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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尘负手立在凉亭中。
眺望着半空翱翔的几只鱼鹰，似是在沉思一些什么，温和道:
“洛不败，吴庆，二人如何？”
“吴庆回归黑袍军了，洛不败被程雨藏起来了，柳青山并没有找到他。无妨。”
回话的人，是蔡尘的死士。
舒婷。
荆州美人榜，排名第五的可人。
一袭白袍，黛眉如画，肤白如玉，标准的美人瓜子脸，似天间仙女。
腰间佩有一柄名刀，霜痕。
她修为四品，是一个异人，绰号:刮骨刀，善用媚术，无数的五品武道高手，被她迷惑的神魂颠倒，最后被悬挂腰间的霜痕，一剑斩杀。
江湖的采花贼，每年都有垂涎她的美色，而妄图闯进府邸，来跟她云雨一番的人，可惜，脚下的人工湖，不知有多少枯骨，沉尸湖底，无迹可寻。
“少爷，北池村阵亡了一千多黑袍军，包括洛不败的马匪，也是这个下场，可惜，世子还是侥幸逃生，程雨先生的第一计，是不是算败了？”
蔡尘没有说话，伸手从一个温玉的盆里，抓出一把饵料，抛向栏杆外的湖中，惹来无数的锦鲤跃出湖面，望着这番灵动的景象，背对着舒婷的翩翩少年，感慨说道：
“你看…湖里的鱼，冲出湖面为了吃掉饵料，那是它的目标，却不知半空的鱼鹰，也视它们为盘中餐，所以啊，程雨的第一计，压根就不是冲着杀掉世子去的。”
蔡尘面带赞誉之色:
“可以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世子真的战死北池村，反而倒是麻烦了，柳青山必定会把荆州搅得天翻地覆，可他活着，那么洛不败就有了他的价值，就算阵亡一万黑袍军，也值得！”
“他日，等我们走到第二步，那么洛不败在现身，柳青山必定会满城缉拿他，趁那个时候，第二步，就可以开始了。”
舒婷微微一笑，声音软糯悦耳：
“少爷，您的阳谋，恐怕就算告诉我，我还是听不懂，不过，有程雨先生的辅助，早晚有一天，您能推翻柳青山的独断专行。”
蔡尘微微抬头，盯着半空的鱼鹰，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低声喃喃道：
“满朝文武，皆是竖子之辈，有人结党营私，有人寄人篱下，唯我蔡尘，绝不会同流合污，十年前，柳青山害死二十万荆州男儿，纵是万死也不能赎罪…”
舒婷轻声回道：
“是啊，我记得西蜀一战，柳家一门也是尽数死在那场战役里，极为悲惨。最可惜的是柳风扬，一代儒将，就这么死在西蜀了。”
蔡尘嘴唇微动，呢喃道：
“…就算西蜀四十万大军，全军出击，柳青山能败，那个兵圣柳风扬也不会败，恐怕，柳家的真相是…”
忽然，半空飞翔的鱼鹰，打断了蔡尘的沉思，以脱弦之箭的速度，冲进湖里，身子一起一落间，捕获一条肥硕的锦鲤，低鸣几声后，盘旋而去。
嘶鸣声，带有胜利的喜悦。
似是预示着程雨的计划，将会成功。
蔡尘负手而立，神色坚韧。
“程雨，十年前，我们兄弟初次相遇，就曾讨论过，何为千秋霸业。当时你说，千秋霸业，就是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争，人人有书念，不啼饥，不号寒。”
蔡尘喃喃自语。
“十年过去了，无数与我志同道合的天纵之才，都相继离世，今日，千秋霸业对我而言，不可同日而语。”
“今天，若是你再问我，何为千秋霸业，我会说：欲求盛世之幸福，就不得不经盛世之痛苦。而这盛世的痛苦，才称得上千秋霸业。”
…
这段日子，“嚣张跋扈”的小荷花，让世子受尽了痛苦，他总算知道，炎腾听着她的碎碎念，到底有多崩溃了。
偶尔世子也会崩溃，然后就会教训她，结果“大败而归”，只要说不过他的时候，小荷花就会伸手要银子，最后逼得柳笑，把三十六院，拿出来抵账了。
现在，她是名副其实的“包租婆”。
柳笑也为了躲清净，跑遍荆州九郡，就为了寻找那株百年雪莲，也让顾程，陈彪派出护卫营的人，到处去寻找。
终于。
在白家老号，找到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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