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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雨青后,安南侯当即派人去搜查那个房子并捉人,随后和七皇子一同回宫,小七跟随安南侯一起面圣。
时序禀报,怀疑奚雨青之前可能因为查案而遭到了汪镇轩余党的报复,所以被关押了起来。并将她目前的状况告诉了皇上,希望圣上开恩容她在安南侯府养好伤再回宫。
小七请求等雨青养好伤后将她调来自己的宫室。
因为奚雨青的协助才很快破了太子遇刺案,皇帝不打算太过为难奚雨青。加之安南侯业已开口,皇帝考虑到或许时序对这个宫女余情未了,便格外开恩应承了安南侯的请求,这样的请求可是头一回。
至于小七,皇帝看了他一眼,想起太后寿宴当晚这个儿子在奚雨青被打到昏迷后,一个人冲出来抱着她,猜想二人是有交情的。
“安南侯有何建议?”皇帝竟然开口问时序。
“回圣上,慈仪宫人手分配悉随宫内安排。倘若在不影响后宫原本安排的情况下,微臣认为七皇子的建议可行。”
安南侯都不反对了,皇帝便应允了。反正不管是这个儿子还是那个宫女,都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面圣结束,二人出了御书房,安南侯承诺会及时告知七皇子关于雨青的进展,小七回了宫室,后者回府。
尽管时夫人不乐意雨青留在时府,却不敢跟安南侯提出异议。
雨青在时府养伤,一待就是半月。在这半个月间,安南侯继续调查佳梦的死因以及关押奚雨青的那个房子的主人。
汪镇轩原和太子妃是青梅竹马,太子妃选择了太子,由此汪镇轩对翊尘一直心有芥蒂。因无缘再见,他开始放逐自己,终日流连于烟花之地。佳梦就在此时和汪镇轩相遇,没多久汪镇轩就将她长期供养了起来。
只是在被包养的这个时间段,佳梦表面上只服侍汪镇轩一人,私下还和一个大胡子有了交集。这个消息是安南侯再次派人去暖玉阁取证询问时,澄儿告诉的他。
据澄儿所说,那个男人十分神秘,她也只见过他来找佳梦一次,而且那次来的时候还伪装起了自己。走的时候倒是心满意足,撤去了伪装。
大胡子从后门离开的时候正好和澄儿打了个照面,澄儿才发现那个男人的胡子竟然是贴上去的。大概是心情不错,他竟然和澄儿调笑了两句才离开。事实上,这个男人长得眉清目秀,嘴巴又那么甜,相信是个女人都会喜欢这张脸。
“男人是谁?”安南侯问。
“这就不清楚了,只见过他一次。咱们这儿的姑娘,就算有相好也恨不得藏着掖着,生怕被妈妈知道了去,所以我也没好问佳梦。”澄儿回答说。
“佳梦失踪且被发现杀害这件事在全城都引起了轰动,作为佳梦的相好,那男人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却在佳梦死后一次都没来过暖玉阁?”
“没有,佳梦死后,没有一个相熟的人出现过。”澄儿说。
这大概就是人走茶凉的道理吧。澄儿虽是这么说,但是神色间却显出了几分犹豫,或许还有几分掩藏不住的喜色。
佳梦在生时是暖玉阁的头牌,在佳梦出现之前,头牌可是在暖玉阁待了最久的澄儿。澄儿谈及那个匆匆一瞥的神秘男人时,整个人显得有些兴奋,或许那一面之缘也让澄儿对神秘男人有了爱慕。
但既然是佳梦的相好,她死了那么久却一直不出现,这个男人的嫌疑极大。
“你还记得那个神秘男人的长相吗?”
安南侯命画师在澄儿的描述下画出了男子的画像。
画像完成,画师将其呈给安南侯,安南侯看到这张图,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五皇子?
