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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婶本来想着,她立了这么一个大功,就算洛羽冰不给他点什么东西作为回报,这么点小要求,肯定是会答应的吧。可是谁知道,她不仅没有答应,还直接赶人,怪不得洛家不喜欢她们母女,换做是她,怕是也不会喜欢这么不会做人的人。
“我自己能回去,我们家就在你家旁边。你看我,我今日是来看你娘的,我现在人都没看到,就这么回去也不踏实,你有事你去忙,不用管我,我都是你们家的熟人了,要说对这个宅子的了解,我觉得你都不一定比我了解。”金婶插科打诨,就是不肯离开,洛羽冰皱眉,“金婶,今日真的很不方便,而且我娘眼下也还没醒,这样吧,等他醒了,我会派人去告诉你一声,我娘刚来京都,能有你这么一个贴心的,惦记她的,我很开心。”
洛羽冰一边说,一边给小厮使眼色,小厮带金婶离开后,洛羽冰去了甘静的房间。床上的妇人脸色苍白,安静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她还以为床上的人已经……洛羽冰走到床边,蹲下来拉过甘静的手,歉疚,难过的说道,“对不起娘,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下人如此大胆包天,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给一个公道。”
“娘,这几天家里真的太忙了,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多忙,我都会过来陪陪你,如果实在过不来,我也会让绿荷过来告诉你一声,不会让你担心的。我之前说过,你在洛家太苦,我希望你来京都是享福的,我原以为,这并非什么难事,我能做到的,但是现在看来……我似乎做的并不好。”
“娘,等你醒了,你就罚我,罚我天天陪着你,守着你,把那些想欺负你的人都赶走好不好?”
洛羽冰靠在床头,有一句,没一句说着,洛羽冰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能做什么。不过只要能陪着甘静,她也能安心不少。这时夏蝉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洛羽冰如此难过,消沉,夏蝉跑上前跪在了床前,“少夫人,都是奴婢不好,若非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夫人眼下也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被府里的下人欺负。少夫人,奴婢真的知道错了,你罚奴婢,打奴婢吧,奴婢绝对没有怨言。”
夏蝉拼命磕头,洛羽冰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夫人喜欢吃城东的糕点,还喜欢吃刚出炉的,但是城东离咱们这里真的很远,奴婢每天早上都要来回走上一个时辰才能把糕点买回来。奴婢刚才想过了,夫人被下人欺负着洗衣服的事情,应该就是奴婢去买糕点这段功夫。奴婢发誓,奴婢真的一无所知。”
洛羽冰其实从来没有怪过夏蝉,不管是之前在江南城,还是现在在这里,她嫁到盛家,把甘静留给他一个人照顾,甘静性子温吞,柔弱,难免被人钻了空子,她知道夏蝉不容易,也体谅他的不容易,更知道他是个衷心的,是真心对甘静好的。所以不管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怪她。
可是现在,夏蝉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脱出去,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这让洛羽冰很不舒服。若是甘静真的信任她,即便当时夏蝉不在,甘静忍下了,为何不在夏蝉回来之后,把此事告诉她,让她帮她惩治那些刁奴?反而一次次的被刁奴欺负,也要装醉没事人一样?
有些事情,不去想的时候,自然花好月圆,相安无事,可是一旦仔细去深究就会发现,有些东西其实是经不起深究的。夏蝉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尽忠职守。
“夏蝉,我对你如何?”洛羽冰坐直身子,背对着她,夏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听着她严肃的话语,以及略带不满的话语,夏蝉心里咯噔一下。少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少夫人犹如奴婢的再生父母,当初若非少夫人和二夫人,奴婢早在江南城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性命,奴婢感激少夫人,并且早就发誓,此生一定会对少夫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少夫人,这次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还请少夫人相信奴婢,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在发生了。”
“在江南城的时候你说,我娘出事那天,是宁紫薇不让你跟过去,所以你才没办法护着我娘的对吗?”洛羽冰突然又提起此事。夏蝉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是,怎么了,少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那件事情少夫人不是说已经过去了,大夫人也已经承认了,少夫人眼下还是想想如何救夫人吧。”
洛羽冰没说话,起身转身,用一种似乎刚认识夏蝉的表情看向她,“可是我怎么听宁紫薇说,那天是你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有跟过去的。之前我一直觉得是宁紫薇在撒谎,毕竟,从表面来看,你对我娘真的很衷心。”
夏蝉强压着心底的慌乱,故作不解的反问,“少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少夫人可是在怀疑奴婢?”夏蝉说完,不等洛羽冰开口,再次说道,“少夫人,天地良心,奴婢对少夫人,对夫人都是衷心耿耿,绝无二心。少夫人如此怀疑奴婢,这是要逼死奴婢啊。”
夏蝉开始哭诉,“既然少夫人如此不相信奴婢,奴婢还活着做什么,奴婢这就以死明志。”夏蝉站起来,看向旁边的柱子,“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保护好你,夫人,你等着,奴婢这就拉给你谢罪了。”
夏蝉拼尽全力朝柱子这边冲过去,洛羽冰就站在床前,冷眼旁观,眼看着夏蝉就要撞上柱子,洛羽冰却还是没有丝毫要拦下的意思,夏蝉彻底慌了。少夫人这是真的要她死吗?就在夏蝉进退两难的时候,甘静突然开始咳嗽,先是轻声的咳嗽两声,之后开始剧烈咳嗽。洛羽冰发现不对劲,赶紧过去帮甘静把脉。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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