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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安南侯在他耳边提了一遍赏金的事后,他吞吞吐吐将抛尸是来自五皇子的命令且把抛尸当晚的情形向天子交代了一遍。
“小人因为力气大,办事利索,被五皇子看中,在他身边打打下手。出事当晚的情形是这样的。”
佳梦因为雨青和安南侯的追捕,从暖玉阁逃出去后料想自己也不能再回暖玉阁了,所以径直逃去了五皇子的府邸。看到佳梦来了,五皇子十分紧张,阴沉着脸把她带去了自己的书房问话。
“你来这儿干什么?你想被别人看见吗!”两人每次见面都是用书信约好,乔装后约好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因此五皇子对于佳梦破坏规矩很不满。
“五皇子,求您救救佳梦。”佳梦神色慌张。
“出什么事了?”
“有人调查太子被杀一案,已经查到了佳梦身上了。奴家刚才就是从暖玉阁逃出来的,不然此刻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这么快?五皇子没料到安南侯和奚雨青两人竟然可以在线索这么少的情况下查到了佳梦身上。那么查到自己身上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和他们说了什么?”这是五皇子最关心的问题。
“佳梦什么都没说。”
“那就好。”五皇子说完后,轻微点了点头。
“五皇子,暖玉阁佳梦是回不去了。当初您让我以和情郎私奔来云国后遇上山贼为由混入暖玉阁,肆机等待达官贵人。后来正好遇到了太子妃的青梅竹马汪镇轩,您就让奴家开始接近他。他长期供养佳梦后,在奴家的催眠术下,汪镇轩坚信太子和旧相好有染,对不起太子妃,从而对太子心生恶意。”
几个月前,宫廷暴乱,太子妃自缢身亡,她的死终于成了汪镇轩精神崩溃的导火线。五皇子当初也不知道汪镇轩到底有什么具体可利用之处,此时太子被软禁在东宫,他的机会终于到了。
汪镇轩是太子妃生母娘家的人,由他去刺杀此时被宫家疏远、被父皇怀疑且失去自由的太子翊尘最好不过了。
一来汪镇轩是可控的,二来就算他被查到,太子妃的青梅竹马刺杀太子也合情合理,自己不会被怀疑到头上。
“现在太子已死,汪镇轩的利用价值也到了尽头。佳梦也不必在暖玉阁再呆了。五皇子,佳梦愿意常伴您左右!”佳梦情真意切的看着五皇子。
佳梦在瑶国有个姐姐,一年多以前因为抢一个男人,两人翻脸。于是只身跟随商队来到云国,没想刚到云国就遇见了五皇子。五皇子对女人一向十分有办法,佳梦受伤的心很快就被五皇子安抚,便决定死心塌地跟着他。
现在官府要抓这个女人,对于五皇子来说,她的利用价值也到了尽头。不能利用的女人那就是累赘,他从不会把累赘留在身边。
“佳梦,这一年多以来辛苦你了。今天你也受惊了。”说着,走到佳梦面前,把跪在地上的她扶了起来,轻轻把她凌乱的耳发捋到佳梦耳后,“你今晚先早点休息,以后就在本皇子这儿住下了。”
佳梦感激地看着五皇子,重重的点了个头,便跟着五皇子安排的下人去了客房。在客房坐了一会儿就有丫鬟送来吃的。
“佳梦姑娘,主子说您忙着来找他,今天恐怕还没吃过晚饭。吩咐厨房给您备了这些吃的,您吃饱了再去梳洗吧。”
佳梦心满意足的接受了这份心意,一边吃一边幻想着自己日后在这府中的生活,幻想着和自己心爱的人一同生活的场景。
吃完饭,梳洗过后,她感到无比困顿,很快睡了去,却不知自己再也没有睁开眼的一刻。
饭菜中混有蒙汗药,佳梦在睡梦中被五皇子用刀对准心脏刺了五刀,只是皱了皱眉,连一声哀鸣也来不及发出。割下了佳梦的一只耳朵后就吩咐抛尸人把尸体抛得远远的,最好是扔到城东去,这样离城西最远,免得查到自己身上。
