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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看似快睡着的苏应绾应了他。
“黑爷手中的那本册子，记录的是死者所经历的一生。
“他们的所思所想，都会在上面呈现，所以在鬼差面前撒谎，是不可能的。
但那东西有个缺点，死者不知道的事，上面也不会有。
若是死者所认知的一切是假的，那本册子也不会纠正。”
“啊？还能这样？”陈尧含着一颗来不及嗑的瓜子追问道。
“那……那本册子上记录的，很有可能不是真相啊，这到时候带下去，还怎么审？”
“这个没事，判官那有全面的。”
“……”被苏应绾这么一说，陈尧挠着头，更加疑惑：“所以那个白员外，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苏应绾重新阖上眼，幽幽叹道。
“天知道。”
陈尧一肚子的十万个为什么，还有想问的。
抬眼望去，发现苏应绾已经不在了。
而旁边的凤君烨，也不知所踪。
两人消失得悄无声息，没有一点征兆和动静。
“他们俩，该不会又去开小黑屋了吧？”
这是系统告诉陈尧的，在小黑屋里修炼，比在外面要快很多。
然后他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夏洛川。
在两人的认知里，凤君烨已经是苏应绾的人了。
所以两人一起进小黑屋，做点啥的，也是正常。
夏洛川木讷的点头：“大概。”
现在苏应绾不在，夏洛川也坐不住了。
“我也是感觉那个白员外有问题，他虽然是个受害者，害怕女鬼，想要把她收了很正常，但我看他哪都别扭。”
夏洛川一拍桌子，决定道：“我要去问问他。”
陈尧赶紧将他拉住：“你该不会想当着他的面问他吧？”
“不然呢？”
夏洛川问完这句，也发觉自己有点冲动。
要是手上有颗吐真丸就好了，也不知道师父和凤君烨要到什么时候，才从小黑屋里出来。
想到那个女鬼，夏洛川心中有了主意，朝陈尧招了招手。
“师弟，不如我们这样……”
陈尧附耳过去，听夏洛川说完后，表情纠结。
“这……不是太好吧。”
“怕什么。”
夏洛川一掌拍在他的肩上，怂恿道。
“要他真有问题，我们乘机敲他一笔，这种人被骗，没什么可怜的。
要是他没问题，咱们就免费再给他驱一次鬼，还能收一波名声。”
他自觉这个想法两全其美，还不停的用眼神鼓励陈尧，加入他的阵营。
“这……”
陈尧还有些犹豫，夏洛川干脆拉着他，直接出白府，去外面买点需要的东西。
“你哪来这么多这个那个，听师兄的，有事师兄担着。”
陈尧：“……”
虽然苏应绾给了他系统，但在金丹之前，玄天宗的弟子，是没有资格收徒的。
当然，苏应绾这个活祖宗除外。
若是他在金丹之前收徒，还被人发现，肯定是要受罚。
而且他即便冒着风险收徒，也没什么能教人的。
所以现在，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修炼，对面比他强的夏洛川，也不敢反抗。
要是和夏洛川闹翻，他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好受。
……
空间内。
苏应绾将之前偷偷溜到她的袖中的一点莹润白光，放到三清露水池中。
经过池水的洗涤，一点白光，逐渐变亮，化为拇指大小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救命之恩，小僧无以为报。
愿留在施主身旁，为施主积福祈福，佑施主修炼路途坦荡。”
苏应绾食指一戳，把小和尚往水中按，又收回手。
小和尚呛了一口池水，浮出水面咳了咳。
“施主，不可……”
话还未说完，苏应绾又是把他按进水里，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她脸上纯真的笑，逐渐透出一缕病态，看得人心中发寒。
凤君烨见此蹙了蹙眉，抓住苏应绾的手，神情严肃，语气却是比羽毛还柔。
“好了，既然收了他，就好好养着吧。”
小和尚浮出水面，难受地呛水，却没有游开。
脸上也没有丝毫畏惧和憎恨之色，调整好了状态，反倒又慢吞吞的继续说道。
“施主心中烦闷，才会这番捉弄小僧，若是能让施主高兴些，小僧愿陪施主继续玩。”
凤君烨闻言，脸色骤然阴寒，一浮水，将他推到水池中央去。
这哪轮得到你来作陪？一边儿玩去。
苏应绾动作慵懒的从凤君烨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这小秃头倒是生得一双慧眼，轻易就能将人看穿。”
“这还用看？你就差把‘我抑郁了，别理我，’写在脸上了。”
苏应绾眉梢微挑，不置一词，起身走到院子里，卧在美人榻上。
慵懒的翻了翻身，一块枣泥山药糕，就递到了她嘴边。
苏应绾条件反射的，就张开了嘴，含住糕点。
凤君烨松了手，捻搓着两指间的糕点碎屑，坐到石凳上。
“既然不想去，那就别去了，我们回京都去。”
苏应绾的状态，从出了京都，就越来越差，凤君烨都看在眼中。
只是他想不明白，是什么事，能让她不想去，又必须要去。
如果是关乎六界的事，他定是义不容辞，陪在她身边。
可若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觉得，那就没有必要了。
比起看她整日垮着张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凤君烨更喜欢她无忧无虑的样子。
可那样子，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以为我是去做什么的？我可是去解决私人恩怨的。”
凤君烨眼皮狠狠抽了抽。
“你还有……私人恩怨？”
若是真有谁惹到苏应绾，还在她眼皮子底下活这么长时间，那也是挺有本事的。
“怎么？不可以吗？”
凤君烨忽然有些好奇，这人是谁？顺口也就问了出来。
苏应绾本来是打算咬一小口枣泥山药糕的。
听到问话，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张口就把整块枣泥山药糕给塞了进去。
仿佛她嚼的，不是糕点，而是人肉。
“一个小肚鸡肠，自以为是，冷漠无情，还没有一点同情心的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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