
叶寒时却好像一无所觉：“就是说，有人能为你作证？”
这句暗示性过于强烈的话，终于引起了李秀兰的目光：“你怀疑我杀了李风？”
叶寒时目光辛辣：“我并没提过李风。”
李秀兰呼吸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官府去李风家的时候，也就刚过申时，那个混蛋就是那之前死的吧？”
叶寒时深深的注视着她：“李姑娘很聪明。”
他这句话也就是默认了。
李秀兰却像忽然脱了力，软靠在椅背上：“我不聪明，一点也不聪明。”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让看到的人都不禁觉得有些难受。
“李姑娘，你……”
“姐姐姐姐饿饿！”
季暖刚想安慰她两句，就被一道傻乎乎的大叫打断了。
屋子里的人诧异地回头，变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抱着一只木马跑了进来。
“富贵乖，姐姐马上给你拿吃的。”
李秀兰擦干眼泪对季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起身往里屋走去。
富贵一屁股坐在她的位置上，低头玩着自己的木马，谁也不理。
十六七岁的少年，行为动作却像个六七岁的孩子，好在身上穿的还算干净，看着不那么讨厌。
季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小弟弟，吃糖吗？”
边上两个少年闻言一哽，看着她的目光复杂得很一致。
季暖只当没看见，见富贵接了她的糖，她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你姐姐这几天一定很难过，你要乖乖的，别让她伤心了。“
正在吃糖的富贵忽然抬起圆圆的眼眸看她：”大哥哥也说过一样的话。“
”大哥哥？是蔡桓安吗？“叶寒时忽然开口问他。
可是富贵好像听不懂，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盯着季暖：“还要。”
季暖被逗笑了：“你还真不客气。”
然后又把口袋里其他的食物掏了出来，放到了他的胖手里，有肉干、果脯、葡萄干、糖果、枣子……看得叶寒时瞪大了眼睛：
“你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季暖被他震惊的目光气到，忍不住嘟起了小嘴：
“怎样，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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