五皇子爱美丽女人,爱利用女人,也爱自己结束没有价值的女人的生命。所以他每次杀掉那些不能再为他做事的女人时,都是自己亲自动手。他享受“垃圾”在自己手上被处理掉的感觉,真真切切的能在这个过程中感到自己的累赘减轻。
看来当初奚雨青关于五皇子和佳梦的推测全都是正确的。只是听完抛尸人陈述的皇帝将信将疑。
“你说借宫廷暴乱之机,太子妃死去,正好让佳梦唆使汪镇轩去杀害太子。如果宫廷暴乱不发生,太子妃活得好好的,那汪镇轩不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去行刺太子吗?”安南侯是明知故问,他只是想知道抛尸人知不知道宫廷暴乱五皇子有份,如果知道,就在此刻交代给皇帝听是最好的。
“侯爷所言极是,这一点小人也想不通。”抛尸人以为自己这句话是在拍安南侯马屁,说完后颇有些得意,没想到自己也有说出这般充满智慧的话的时候。
安南侯没有理会抛尸人,转而偏过头去看皇上是否有话要说。
抛尸人听不懂安南侯的这句话,皇上是听出了更深一层思考的。如果说之前抛尸人的证词让皇帝有所保留,那么这个问题终于让他相信了一大半。
需昭翊?F进宫问清楚。
安南侯面圣结束后去了一趟齐雅宫,他想把抛尸人的交代全部告诉奚雨青。
因为上次解救雨青一事,安南侯和小白变得熟稔起来。两个都是真性情的人,互相都开始欣赏起对方来。
安南侯来的时候,雨青正在和小白在庭院里做木工活儿。雨青看到安南侯来,挥手招呼,小白也露出笑容表示迎接。时序对着雨青点了点头,视线移到了小白那儿。看到他面前的木工活儿,惊奇地走上前去。
“参见七皇子。”安南侯出于礼节草草请了个安,但全无平日里的那般严谨和有序,更像是和老友点头致意一般随意。
“无需多礼。”小白也随口回了一句。
“这是什么?”安南侯立刻像个好奇的孩童,看着小白手上的东西。
“这是我和雨青在做的连弩。”小白一向都喜欢木工,但雨青来之前他还从没做过武器。
雨青来到小白宫室后,看到他做了好多工艺品,便把自己当初在奚府做的那把小提琴拿出来给小白看。时时会演奏给小白听,她发现这竟然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然后她开始教小白做小提琴,希望教会他自己拉奏。
与此同时她也让小白教她做别的木工活儿,她想做一些书上记载的古代兵器,一定十分有趣。今天她就正在和小白研究看是否能够改进连弩。
安南侯又跟小白寒暄了一阵,奚雨青听着无聊,便准备走了。
“雨儿,等等。”安南侯看到她转身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于是将抛尸人的供词重复了一次给雨青。
奚雨青听完后想了一会儿,“可不可以让皇帝下旨搜一下五皇子的宅邸?”
“我也想过,但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证据一定都被销毁完毕了。所以才感到有些棘手,来找你商量。”
抛尸人说五皇子享受亲自杀人的过程,感觉自己是在处理垃圾。杀掉佳梦后还割下她一只耳朵。根据犯罪心理学,五皇子符合连环杀手的特征。他喜屠杀某一类型的人(无利用价值的女人),并且会保留受害人身上的物件或别的东西作为战利品(如佳梦的一只耳朵)。
极有可能五皇子以往杀掉的每一个女人,他都会割下她们身体的一部分保存下来,以便日后借用这些受害人的物件来唤起自己作案时的快感。
所以如果搜查他的府邸,搜到那些战利品,就能让皇帝相信抛尸人说的话了。说不定宫廷暴乱一事的真凶也能趁机被揭露出来了。
“我立刻回去向圣上请旨。”安南侯不想耽误多一秒,听完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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