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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当年风流倜傥，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柳秋水，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般，这般丑陋！
半张脸一如既往英俊，而另半张脸焦黑一片，紧皱在一起，粗糙的如同苍老的树皮，若是能触摸，绝对会滑痛手指。
更令人作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焦黑中浮现出几片鲜红的新生血肉，如同几根肉色蛆虫填满了“沟渠”，密密麻麻，仅是看一眼，全身就忍不住生起鸡皮疙瘩。
“真丑啊，这还是从前最好枕边留欢的秋水少爷吗？”
“别说勾搭女人，就这张脸，哪家小娘看到不害怕啊？还会让他上床？，给钱都不一定敢呀！”
“你看看他的脸真恶心啊！”
三言两语，甚嚣尘上。
虽然众人只敢碎碎议论，但对于此时神经敏感的柳秋水来说，所有人的话都一字不漏落入他的耳中，如同一把把刀子深深的插入的心中。
最让他崩溃的是路过的一位五六岁的稚童，看到他的脸，竟吓得嚎嚎大哭起来。
这…
“这…这是怎么回事？”柳志清愤怒的质问道。
一双怒眼变得通红，犹如火山喷发，淹没了整个瞳孔。
一股滔天气势随着咬牙切齿的话语，节节增长，一时间不堪重压的冷哼之声在现场层出不穷的响起，好像一座大山忽然从天而降，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双膝距离地面也越来越近…
“柳贤侄…”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苍老的手搭在了柳志清的肩膀之上，五指微微用力，鲁敌同时出声提醒道。
虽然柳家作为金陵的霸主不假，愤怒伤人一事也不难解决，但这是在公共场合，而且人流较大，若是任由柳志清发怒，定会引起“上面的”的注意。
而且若是将东风组织的视线引来，自己借势收钱一事，便要难上许多了。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要制止柳志清的行为。
幸好，柳志清并没有被愤怒蒙蔽双眼，瞬间清醒下来，四处张望几眼，悄无声息的收起了威压。
“这是谁干的？”
语气虽平静如水，但其中蕴藏的森森杀意，却毫不掩饰，手中的铁面具捏的咯吱直响。
柳秋水再无能，再过于纨绔，也是他柳家之人，他柳志清的弟弟，外人也欺负不得。
“这…这是…”
面对众目睽睽，自己的期盼已久的大哥面前，虽然他很想将心中刻骨铭心的那个名字说出，但这一刻他却是胆怯了。
因为他竟然心中莫名响起一阵恐惧，他怕一旦自己说出，自己的大哥也会毁在王叶手中。
即使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
柳秋水面色挣扎，一把将铁面具夺回，重新带好，冰冷的钢铁才能带给他丝丝的温暖。
刚刚众人的眼光只会让他感觉无地自容，无处可藏，恨不得地上出现一道缝隙，他直接躲进去。
“志清少爷，我知道何人所为，是王叶，是王叶所为。”一名曾参与静宇峰事件的权贵自告奋勇道。
现场知晓内幕者，后知后觉，一脸迷茫者，也恍然大悟。
王叶一名，近来在金陵城可以说家喻户晓，如雷贯耳，如今的知名度绝对不亚于与任何一名顶流明星。
主要是给他做背景板的势力太过庞大，用柳家当垫脚石，更是公然抢走柳家的“新娘，”试问整个金陵城，除了他谁敢？
突然出现，崛起之快，远超所有人想象，仿佛仅仅一人便足以与柳家并肩。
听闻两人早就接下过梁子，若是王叶所为，却是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下手是不是太恶毒了？”人们默默想着。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比直接杀了他更折磨人。
人们总是不由自主的站在更弱者的一方，若是人们见到三年来柳秋水对王叶的所作所为，恐怕会立即为自己的话道歉，然后骂一句罪有应得。
“又是他。”二者虽然还未谋面，但柳志清已经彻底的记住了这个名字，更是默默划到了心中必死的一栏中。
“走吧，大哥，大伯还在家中等着我们。”
无悲无喜，谁也不知道面具之下的那张脸到底是哭是笑！
“借过，借过！”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呆如木鸡，默默退出一条通道来，今天的柳秋水表现的太过平静，就像刚刚出丑的主人公不是他一样！
这还是最爱出风头的花花公子吗？这样的“陌生”柳秋水让现场的人惊起一阵寒意。
如今柳志清归来，加上身侧深藏不露的老者，金陵这天会不会变，他们还不确定，但唯一肯定的是，作为柳家的死对头，王叶必死了！
秋风萧瑟，踏出机场站台的人们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身上的衣物，随后极有默契瞪大双眼站成一排，望着眼前终身难忘的一幕。
数十辆豪车整齐的排成一列，每一辆都不下百万之多，居中的暗黑色的跑车更是全球限量的帕加尼风神，光是入目的车辆就不下五千万。
汽车一直没有停止轰鸣，每一辆车前都站着一位壮硕，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双手叠放于胸前，目视前方。
“恭迎志清少爷回家。”
齐声唤道，震耳欲聋。
“这排面是…真…真豪啊！”
围观的众人心中仅剩这一个感慨，光是豪车轰鸣消耗的油钱加在一起，都够一名普通工薪阶级一年的奋斗。
现在化作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这…
“秋水，你怎么也学会了这一套？”柳志清呵呵一笑，埋怨的拍了几下柳秋水的肩膀。
看似劝诫，实则表扬，柳秋水今日这副排场，对他来说，极为受用，连称谓都亲切一些。
“鲁老，请吧，先与我一同回家。”柳志清笑着邀请到。
虽然在外人看来，柳志清清心寡欲，醉心武道，心无旁骛，但实际上，从小优秀到大的他，最爱慕的便是虚荣，最享受高高在上，万众瞩目的感觉。
至于众权贵刚刚的迎接，连个花都没有，那是诚心而来？
柳秋水笑而不语，别人对柳志清是雾里看花，不知虚实，从小便被欺负的他又怎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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