离开暖玉阁的时候,欢欢叫住了安南侯。这次问话还没问到欢欢头上。
“侯爷,不止当晚和您一同前来的那位公子,人在何处呢?”欢欢大方地问,眼里充满了期待。
“有事吗?”安南侯并不正面回答欢欢。
“侯爷你们离开后,奴家捡到了一样东西,心想这该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儿,也不知道是谁的,便一直好好收着。”说着便把新月翡翠从怀里拿了出来,“这儿的人见了钱眼睛都发光,奴家生怕被人瞧了去,起了心。”
安南侯一眼认出那是睿亲王给雨青的五彩玉,他伸出手,示意欢欢给自己。
“侯爷,这翡翠是谁的啊?当晚那位公子还会再来吗?”欢欢有些迟疑,想问清楚雨青的下落。
欢欢伸脚绊倒汪镇轩,对朝廷来说是有功的,但是在暖玉阁这个行为就没那么受认可了。有人觉得欢欢这么做是对的,有人却觉得欢欢这样做坏了暖玉阁的名声。日后那些公子哥儿谁还会觉得暖玉阁的姑娘是靠得住的呢,只要官府的人一出现,难道自己也会被轻易出卖吗。
持后一种想法的人显然也包括了老鸨,所以老鸨最近对欢欢的态度很差,是怕她接客的时候满身伤痕会引得客人不开心,欢欢才避免了一顿毒打。但是吃穿用度明显遭到了老鸨的刁难,每日也没有少受老鸨的责骂和无故找茬。
看得出来欢欢比上次,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因为签的是卖身契给老鸨,趁现在欢欢还有恩客,对老鸨来说她仍是摇钱树,不然老鸨早就将她赶了出去。
“翡翠是那位公子的。”安南侯再次用手示意欢欢将翡翠还来。
欢欢眼见当晚呆瓜一样的公子如今威风赫赫的站在面前,面容间不容半点商量,她也不敢拂逆铁面侯爷的意,犹豫着仍是将翡翠还给了安南侯。
安南侯接过翡翠,看出了欢欢的迟疑。”那位公子病了,待她好了,我让她来亲自道谢。”反正看雨青当晚的表现,她也是欢喜欢欢的。
“谢过侯爷!”欢欢瞬间露出了笑颜,她当然不知道心中的公子竟然是“她”。
除了佳梦被杀一案有进展,安南侯还查到关押奚雨青的房子在一户姓邝的人名下。
邝姓男子是经商的,几年前还是京城一个籍籍无名的经商失败者,后来不知道是在哪个贵人的帮助下生意开始顺当起来,很快就发了家,生意遍布京城。
这个房子是他许多出房产之一,他今年开始将生意转移到了天津,也举家搬去了天津,很少回京了。案发时他一家人都不在京城。
被安南侯派到天津去审问他的人回答,邝姓男子说房子本是空置着的,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用。鉴于他们一家人远在天津,这证词也就没有办法证伪,线索便在这儿中断了。
但此时雨青苏醒了过来,人也恢复了意识,高烧慢慢退去。
安南侯本不打算告诉雨青自己查到的这些线索,可是奚雨青坚持想知道两件案子的进展。所以时序还是把目前自己查到的证据告诉了雨青。
“侯爷,邝姓男子有没有说谎我不知道,但是帮助他发家的贵人,如果我没猜错,是竹家的人。”于是雨青把被困期间,竹暄来看自己并告诉自己的那些话也告知了安南侯。
“朝哥儿是不是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奚雨青当初选择留在云国不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找寻治好朝哥儿的一味药材,只是过去了那么久,那味药材仍是未寻着。
安南侯摇摇头。奚朝来时府大半年,一直都在昏迷中。
奚雨青想去看看朝哥儿,自从离开奚府后再也没有机会看见这个弟弟,她心中对朝哥儿甚是想念。可是现在严重的伤势,莫说下床,就连翻身她都痛得龇牙咧嘴,只能再等几天了。
安南侯接着把新月翡翠递到奚雨青面前,说是欢欢捡到的,“你入宫前,还是去看看欢欢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南侯感到一束光照在自己脸上,撮合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女人,是他真心实意地爱着奚雨青才做到这个地步。
雨青看到安南侯抬头不知道在迎接什么的怪动作,露出了黑人问号脸,皱皱眉头心里悄声道了一句呆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次受伤太严重,奚雨青足足卧床休息了半个月才勉强下得了床,身体变得极其虚弱。想着佳梦的案子,她在安南侯的陪同下再次去了暖玉阁。
其实妓院里的人全都被问过话,除了澄儿没人见过那个神秘男子。鉴于五皇子确实有让女人很快爱上的本事,雨青和安南侯心头都大致猜到杀死佳梦的人是谁了。
当日佳梦的尸体是在城东被发现的,五皇子的府邸在城西,为了掩人耳目而穿城弃尸,感觉是五皇子的作风。
佳梦的脸被拖行造成了损毁,很可能是因为抛尸的人走了太远觉得累,最后爬山的时候索性拖着尸体走了。那说明抛尸者只有一个人。针对这个特征,安南侯派人在五皇子的府邸到城东山上这段路途上寻找当晚弃尸的目击证人。
云国有宵禁,所以要找目击证人十分困难。
问过当晚京城巡夜的守卫,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但天网恢恢,时不时有人违反宵禁偷偷在街上活动,在这段路途中就有人见到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拖着一个什么东西。
但线索也仅止于此了,没有人知道抛尸者是谁,因而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佳梦为五皇子所杀。
直到奚雨青回到暖玉阁再见到欢欢,从她的话中,我们才隐约猜到了太子、汪镇轩、佳梦和五皇子之间千丝万缕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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