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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应绾听着两人拌嘴，微微垂下头。
她记得逐霆说过的话，她的第一世，肯定是不健全的。
至于后面几世，因为人格的缺陷，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
她会遭遇这些，有大半是她的原因。
溟亓仰头喝了一杯酒，斜眼望见苏应绾低垂的眉眼，拍了拍她的肩。
“你也别想那么多，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本尊就先走了。”
他举起手中的杯盏，对着两人举杯，饮了一杯，起身而去。
远处一匹红棕的马跑来，停在他面前。
他拍了拍他的长而柔顺的红色鬃毛，回头望了两人一眼，拉着缰绳，翻身骑到马背上。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没了踪影。
凤君烨斜眼望向身旁的人，苏应绾伸着脖子，鼻尖微微耸动，嗅着坛子里的酒，宛如一只在偷腥的好奇小猫。
“凤君烨，他这酒好香，是杨梅味的！”
苏应绾眼中露出星星般闪亮的星光，一双杏眸，仿若盛满了满天的银河般灿烂。
凤君烨望着桌上的酒坛子，悠悠道。
“他这酒挺烈的，你不行。”
“呵……”苏应绾眼皮一耷，冷冷嘲讽“你才不行。”
凤君烨：“……”
苏应绾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闻着里面香甜的杨梅味，已经是让苏应绾口齿生津。
她饮了一口，辛辣感并不浓烈，眼中顿时精光大放。
“这酒一点也不烈，你骗我，这坛子酒就归我了，你不许碰！”
“好好好，归你了。”
凤君烨漫不经心的应着，目光落在苏应绾身后的小木屋上。
“我们在这等子宁醒过来吗？”
苏应绾喝着酒，不知餍足。
听到凤君烨的话，她才停下来，刚长开口想要说话，结果先打了个嗝。
“要不然，我们先回玄天宗去？”
凤君烨看着她已经微微泛红的小脸，叹然。
都说这酒很烈，她非不信。
“嗯，先回玄天宗。”
苏应绾把坛子里的酒，倒进她的无尽杯中。
虽然叫无尽杯，但能装的水，也还是有限的。这是她根据殷的那个葫芦得到灵感，炼制出来的法器。
两人走回城中时，苏应绾挂在凤君烨的身上，脸上通红，耳根也是泛红的，浑身一股酒味。
四个弟子看到两人时，看到苏应绾这副样子，都有些意外。
“玄空太师叔祖，她这是……”
真束还没问完，凤君烨已经坦然回答：“喝多了。”
四人：“……”
大早上的就喝这么多，真的好吗？
“你们先和我们一起回玄天宗吗？夏洛川还有些事，估计要晚些才能回去。”
“好。”
凤君烨点点头，带着他们出了城门，见四下无人，才打开虚空。
几个弟子哪见过这场面，都惊叹的望着面前如漩涡一般的空间，十分好奇。
“都跟着我。”
凤君烨淡淡说道，挂在他身上的苏应绾忽然一头栽向地上。
四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瞪大了眼睛。
然而凤君烨依旧神情淡然，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波动。
轻描淡写的伸手接住她的头，将她打横抱起，微微叹息的摇了摇头。
几人跟着一起跨过虚空，直接到了玄天宗的四季峰上。
清玉子正在煮茶，抬眼便看到凤君烨抱着苏应绾出现，后面还跟着四个弟子。
他微微蹙眉，望着靠在凤君烨怀里的苏应绾，语气有些焦急。
“太师叔祖她怎么了？”
凤君烨薄唇微张，还未来得及说话，苏应绾迷迷糊糊的开口喊道。
“清玉子，你稍且在这等等，太师叔祖去给你抓大闸蟹。”
天空中飞过一群鸟，一时万籁俱寂。
“她喝多了，我先带她去休息。”
凤君烨说着，带着人便朝后面的院子去。
清玉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望向四位弟子。
“东西可都买好了？”
真束道：“都买好了，只是夏洛川太师叔祖要晚些回来。”
至于夏洛川，清玉子倒是并不担心他。
“将东西放到厨房，你们就先回去吧。”
“是。”
……
楚子宁逐渐醒来，头疼得厉害。
太多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中，她的脑子像是要炸了一样。
曾经的一幕幕，从她的脑海中划过，她一睁开眼，便看到旁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醒了？”夏洛川眉梢微挑，带着几分痞气。
楚子宁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立刻起身与夏洛川拉开距离。
“你……你怎么在这？”
夏洛川打量着眼前的人，前面的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神态，都在慢慢重合。
“我在这守了你大半天了，我不在这，那应该是谁在这？”
“……”
楚子宁双手不安的在床上动了动，拽紧了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埋下去的小脸，神情纠结，耳根微微泛红。
“对了，刚才某人还说我是妖怪来着……”
夏洛川眨了眨眼，忽然一只巨大的鸟头，出现在楚子宁面前。
尖锐的鸟喙，差点戳到她的鼻子。
“啊——”
看到鸟喙大张的红色鸟头，一双绿眸中，透着狠佞，楚子宁吓得尖叫。
看到她惊恐的模样，夏洛川恶作剧得逞似的，变回了人的样子，欣赏着望着她害怕的模样。
怎么感觉，还差点什么？
他刚这么想着，一只脚突然踹到他肩上，骤然将他踹飞到墙上。
“你踏马有病啊！”
楚子宁的暴怒声，宛如雷霆轰鸣，震耳欲聋。
夏洛川滑落，坐到地上，捂着隐隐发痛的肩膀。
听着这声音，这才觉得对。
他轻呵笑了几声，笑声清澈，带着释然。
楚子宁看着他在墙角傻笑，皱着鼻子瞪了他一眼。
“你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呵……对，我有问题。”
夏洛川说着，从储戒中拿出一柄短剑，朝楚子宁扔过去。
楚子宁下意识的接住这把短剑。
触摸到这熟悉的剑，她的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情绪在漾起涟漪。
“你的，我可是一直有给你好好保管的。”
楚子宁抚摸着剑身，露出恬静的浅笑，忽然她敛起笑容，朝夏洛川伸出手。
“我的意思其他东西呢？”
“什么其他东西？”
夏洛川视线飘忽，从地上站起身来，扶着自己的腰，往外面走去。
“你就给了我一把剑好不好？”
“哎，比别跑！把我的东西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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