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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光还想试图挽留形象。
顾北城看也没看这个人，嘴巴一张。
“赶紧滚，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会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慕寒光立即断了继续纠缠的念头，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慕斯年，“哥走吧，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我们两个人。”
说着，步伐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慕寒光都已经走了一半，身后应该跟着离开的人却一动不动，慕斯年落在顾北城身上的目光有些纠结，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欲言又止。
“你……”
顾北城再一次忍不住赶人。
“如果沈小姐提出来出去散散心，顾先生还是不要轻易阻止，出去走走有利于调解情绪。”慕斯年抿着唇，最终还是将这建议说出来。
本来他不想说的，后来考虑到沈若曦和顾北城是两个人，尽管两人的患者十分亲密，但其中一个人的做法并不能够代表全部。
如果患者是顾北城。
那这番话今天就没有出现的必要。
顾北城还没有来得及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慕斯年已经干脆利落离开顾家客厅，紧接着三步两步追上不远处的慕寒光，随后两人一同离开。
卧室里。
沈若曦十分担心楼下的画面不受控制，顾北城的脾气她十分辛苦，不像是可以咽下这口气的人。整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依旧没有下去看看。
关于中途暂停的事情，这个时候的她还没有想到合理的理由，如果这个时候突然间问题来，自己的面部表情就会十分容易被识破。
她暂时还冒不起这个险。
楼下的顾北城同样十分犹豫，他看着视线中的楼梯，无数次想走上去，都被自己打断。“你们两个安心看电影，有什么事情我来解决。”
顾易易和周宇航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多了，两个小朋友脸上的表情淡定了许多，除了眼眶微红，剩下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沈若曦忐忑不安坐在床边，听见门口外边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时，她第一反应不是担惊受怕，而是缓缓松了一口气，随后才将门口拉开。
她想隐瞒心中的秘密。
同时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尤其是这些爱她的，或者她爱的人。
比起当事人，顾北城的行为举动更加局促，看见自己心念念的人出现在视线中。两片薄薄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都走了？”
沈若曦有些于心不忍。
其实这两天她能深刻意识到稀释剂带来的后遗症，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脑海中全都是莫名其妙的负面情绪。积累多了之后，就需要发泄。
每当这个时候。
总要伤害他人来发泄。
“走了，慕寒光也走了。”顾北城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强调这个人，稍微走神了一下就自然说出来。尽管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非常在意的。
两人因为这个人，前前后后也拌过几次嘴。
虽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能感受到心里存在疙瘩。
不好受。
沈若曦听不出话里的意思，漫不经心点了点头后不再出声，脑海中的负面情绪已经逐渐控制她这个人。渐渐地，开始不爱说话。
房间里也跟着安静。
顾北城不是傻子，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低头看见沈若曦眉头情不自禁皱起，脸上的表情仿佛蒙上一层薄薄的黑纱，让人看不清。
他有些后怕，只能主动挑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慕斯年离开前说这一次治疗是你中途打断，具体原因也没有告诉他，现在可以和我聊聊吗？”
沈若曦抿着唇，不说话。
虽然没有明确拒绝这个人的要求，但是可以从侧面看出来她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就连落在顾北城身上的视线也挪开。
脸色带着抗拒。
顾北城不愿意让沈若曦为难，自己的请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想法，只是在离开前嘱咐：“好好休息，有事情随时都可以和我说，不管糟糕到什么程度，你要知道我永远在你身后。”
说要这话，便将安静的环境留给沈若曦。
浅色的房门被拉开，下一秒又被外边的人关上。
这时，宽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沈若曦一个人。只见她瞪大眼睛坐在床边，落在腿上的双手正在无意识摩擦，脸上的表情不满纠结。
同时，还有各种各样的愧疚。
是的，她此时此刻对顾北城充满了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对方早已经可以从阴霾中走出来，晚上再也不用偷偷跑过来看她有没有做噩梦，白天还要时时关注这个人的动态，脸上的疲惫怎么都遮掩不住。
沈若曦清楚知道，她就是利用顾北城对自己的爱意，才这样为所以为，不顾一切后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她还是不愿意将自己剖析得干干净净。
尤其是在顾北城面前。
由于沈若曦不配合治疗，慕斯年已经许多天没有出现在顾家，平常只有主治医生一个人来往。顾北城和医生时不时会在客厅讨论病情，声音不大，二楼也听不见。
“这两天精神状态不错，也许是沈若曦的身体素质比较好，短时间内应该不用注射新的稀释剂，这样后遗症的累积也会大大减少。”主治医生说这番话时，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不管站在什么角度，沈若曦的恢复都让他十分开心。
顾北城听见这话，紧绷了十来天的肩膀猛地松懈下来，自从心理治疗中途停止后，他和沈若曦的对话大大减少，基本上只有来来回回那几句。
“可是我们两个最近不常说话，若曦也经常不搭理人。”他还是担心，虽说平常不是话唠的性子，但是该说的一点都不会少。
现在不搭理人，说明问题还是很严重。
医生闻言，沉吟了一会道：“顾先生也知道注射稀释剂有后遗症，现在沈小姐不说话不搭理人就是后遗症起了作用，容易让一个人产生负面情绪，如果可以还希望能让患者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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