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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甲铮铮，长刀入林，脚步整齐划一。
顾楠看着充满肃杀之气的北凉军，然后又看了看徐堰兵道：“不打了，行不行。”
“打不打，可由不得你了！”
就在这时，军阵缓缓向两边分开，微微驼背的徐骁从走了出来。
他看着陈凡问道：“打，还是不打，听你的。”
毕竟陈凡才是这次刺杀的苦楚。
陈凡看着徐堰兵问道：“能拿下她吗？”
“不好说？”
徐堰兵淡然道：“如果她全力逃跑，我不一定能追上。”
“那就不打了！”陈凡十分爽快地说道：“比起她要杀我，我更想知道，谁让他来杀我的。”
徐骁闻言，喊道：“堰兵回来吧！”
“是，义父。”
顾楠看了一眼陈凡，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是个明智的选择，我想走，你们拦不住我，我真想刺杀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你们更拦不住我。”
陈凡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真要刺杀，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光明正大了。
偷摸地回来，杀一人就走，很简单的一件事。
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陈凡这才果断地放弃了继续打下去的念头。
陈凡看着满身是血地顾楠道：“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
顾楠收剑入鞘。
“不用，给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再给我找些吃的就行了。”
陈凡转头四望，指着不远处的酒楼道：“这里可以吗？”
“可以！”
顾楠吐出一口夹杂着鲜血的唾沫，率先向酒楼走去。
……
一炷香后，酒馆内。
一张四方桌前，徐骁，徐凤年，陈凡，顾楠四人相对而坐。
青鸟和徐堰兵分别站在陈凡和徐骁身边。
白狐脸则是站在徐凤年身边。
不远处则是刚刚赶来的褚禄山和齐当国两位义子。
楼下更是围满了北凉军。
陈凡看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坐在那里狼吞虎咽地顾楠，想了想问道：“我们有仇？”
“没仇。”
“那就是有怨？”徐凤年道。
“无仇无怨。”
“我明白了。”徐凤年一拍桌子，指着陈凡道：“那就是你和他曾经有过一段荡气回肠的感情波折，然后他对你始乱终弃，你来杀这个负心汉的。”
“……”陈凡满头黑线。
顾楠满脸的错愕，好不容易咽下口里的饭菜说道：“你想多了，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这下徐凤年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你既然和他无冤无仇，又没有感情波场，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冲进来凉州城刺杀？我说姑娘你没病吧！！这是北凉腹地啊！”
“我没病，我只是和别人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陈凡问道：“又和谁做交易？”
“杀了你，换三年大秦国运。”顾楠道。
徐凤年茫然地望向陈凡：“大秦？这是那？”
“别的世界的。”陈凡道：“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是！”
顾楠点了点头说道：“连绵一年的大雪，让大秦烽烟四起，如果能多出三年时间，我就能平定天下，延大秦国诈，所以我就来杀你了。”
顾楠说得坦坦荡荡，没有一点掩饰的心思，也没必要去掩饰什么。
“那为什么又放弃了？”陈凡盯着她说道：“如果你一开始就用剑，我这会儿早就死了。”
既然能说出三年内平定天下，不可能是个傻子。
不会不知道巷子里用枪，根本就施展不开。
“和我做交易的人说，只要我杀你，不管你死没死，交易都算成立。”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杀他？”一旁的徐骁终于插了一句话。
“对！”
顾楠看向徐堰兵，咧嘴一笑：“所以我特意挑选了你这个高手在的时候动手，并选择了用枪，就是等你过来。”
“可你当时以命换命的打法，不像是作假。”徐堰兵看着顾楠道。
“很久没碰到棋逢对手的对手了，难免打的有点上瘾了。”顾楠耸了耸肩。
“那如果徐叔叔，挡不住你呢？”青鸟道。
顾楠看着陈凡道：“那就只能请你去死了。”
“……”
陈凡满头黑线。
他很无奈地说道：“虽然游历三年，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徐凤年这三年，我们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徐凤年道：“过得和条狗一样了，能得罪谁啊！”
“那三年前呢？”
顾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问道。
“三年前？”
陈凡一愣：“三年前我……”
陈凡肃然而惊，他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三年之前的具体记忆。
只知道主神炸了，自己逃亡，然后被徐凤年救起。
但逃亡的细节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今天顾楠提起，自己似乎都有意无意地把这些东西给忽略了，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
徐凤年见陈凡愣住，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陈凡暂时并不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因为说出来没用。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对着顾楠问道：“能告诉我，谁和你做的交易吗？”
“不知道！”
顾楠摇了摇头。
“谁和你做的交易，你不知道？”
徐凤年满脸的不信。
“我是真不知道。”顾楠道：“我本来在睡觉，然后有个声音和我说要，要做个交易，然后我就答应了。当我再次醒来，已经在城外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陈凡再次问道。
“有人给我一个地址和你的画像。”
“能给我看看吗？”
顾楠翻了个白眼道：“你觉得做这种事会留下证据吗？”
陈凡有些龇牙咧嘴：“那和你接头的人长什么样，你总可以描述一下吧！”
“全身笼罩在黑袍里面，戴着斗笠，看不清模样。”
陈凡彻底无语了：“我说姑娘，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杀我？能再莽一点吗？”
“没办法，谁让我厉害呢！”顾楠颇为无奈道：“有时候实力太强了，也是一种烦恼。”
“……”
众人颇为无语。
就没见过这么凡尔赛的人。
“对了，我想起两件事。”
这时，顾楠话锋突然一转，指着陈凡的手腕道：“对方在给我你画像的时候，手上有个和你这一模一样的腕表？”
“主神腕表？”
陈凡连忙在衣袖里掏了掏，又掏出一个主神腕表，递给顾楠道：“和这个一模一样吗？”
顾楠看了看，点头道：“一模一样。”
这下陈凡算是彻底迷糊了。
有主神腕表？
难道是别的轮回者？
陈凡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继续问道：“那另外一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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