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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南乔低头默默吃饭，战北寒给南乔碗里夹了芹菜，老爷子和老太太瞬间僵住。
南乔也是。
战北寒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老太太看小两口感情稍微缓和了点儿，自己孙子这么一番操作，一时她面色严肃。
老太太刚要张嘴说话，南乔将碗里的菜夹到一旁的盘子里。
“我不吃芹菜，我吃芹菜过敏。”
南乔神情淡漠，低头默默往嘴巴里塞着米饭。
一旁的王妈说道：“怪我怪我，这芹菜是给老爷子降血压的，是我放错了地方。”
老太太瞪了战北寒一眼，说道：“乔乔，吃点你喜欢吃的虾吧，这螃蟹也不错，味道挺好的。”
“谢谢奶奶。”
南乔夹着眼前的菜，战北寒发现，她的筷子就没伸远过。
战北寒深吸一口气，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战北寒，抓起一旁的热毛巾擦擦手，给南乔主动剥虾。
虾肉放在南乔碗里，南乔只是轻轻瞄了一眼。
他连着剥了七八只虾，但南乔一只都没吃。
老太太问道：“虾不好吃吗？”
南乔道：“好吃。”
老太太心疼，她尝都没尝。
南乔木楞的夹起虾塞进嘴里，战北寒心里就莫名气。
让她吃个东西，都这么委屈的吗？
一顿饭结束，战北寒被老两口喊去书房。
老太太道：“臭小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在我们面前看起来对乔乔很好，你们五年的婚姻生活，你怎么不知道她吃芹菜过敏？”
战北寒脑仁有些疼，他以前都很少跟她在一起吃饭。
老爷子又道：“你还是闭嘴吧，你看看你有点丈夫的样子吗？
我告诉你，你和乔乔离婚的事情，我和你奶奶都知道。
如果乔乔跟我们亲自提起离婚的事情，我和你奶奶商量好了，我们同意你们离婚，你以后也别拿我们当挡箭牌。”
老太太道：“就是，别拿我们当挡箭牌。
你虽然是我们亲生的，但这五年来，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人家乔乔在身边照顾，你这亲孙子就只知道忙事业。
之前不想你们离婚，那是因为乔乔是个好女孩，我不想让她和你离婚。
但现在支持你们离婚，也是因为乔乔是个好女孩。
我看人家离开你，日子过得自由自在，轻轻松松。”
老爷子附和道：“就是。”
战北寒捏了捏眉心。
“爷爷奶奶，我是你们亲孙子吗？”
老太太手里的拐杖重重敲在战北寒大腿上。
“你不是，行了吧？”
战北寒道：“知道了知道了。”
老爷子已经不想跟他多说话了。
战北寒从楼上下来时，南乔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一点都不像这家里的人。
倒像是……客人。
战北寒脚步一顿，南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战北寒道：“走吧，我们回去了。”
南乔微微点头，跟乘坐电梯下来的老两口道：“爷爷奶奶，我就先走了，你们在院子里散散步，早点休息啊。”
“好，丫头你也不要太劳累了。
你可是我们战家的孙媳妇。
你要是觉得累，这活你要是不想干，咱随时就不干了。”
这话老太太早就想说了，就怕南乔多想。
南乔微微一笑，看起来乖巧听话。
“奶奶，我还是想靠自己。
以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挺不懂事儿的，三天两头就找你来哭闹。
奶奶你那时候也没少给我钱，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你们给的，永远都是你们给的，我拿着心里不踏实。
但是我自己挣的，苦一点累一点也无所谓，至少心里踏实。”
老太太一听这话，一脸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们以前给你那些钱，你也没拿过呀。”
南乔笑了笑，话里其实很已经在刻意疏远了。
战北寒不知道她吃芹菜过敏，以前她觉得没什么。
今晚上她才觉得，其实喜欢他这么久，他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心里还是会难受的。
老太太道：“你这丫头，就是性格太好了。
你该闹的时候还是要闹，笑得了没？”
南乔轻轻点了点头。
这两人出来后，南乔上了副驾驶，一直看着车窗外。
车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安静了。
战北寒眼角的目光时不时偷看南乔一眼。
他干咳一声，说道：“去楼底下超市转一圈吧。”
南乔没听清，她反应过来，回头道：“啊？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战北寒皱眉：“车上还有人吗？”
“我没什么想买的，你自己去吧。”
战北寒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要是以前，他下班回来，南乔肯定拉着他就要去超市。
他要不去，她就使劲儿粘着自己。
但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他从来不会把时间花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战北寒现在才发觉，被人冷漠的滋味不好受。
战北寒道：“你这样不够意思啊，想要的画都送给你了，你还真是翻脸不认人。”
南乔心累，敷衍道：“那行吧，我去。
不过，我请客，你掏钱。”
“行。”
南乔看他答应得这么快，觉得他变了之后，其实也没以前那么糟糕。
只可惜，她不想再回头了。
车子停在超市地下停车场，两人下车后，一前一后去了超市。
战北寒很少来超市，他其实也没什么想买的东西。
两人来到水果区，他想起南乔之前很喜欢吃葡萄，便拿了好几盒葡萄，还顺手拿了几盒车厘子。
南乔一看盒子上标着的价钱，就忍不住心疼。
她也不知道战北寒是不是特意给她买的，她心里拿捏不准。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推着购物车，南乔一时有些恍惚。
好奇怪！
以前做梦都想跟他一起去逛街。
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了。
好像，也就那样吧。
两人走到前台的时候，战北寒又往购物车里丢了好几盒东西。
南乔也没顾得上看，她给自己选了两条毛巾。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扫盒子时，南乔才发现，战北寒拿的是套子，还是最大号的。
南乔扶额，故意后退两步跟战北寒拉开距离。
不想让人误会，谁让战北寒看起来实在是太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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