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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林哲面带纠结。
许久，他轻叹一声。
“可以，就当是最后一次。”
叶晓晓突然抬起了头，这一刻，竟像是一个得到了奖励的小孩子一样，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张少言下意识就要悄悄离去，林哲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行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少言表情怪异。
“要说什么直接说吧。”。林哲看着叶晓晓，直截了当。
不过，叶晓晓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吗。
“大叔，能陪我去趟水族馆吗？”
林哲眉头一皱，刚要拒绝。
结果叶晓晓立马换上了那副乞求的神色。
“大叔，就当是最后一次。”
林哲没说话。
张少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听着。
良久，林哲终于是心软了，叹了口气。
“好吧，说好是最后一次。”
得到了林哲的同意，叶晓晓立刻抬起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一把拉住林哲。
“嘻嘻，就知道臭大叔最好啦，我们走叭。”
就这样，三人紧挨着，走向了去往水族馆的道路。
路上，很是安静。
安静得甚至都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三人没有带伞，于是就这样淋着雪
很快，三人头上也堆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银膜。
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三个突兀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
步入寒冷的冬天后，水族馆也进入了淡季，游客也明显没有以往的多了，基本都是一些老顾客。
一般小孩子居多，而且大多大人陪伴着。
不过也可能因为天气的原因，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
进入水族馆，再遇董姐，她还是跟以往一样在卖票，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尖酸刻薄。
老远都能听见她在那里嚷嚷。
但等她再次看到林哲时，一种几乎是刻在了dna里面恐惧让她下意识不敢多说一句话。
“买……买票啊？”
“嗯”
林哲心情不是很好，只是轻轻点头。
董姐好歹是混迹了社会多年的人了，一看林哲脸色不太对，这一下就更不敢造次了。
毕竟，当初林哲徒手劈断一块比大脑袋还大的砖头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呢！
“大叔”
进入主馆的路上，叶晓晓拉了拉林哲的袖子，掩嘴一笑。
“自从上次你在董姐面前劈完砖后，董姐见着我都客气了许多呢。”
林哲听完，只是轻轻点头。
“是吗，那挺好。”
买好票后，三人顺利进入了水族馆。
和往常一样的，叶晓晓熟练地捣鼓起来canon相机，在里面来回穿梭。
像是一个专业的摄影师一样。
“大叔，过来，我们一起拍个照吧？”
在一处水母聚集处，叶晓晓趴在玻璃墙上，从一旁开口询问
林哲下意识摇头。
“大叔，求你了，最后一次。”
犹豫的时候，张少言轻轻戳了戳林哲的肩膀，从叶晓晓手上接过相机。
林哲叹了口气，板着一张脸走到了叶晓晓旁。
两人靠在厚厚的玻璃墙上，里面是一排漂亮的蓝色水母，张扬着触角，花枝招展。
叶晓晓嘻嘻一笑，顺势抱住了林哲的袖子，冲着林哲嘟起小嘴。
“大叔，你笑一个嘛？怎么老是哭丧着脸呢？笑一笑，十年少嘛，嘻嘻……”
看着她嘟嘴的样子，林哲有些动容。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咔嚓！”
张少言微微一笑，抱着相机，按下了快门。
“时间不早了，晓晓，我们该回去了。”
林哲突然拿起了手机，看了眼时间。
听到这句话，叶晓晓娇小的身躯明显猛颤了一下。
随后，她僵硬地转过头，冲着林哲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好吧……”
离开水族馆，三人返回在那条熟悉的街道上。
道路两旁的积雪明显又厚了几分，出了街道后，寒风刮风呼呼作响，像是要把天都给掀翻一样。
割在行人的脸上，割得生疼。
偶尔路过的汽车溅起的飞雪沾到了两旁的人行道上，车尾灯，车头灯在昏暗中不停地来回地焦急穿梭。
只有两旁的几棵常青树依旧在暴风暴雪中坚挺着，来回摇摆。
十来分钟后
终于，三人回到了烂尾楼的那个巷子口前。
穿口风透过三人的身体，笔直地灌进了巷子里面，摩擦墙壁不停地发出“呜呜呜”的哀嚎声。
叶晓晓依旧缠着林哲手臂，像是个寻求温暖怀抱的孩子一样。
“大叔，今天的雪还好美啊！”
叶晓晓弯腰拾起一把雪，冲着林哲笑道。
她脸几乎冻得通红，嘴里吐出了一口浊气。
“嗯。”林哲不温不热地回了一句。
“滴滴滴！”
这时
遥远处，一辆通身黄色的大公交在前方十字路口处等候着红绿灯。
林哲遥望了一眼，叹了口气。
“晓晓，公交车来了，该回去了。”
叶晓晓没有说话，突然低下了头。
“一会儿你先上车吧，我和张少言还有点事情，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林哲兀自看向了公交车，没有看她。
顺着林哲的目光，叶晓晓也跟着看了过去。
远处那个黄色的影子，正停在驶向这个方向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旁。
高处悬挂的红灯时间从75秒开始倒计时。
闪烁的红色预警给人一种无形的焦灼感。
叶晓晓傻傻地抬起头，看着前方不停闪烁着的红灯，一时间有些茫然。
林哲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叶晓晓，认真说道：“还有，你说的，这是最后一次了。”
听到这句话，叶晓晓眼眶终于红了。
刚刚脸上挂着的那副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样子，转眼间就烟消云散！
她又拉住林哲的手。
可是，林哲无情地，缓缓拉开了那双手。
深呼了一口气
“晓晓，对不起，我们——”
“大叔！”一直垂着脑袋的叶晓晓，突然打断了他的后面的话！
林哲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这一刻，两人相互对视着，任由豆子般大的雪落在肩头。
原本轻巧无比的雪，却让林哲感受到异常的沉重。
许久，叶晓晓突然开口，主动迎上了林哲的目光。
“大叔，我知道，我个头矮小。都快20岁了，要胸没胸，要身材没身材。一般的男生经常把我当做小学生来看待，在食堂的时候，以前经常有人插我队，就是因为我看起来好欺负。刚开学的时候，刘叔还一直把我当做一个走丢的小女孩儿，死活不让我进学校，也是因为我个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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