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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烟道。
小花妈无奈,只好应下了。
拖拉机走了,槐烟找到大队长,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抢在他之前问道:
“队长,先前王大婶儿说有人放火烧我家,你们知道谁吗?”
大队长张了张口,其他人却是纷纷抢先开口,把之前淹没在人群里的一个人押了出来推倒在地。
“柳小燕!于知青!就是柳小燕放的火!!”
“对!她应该是翻墙进你们院子,刚跑没多远你们家就着大火了!!”
“要不是林六嫂刚好回家撞上叫了一声,她吓得没跑几步就摔了,估计就真给她跑了!”
“这什么人啊!林六嫂家还有个动不了的儿子,这不是成心要人命嘛!!”
“六婶儿也真是!刚回来看见着火就往屋子里跑!”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中,槐烟走向那个倒在地上被人压着的女人。
女人蓬头垢面,一身沾染着血迹的衣服又脏又破,跟个乞丐一样。
她趴地上里面空荡荡的,只看得见背上一条突出的脊椎。
槐烟在柳小燕面前蹲了下来。
柳小燕突然挣开其他人的桎梏,伸出一只手抓向槐烟,疯言疯语地尖叫起来。
“于苒!你个贱人!天天勾引男人的表子!你那个瘫子姘头怎么没直接摔死!他和你还有那个死婆子死了全都活该!烧死你们!全都给我孩子偿命去吧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闻言一愣,面面相觑有些疑惑,然后反应过来满脸震惊。
“什么?!孩子?!她有孩子?!”
“天啊!难怪她裤子上都是血!”
“这几天她都待在屋子里,难道她就这么,这么……”
“这都流产了还不肯去卫生院,果然是疯了!!”
槐烟躲开柳小燕满是血污的手,扯住她那头乱糟糟的头发。
“啊啊啊啊!!!”
柳小燕刚惨叫出声,槐烟就抡圆了手臂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
“贱人你!”
“啪啪啪啪——”
十几个巴掌下去,一张脸被打得一片青紫红肿,流出鼻血,牙齿更是混合着血水被打出来好几颗。
这下柳小燕再也无力叫嚣,手都抬不起来了,槐烟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
旁边大队长听柳小燕骂得那么难听,本想让槐烟发泄一下的,却没想到她完全一副要打死人的节奏,于是赶忙让一个大娘上去拉人。
大娘拉了几下没拉动,槐烟又是几巴掌呼柳小燕脸上。
「槐烟!别打了!快停手!!」
018叫道。
槐烟这下倒是听进去了,停下手拽着人头发把人拉起来。
她看柳小燕鼻青脸肿,眼神涣散,显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其实槐烟并没有上头,不然也不会只用巴掌,而且收着力打了。
槐烟松开手,柳小燕砰地倒在地上,狼狈的模样像是一条死狗。
周围众人松了口气,刚刚于知青那股子疯劲儿他们看着都害怕,生怕她真把人给打死了。
“大队长,一会儿把她扭送到派出所吧。”
槐烟对大队长说道。
“柳小燕这已经是故意纵火了,而且就凭她刚刚说的话,谋杀未遂的罪名没跑了。”
听闻此言,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们知道柳小燕犯法了,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大队长听了,却有些犹豫。
今年下半年出的事已经好几件了,他们生产大队今年指标也没指望。
就说之前菜地毒蛇事件,现在都没找到始作俑者。
这要是村里再出个犯人,那大田村生产大队的履历上就永远有个污点了……
“到时候录口供的时候大家实话实说就行,免得被冤枉成包庇犯人。”
槐烟友好地跟周围的大爷大娘大叔大婶大哥大姐嘱咐道。
大队长闻言一个激灵,一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想让于知青这个不可能委曲求全的人和柳小燕私了解决这事怎么可能呢?!
要是他一时想岔了,真的将柳小燕的事压下去,那不就成包庇罪了?!!
