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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就会回国了。”林鹤最终还是没有对小白说实话。
小白没有任何怀疑,放心地点点头。
监视安湘竹的头几日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生,孩子却在不断的失踪。小曾大夫有些怀疑安湘竹是否与此事有关。
“毕竟孩子仍在持续失踪,安湘竹府邸却没有任何可疑。我们是否应该放弃安湘竹,另找别的线索。我们再耽误不起了。”小曾大夫担心的是再拖下去,孩子就会被杀了。
“安湘竹一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小白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二哥翊尘被杀这件事,也不知怎么的,脑海中无端就冒出这个念头。“实在找不到线索,我们便守株待兔。”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孩子集中失踪的几个地方,以钓鱼执法的方式,让孩子单独一人在空地玩耍,等待抓走孩子的人现身,届时便跟上去,就能直捣黄龙了。
“可是谁家愿意将孩子做饵呢?”小曾大夫对小白的建议不甚赞成。“还有,若你一意孤行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安湘竹身上,或许我们会错过拯救那些失踪孩子的最佳时机。”
小曾大夫只是劝说小白,却在小白耳里听起来像是威胁的话。威胁意味不是来自小曾大夫,而是来自绑架孩子的罪犯的无声的威胁。
小白摇摇头,幕后元凶是安湘竹他一点也不怀疑,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证明。
这段时间以来,凶手这两个字一直在脑海中闪现。直到一日,他突然想通了,自己频繁想起二哥是因为汪镇轩!
听雨青说过,汪镇轩乃是被暖玉阁一个叫做佳梦的女人行了催眠的邪术,才在佳梦的唆使下杀害了二哥。而那个佳梦,正是约两年前自瑶国来到了京城。
“佳梦,那个叫佳梦的女人原姓安,佳梦是她的假名。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佳梦便是安湘竹的妹妹安湘雅,时间、地点、催眠术,全都能对上了。安湘竹绝对不是无辜的。书溢,你信我一次!”小白急匆匆跑到小曾大夫医馆去,希望他帮忙。
“你想我帮忙说服,谁家肯把孩子拿出来做饵?”
小白无声地点点头。
小曾大夫为难的看着小白,他却没有拒绝小白。面对这样信誓旦旦的小白,他无法不支持。
二人一同努力,花了三日时间,被无数人家拒绝。最终小曾大夫想了个办法,“这么说或许不太好,但是,时间再也拖不起了,我想我们应当将目光转向别处。”
二人来到了一群乞丐聚集的一条后巷。
都是衣着破烂不堪、脏着脸的一群人中,突然来了两个皮肤白净的不速之客,众人的目光自然就放在了他们身上。
小白注意到这些人中任何年龄段的都有,唯独小孩是最少的,竟只有一人。
“你们是谁。”似是为首的一人开口问到,拦住了二人去路。
“打扰,”小白作了个揖,“近日天气转凉,城内患热病、伤寒的人多了起来,鄙人的友人乃医馆大夫,悬壶济世,不求回报。此次鄙人带着友人前来,是为各位看病诊脉,还怕城内流行的疾病也在诸位中间传开了。”
为首的人自从沦为乞丐后,还不曾有人如此礼貌地对自己说过话,面对眼前面善的翩翩少年,礼仪面面俱到,他立刻就在心中对小白降低了警觉。
“二位公子来这样的地方,就怕辱没了你们身份。好意,咱们心领了。”但这为首的人似乎戒心是很重的,他一口回绝了小白。
“请不必客气,此乃义诊,不为钱财,不取分文。只为诸位不为病疾所累才是。”小曾大夫补充到。
“二位这么做乃无意义之举,又是何必。我等是没有钱财回报的,还是请回吧。”
“说了不为钱财而来,不必忧虑。”小曾大夫再次强调。
“是啊,友人乃曾氏医庐的小曾大夫……”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一个乞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这不是小曾大夫吗?”这人曾在多年前受过故去曾大夫的恩惠,不取分文的帮他治愈了当时的疾病,他一直记在心中。后来曾大夫离世,他却一直对医庐都默默关注着,心中还一直记挂着这份恩情,所以也认识小曾大夫。
