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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却愣了那么一会神,努力回想刘若愚刚刚念过的内容,这些折子里肯定有什么是陛下不喜的。
当差不易,给皇帝当差更不易,只有摸清了陛下的喜好,奴才的日子才能过得好过得顺啊。
魏忠贤从小到大的记性都特别好,先帝留下来的奏折陛下虽然都让他们烧了,但是有几封却让刘若愚另外记下来。
那记下来的奏折里一封是吏部提交的各地官员补缺名单,一封是户部提请给农民加赋的,一封是兵部要求调拨银两补修长城的,还有一封是工部奏请加固黄河和长江流域河堤的。
魏忠贤的脑子灵光,很快就明白了朱由校的忧虑。
朝廷缺钱了。
他突然想起以前偶然听到宫里老人说过的一些醉话,若有所思。
刘若愚念着奏折,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折,朱由校却越听越气。
啪!
朱由校手中的刻刀砸在御案上,震醒了走神的魏忠贤。
“哼!不知所谓!”
那些大臣们尸位素餐,没做一件好事,一边领着朝廷的俸禄,一边搜刮百姓,整日只惦记着以权谋私,眼里哪里还有皇帝,还有大明的江山。
不行!
铁血大明的大好河山,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给毁掉。
见朱由校发怒,魏忠贤俯首安慰道:“皇爷您别气着了,您是咱们大明的天子,想要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朕是气没钱吗?
朱由校气笑,轻瞥了魏忠贤一眼,懒得跟他计较,“怎么说?”
魏忠贤得意洋洋地瞅了不动如山的刘若愚一眼,“奴才曾听人说过,以前的皇帝遇到没银子的时候从来不着急,只要找个理由杀几个高官显贵,抄了他们的家,银子自然就有了。”
他听宫里的老人提起过,皇帝登基前都要学习这些制衡之术,不过,神宗皇帝不喜欢先帝,当年根本就不想先帝当太子,自然不会把这些帝王之道传给先帝,先帝又不喜欢陛下,陛下更无从得知这个法子。
魏忠贤觉得这个时机正好,此时向陛下进言,必定会得到陛下的另眼相待。
整个乾清宫里,对魏忠贤的话最感兴趣的要数王德发了,他一边烧奏折一边张着耳朵听,听完以后吓得他一哆嗦,没注意手里的折子熊熊燃烧起来,烫得他一把扔在火盆里。
“加赋”两个字在火光中乍现,一眨眼就没了。
“魏公公你的办法也许有用,却太简单粗暴了,咱们皇爷是贤明圣君,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朱由校闻言也是一怔,魏忠贤这是劝他做一个昏君啊!
对于系统面板上那个昏君头衔,朱由校一直耿耿于怀,即便不为脸面,只为了那短短七年的在位时间,他也势必要摘掉这顶不光荣的帽子。
要摘掉昏君的帽子,就要驱除一切让他成为昏君的因素。
魏忠贤!
看来是不能留了。
听了魏忠贤的法子,一向如如不动的刘若愚也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魏忠贤。
作为入宫二十载的老人,这些话刘若愚自然是听说过的。
诛九族!
无论老幼一个都不留。
“不行!这太伤天和了,陛下三思!”
刘若愚跪伏在地,恳请朱由校。
“魏公公有心了,朕已有主张。”
朱由校收敛心情,“魏忠贤!刘若愚!你们可知朝中各位大臣的祖籍在何处?”
陛下这是想干什么?
魏忠贤看向刘若愚。
刘若愚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垂目躬身回话,“微臣是内官,跟外臣不熟。陛下想知道,可以调吏部的案牍来查看。”
短短几句话说完,刘若愚眼皮都没有掀,一个眼风都没有赏给魏忠贤。
假正经。
刚刚被泼了冷水,又被刘若愚无视,魏忠贤不满地在心里轻嗤,“皇爷!奴才替您去吏部调案牍。”
朱由校点头准了。
魏忠贤领了皇差,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沈炼!”
沈炼半跪行礼,“臣在!”
朱由校吩咐,“等魏忠贤拿回案牍,你就派人逐一去几位重臣的祖籍跑一趟。”
说完,朱由校叫起依旧跪在地上的刘若愚,“朕不诛人九族,朕不杀一人,也能让他们乖乖献上银子来。”
去一趟臣子的祖籍,就有人送银子。
这话听起来太荒谬,可看着朱由校胸有成竹的样子,刘若愚信了。
早朝的时候,果然有大臣提及奏折的事。
朱由校淡定地说,“父皇驾崩得太突然,朕突遭变故,没注意奏折的事,估计是在朕遇刺的时候不小心被那刺客给毁掉了。”
浙党一系大臣愣住了,刺客说的是影卫吗?
他们这是引火烧身,自讨苦吃吗?
方从哲立刻向身后大臣使眼色。
几位四五品的御史出列行礼,“启奏陛下,昨天哕鸾宫走水,李选侍和八公主无辜丧命,实在是死得冤枉。
这场火来得蹊跷,臣等请陛下严查失火原因,追究失火责任。”
“陛下!西李选侍是先帝的未亡人,八公主是陛下的皇妹,陛下却没能恪尽孝悌之道,照顾好她们,致使先帝尸骨未寒就发生这样惨烈的事,陛下可曾自悔?”
这些浙党胆子够大,竟敢当面给朕扣帽子,以为朕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吗?
朱由校没有开口辩驳,倒要瞧瞧这些浙党能做到什么份上来。
他的身边只有一个愣头青王德发,和一个温文尔雅的刘若愚,魏忠贤去了吏部还没回来。
群臣见此,只当朱由校不说话,是因为太年幼,突然遭到责难胆怯了。
御史贾继春更加大胆,直言指责道:“陛下违忤先帝,逼逐庶母,表里交构,罗织不休,害皇女性命,实非仁君风范。”
好好先生周嘉谟站了出来,想要再做一个和事佬,“陛下!几位御史大人说的话,陛下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朱由校沉声怒喝,从御座上暴起,“放肆!朕乃大明天子,朕行事,何须向任何人解释。”
声音里龙威浩荡,压得群臣纷纷跪倒。
周嘉谟和贾继春那几个御史更是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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