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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以前敢跟神宗皇帝对着干,不过是仗着神宗皇帝下不了狠心折腾他们这些大臣。
他朱由校可没那么多的善心,也没有什么耐心。
割了一次肉,大臣们也看出来了,不能跟陛下对着干,只能顺着陛下的心意,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这不,朱由校一说要抓福王,大臣们揣摩透他的心思,一个个地就递上了折子。
韩戍进宫领了旨意,回到京三营后立刻调齐了一万人,“你们不是天天跟本总督抱怨说你们教头骂你们花拳绣腿吗?今晚本总督就拉你们去真枪实弹地干上一架,看你们的教头骂得冤不冤?”
刺头子问:“总督大人!若我们干赢了,以后是不是可以让我们操练教头?”
教头们当下一紧,面露惊慌。
韩戍乐了,“好!我替你们教官答应了,别在我们被人家轮了回不来就行。”
刺头儿喊:“好!说干就干,谁要干不过谁就是驴车。”
有人嬉皮笑脸地拍着小腹保证,“总督大人!我能干倒俩。”
旁边的人起哄,“干倒俩算什么?我能干倒三个。”
还有更能吹的,“三个算什么?我能一次干翻七个。”
……
这些锦衣卫老油条兼新兵蛋子们连问都没有问去哪里,跟谁干架,就屁颠屁颠地跟在韩戍后面出了京。
韩戍带兵出京的时候,乔允升进宫面圣,递上了辞官回乡的折子。
“陛下!微臣的家人都在洛阳染上了瘟疫,请陛下恩准微臣辞官回乡照顾老父和族人。”
啪!
朱由校把奏折甩在御案上,“朕看你是想回洛阳投奔福王吧?”
见朱由校发怒,乔允升趴伏在地,瑟瑟发抖,“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微臣实在是忠孝难两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乔允升痛哭流涕,“陛下!微臣家人都在洛阳福王的地盘上,福王要挟微臣,要微臣透露朝廷的动向。
微臣若是不从福王的命令,家父和族人必定命不久矣。
微臣老父年事已高,活一天是一天,现今又染了瘟疫,微臣若是不能尽快回洛阳,怕是见不到父亲的最后一面了。
陛下!求陛下成全微臣吧!”
乔允升一片孝心感人肺腑,朱由校不禁动容,“乔大人不怕回去也染上瘟疫吗?”
乔允升一愣,仿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如此,那也是天意让微臣和家人生死同命,微臣认了。”
失去亲人的滋味,朱由校深有体会。
朱由校前世父母早逝,是由爷爷一手带大的,在他穿越过来前爷爷就百年归天了。
与神宗皇帝和光宗皇帝驾崩不同,爷爷的离世把他对那个世界的热爱也一同带走了。
朱由校轻轻一叹,“你不用辞官,朕派你即日前去洛阳巡查军政。
相信朕,有锦衣卫在,你的父亲和族人不会有事,他们会完好无缺地地在洛阳等你回去。”
乔允升大喜,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谢陛下隆恩!”
回到府中,乔允升按照朱由校的吩咐,飞鸽给福王传了一封信。
祝先生和许国泰回到福王府的时候,福王正在看乔允升的来信。
许国泰一路不离祝先生左右,到了福王跟前更是不错眼地盯着祝先生。
躲不开许国泰这只跟屁虫,祝先生无可奈何地开口请示,“殿下!锦衣卫逃进乔家庄,小的有一计不知可行否,请殿下定夺。”
“哦?说说看?”
福王皱眉问道,没有分心看两人,心思全在手里的信上。
祝先生压低声音,回道:“锦衣卫不是进了乔家庄吗?不如直接一把火把乔家庄烧了,再推到锦衣卫身上。
到时候,乔大人一定会恨死了新帝,就能安心替王爷您办事了,不会像现在这般摇摆不定。”
福王抬眼看向祝先生,眼中神色不定,“先生好计!”
祝先生面露喜色。
一旁的许国泰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去,差点没闷死过去。
他之前明明就已经下令追杀那些锦衣卫了,是这个姓祝的三番两次阻拦,他才只守未攻的。
现在,这个老匹夫是什么意思,跟他抢功劳吗?
一同共事多年,他怎么没看出来这老匹夫原来这么不讲武德的。
福王把手里的信递给祝先生,“可惜,晚了。”
许国泰看见喜色僵在祝先生脸上,心中顿时舒畅了许多。
祝先生翻看着手里的信,脸色越来越沉重,看完一遍又翻回去重新看了一遍,“殿下!韩戍亲自带兵来了洛阳,是自立为王还是另做它计,殿下要早做定夺才好。”
一听到“自立为王”四个字,许国泰就兴奋了,从祝先生手里夺过信,三两眼扫了一遍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洛阳瘟疫横行?咱们洛阳什么时候瘟疫横行了?不是只有乔家庄……”
许国泰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府兵统领,无事生非,颠倒黑白的事没少干,只是没想到这些有一天会驾临到他自己头上而已。
可是,造谣洛阳有瘟疫就罢了,怎么可以,“封洛阳?直接灭杀?新帝竟然如此无情,竟然让韩戍直接杀死所有的……,殿下!他连殿下您也不放过,您可是他的亲叔叔啊!”
福王嘴角下拉,脸上的横肉不停抖动,“竖子!本王早晚要让他跪在乾清宫里求饶。”
“许国泰!一万人守王府,再留一万人围住乔家庄,他们要药材的话就给他们送去,食物和别的一概不准送,更不能放一个人出来。
剩下的八万人分守四门,谁要是放韩戍的兵入城,本王就杀了谁的家人。”
福王府的府兵有十万,福王让人在城门附近建造房舍,还让他们把家人从穷乡僻壤的山村接到繁花似锦的洛阳来。
他们还当这是福王恩典,让他们的家人来洛阳享福,心中对福王满怀感激。
听了朱常洵的话后,许国泰的心拔凉拔凉的。
享福?
也要有命享。
祝先生也好不到哪去,他和其他幕僚的家人也先后被接进了古都洛阳。
九朝神都?
呵呵!
不过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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