在这个人的说服下,为首及一帮人都对小曾大夫信任起来,便争先恐后请他诊脉。小白说的对,近来城中流行的疾病确实也在他们之中传开了。因为居住环境和饮食条件都不好,他们中生病的人还不少。
小曾大夫倒是无怨言的帮大家诊症,但是他怪小白不事先跟他说,所以自己连医箱都没带来。
一天过去了,小曾大夫看完了病,又和小白一起回了医馆拿医箱。小曾大夫叮嘱大家第二日一早就来医馆领药喝,医馆会为大家熬制好。
“以后有个什么病痛,记得来医馆找我们便是。”小曾大夫随了曾大夫那悬壶济世的心,跟穷人从不计较医疗费,所以医馆尽管总是门庭若市,却没有赚得太多。
告辞时,为首的那人对二人再三感谢,说日后有什么忙,自己能帮的一定帮。小曾大夫正想开口,被小白制止了,小白只说,“言重了,记得提醒大家明日来医馆便是。”
回去的路上,小曾大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小白。
“今日本来想一去就找一个有小孩的人家,请求他们帮忙,我们这边出些钱财,他们那边总归好说话的。但是我注意到这群人里面竟然只有一个小孩,而且为首的那人对我们戒心极重,很有可能是这里的小孩也失踪了不少,毕竟这些小孩是整日都在大街上乞讨的,落单的时候也很多。面对这样防范我们的群体,若是贸贸然开口,并非上策。”
“那走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口了,为何又?”
“那人谈吐不凡,说话咬文嚼字的,相比寻常人,或许是过去有些不凡经历的人,沦落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不是一开始便单纯的。那么我们一开始就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今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信任就会被摧毁,他会一口咬定我们就是为了抢走那最后一个孩子而来。若是他一口拒绝了我们,还将我们赶走,那我们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看来此事急不得在一时,那要等多久呢?拖不起了,最多第三日就要开口了。
到第三日,大家好得七七八八了,这时正是开口提要求的时候了。
“多谢二位公子对我们这群人的无私帮助,鄙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二位公子。”为首的人在二人离开的时候,再次表示感谢。“若是不嫌弃,以后一定找机会报答二位。”
“实不相瞒,我们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家帮忙。”小白犹犹豫豫,终于开口。
“请直言。”
“近来城中有不少孩子失踪,不知此事你们可有耳闻?白某注意到这儿孩子很少,不知……”
“对,白公子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这儿的孩子也全都失踪了。”为首的人显得神色黯淡。
“我们已经大致猜到了抓走孩子的人是谁,现在那些孩子或许还是安全的,但不知道何时就会被杀害,所以我们急着引出凶手。只是,引出凶手需要有小孩的配合,因为我们已经监视了一个人十几日了,依然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她有罪以及她藏匿孩子的地方也不知。”小白说。
“白公子,你们已经知道坏人是谁了?”
“是……但现在最需要的以一个孩子来引出这群人,才好跟着他们走,找到藏匿孩子的地方。”
“所以我们想请问,能否将那孩子借与我们,我们保证,不伤孩子分毫,并且一定顺利解救出别的孩子。”小曾大夫说。
那人很犹疑。
“请相信我们。”
依然不做声。
“时间多一天,孩子们就多一分危险,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抓住幕后主使,总有一天,所有失踪的孩子就会在一瞬间死去。”小白本不打算说出这么赤裸裸的话,像是在恐吓大家一样,但这就是事实,现在也承受不起被拒绝的代价了。
“好。鄙人就信二位公子一次,这孩子是我们之中仅存的一个孩子了,我们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他的代价了,还望二位将失踪的孩子找回。”
“白某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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