现在包庇罪可是几乎和罪犯同罪,判刑非常严重,动不动就八年十年的!
想通这点,大队长回过神忙跟槐烟承诺一定把人押送到派出所,绝对让柳小燕得到应有的报应。
大队长招呼人找麻绳来,正要去把柳小燕绑起来。
被打得半死的柳小燕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回光返照似的突然清醒过来,挣开给她绑绳子的两个大娘,双手双脚并用,爬到槐烟脚下砰砰砰磕了几个头,张着血口,颤抖着嘶哑的声音开始求饶。
“窝不要去派粗所!于苒!于租青!窝,求求李!窝不想坐牢!窝不想坐牢!!对,对惹!窝告诉李们,蛇,蛇似吴老包,吴老彪干的!!紫要不让窝坐牢,窝森莫都听李的!!!”
“吴老彪?!那不是镇上的一个小混混吗?!怎么会有那么多蛇?!”
围观的一个大叔惊呼出声,其他听说过吴老彪的村民们也是觉得难以置信。
而柳小燕看到槐烟对此无动于衷,心中焦急。
她虽然疯了,但不是脑子全丢了,至少她现在还蛮清醒的,才能够在听到坐牢二字后立马说出自己的秘密,把除槐烟之外最恨的吴龙彪拉下了水。
她想的是,如果运气好,说不准还能戴罪立功,让自己少几年刑期。
可现在槐烟一动不动,就好像打定主意要让她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柳小燕自然慌了。
她大脑疯狂运转,想要从自己一堆的罪行里找出不跟自己沾边的,还能打动槐烟的筹码。
忽然,柳小燕想到了什么,疯狂的双眼爆发出骇人的精芒。
她也不逮着槐烟一个人求了,跪地上转过身,扑到大队长脚边,不等被吓到的大队长跳开,一把拽住他的裤脚。
“大队藏!李听窝索!窝听到锅一学话!吴老彪,吴老彪似通缉患!通缉患!辣锅在臭碎塘强娟窝的人也似!他们,都不似好人!!”
柳小燕用尽仅剩的全部力气声嘶力竭地喊完最后一个字,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被喷了一腿血沫子的大队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小燕被打掉几颗牙,刚刚她说的话含糊不清的,他们压根儿没听懂几句啊!
而被对着喷血沫子的大队长也一样,还是槐烟站出来翻译了一下柳小燕的话。
众人这么一听,一下子就懂了,瞬间激动起来,尤其是被蛇咬了的受害者的亲友。
他们红了眼,不等大队长发话,就主动把昏迷的柳小燕捆起来,呼喝着亲朋好友,随便找了个板车拉着就朝镇上跑。
大队长没有拦着,因为如果柳小燕所言属实,那不说抓到,就是提供通缉犯线索也能免去他们大队的污点,还有可能会给他们一个锦旗表扬!
槐烟也跟在后面,她还要去卫生院看楚月清和林母,正好顺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带着满腔怒火冲向镇子。
半路他们还遇到坐车回来的考生们,几句交流后,他们坐的拖拉机顺利被征用,载着大队长,槐烟,柳小燕,还有毒蛇事件受害者的亲属加快速度赶往镇上的卫生院和派出所。
到了镇上,槐烟和众人分别,一个人去了卫生院。
槐烟进入卫生院,找了一个护士问楚月清和林母所在的病房。
槐烟很快就找到病房,房中还有两个正在睡觉的病人。
她走到拉着隔帘的一个病床那里,就见许然正在给楚月清换病号服。
“妈呢?”槐烟走过来问道。
许然转头看见她忙招呼道:
“于同志你来了!先坐着吧。林婶子被送去手术室了。她二氧化碳中毒了,右手烧伤程度较轻。咱们送来的快,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右手,治愈后也不会影响日常生活,最多就是留下伤疤。”
“呼——那就好。云慧他们呢?”
槐烟松了口气,拉来一把椅子坐下。
“他们之前送林婶子去手术室了,估计还守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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