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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仿佛像不知道她设计害了顾真真一样，还是如以前那般待她。
顾妍之想过，他可能会对她失望，也可能会逼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做，但没料到他是如此反应。
“怎么了？”莫辰直起身，双臂环抱在胸前，悠然地看着顾妍之。
他这个样子，顾妍之倒不知从何说起了。
“你难道不好奇，我怎么知道顾真真和裴度要联合起来设计我吗？”
顾妍之紧了紧被子，好奇地问莫辰。她现在才发觉，莫辰似乎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
他太过淡定了，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羽林卫，仿佛见惯了这些事，丝毫不惊讶。
莫辰眸色暗了暗，他以前是暗卫，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他看得太多了。
“属下原先不知道他们想对公主不利，但只要他们敢做，属下自信一定能护住公主。”
“而且还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为公主出气，报仇。”
对胆敢伤害公主的人，必须让他们生不如死，莫辰在心里暗自补了一句。
顾妍之觉得眼泪涌了出来。
是了，前世直到她要嫁给裴度之时，阿兄才派了莫辰来做她的贴身侍卫。
这一世，她早早得将他要了来，她不是一个人面对那些危险，她还有莫辰，还有阿兄。
看着顾妍之突然涌出的泪，莫辰不知所措。
难道他刚才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吗？是不是他吓到了公主，她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莫辰在怀里掏了半天也没能掏出点啥，只能抬手，用手背小心翼翼地为公主拭泪。
顾妍之扑到他怀里，将眼泪都往莫辰衣襟上擦。
莫辰也不介意，轻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顾妍之瓮声瓮气地凑在他耳边说：“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地太清楚，但希望你能多信任我一些。”
“我确实是提前知道了他们要害我。顾真真往茶壶里放了媚药，所以我只能让她先晕过去。”
“剩下的媚药，全被我倒在炭盆里了，所以裴度和她才会迫不及待地……”
莫辰闻言心里一紧，眉间皱成一个“川”字。
他以为顾真真是想迷晕公主，竟然是媚药。顾真真再怎么不堪也是公主，怎会有这样的东西，多半是裴度给她的。
裴度对竟对玉成公主有非分之想，还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莫辰握剑的手也攥紧，恨不得马上去手刃了裴度。
若不是公主警觉，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毁她容貌之事，可以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不省人事的是我，她也会这般对我。”
顾妍之说完，坦然地抬起头望进莫辰眼里。
“属下失职，让公主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还浑然不觉。”
莫辰跪下请罪，心中满是懊恼，他最近确实满眼都是公主，对其他事都疏于防备，连本职工作都没能做好。
“这不怪你，他们打定主意要害我，你也防备不过来。更何况，是我自己选择的，顺水推舟。”
顾妍之急着拉他起来，连绣鞋都没来得及穿，藕白的小脚直接踩上冰凉的地板，倒抽了一口凉气。
莫辰起身，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公主以后莫要这样了，脚受凉了最易染风寒，属下不值得公主如此疼惜。”
“不，你值得。莫辰，你难道现在还看不清我的心意吗？”
莫辰值得。他是能为她豁出命去的人，不管她如何疼惜他，都抵不过他的付出。
顾妍之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前世他被数百支箭同时射中的样子，莫辰深情地凝视着她，血红的眼中落下一滴清泪。
那时他们被围困在悬崖边上，往前是裴度率领的精兵良将，往后是万丈深渊。
莫辰决然地背起已经奄奄一息的顾妍之，足尖点地，如兔起鹘落凌空而起，几个纵身间，竟逼近了裴度。
数百支箭同时射中莫辰，他已经没有丝毫感觉，只剩下眼前喷射而出的鲜血。裴度呼喊的嘴还未合上，人头就已落地，滚了几下，沾满淤泥。
顾妍之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她还不够强大，一旦裴度和柳皇后对她展开报复，或许，她会和前世一样，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他们可能还会为了保护她，而陷入危险。
莫辰犹豫了一下，看着钻进锦被里瑟瑟发抖的公主，将被子掀开一角，伸手握住顾妍之冰凉的玉足。
顾妍之觉得从足间传来的温暖，在她周身游走，苍白的小脸上，也有了一丝暖意。
不知不觉，她已经如此依赖他。每当莫辰靠近，她一颗惶惶不安的心，就有了着落。
而莫辰手里的温度，让他眉间又皱了起来，公主今日受了这么多惊吓，肯定已经疲惫不堪。
却因害怕他多疑，还强撑着要跟他解释这些。看来是他做得不够好，让公主不相信他的忠心。
莫辰用内力为公主徐徐暖着脚，直到感觉温度和他的掌心差不多了，才松开手，为她掖紧被子。
“公主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属下告退。”
莫辰压下心中的悸动，恭敬地退到一边。
他一定要尽早变得强大起来，才能护住公主。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查清裴度的目的。
“好。你过来，我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说完便放你走。”
顾妍之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泛起一点雾气。她心中有些憋闷，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为什么还是不懂？
若莫辰以前是因为误会她倾心于裴度，才恪守礼节，对她如此疏远。
此时他该知道，她的心中一直只有莫辰的。
莫辰闻言倾身过去。顾妍之趁他不备，一把环住他的腰，往床上一带。
莫辰本以为公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贴近了嘱咐他，两人离得本来就近，顾妍之动作又突然，他来不及反应就扑到了公主身上。
莫辰勉力撑住，才没有直接压住顾妍之。但两人距离之近，让他连公主呼吸时胸前的起伏都感受得到，身下的柔软也使他无法忽视。
“公主……”
他面色微红，当即就要起身。
顾妍之松开他的腰，葱白的纤指攀上莫辰的肩头，樱唇轻启，贴上去，将他接下来的话尽数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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