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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然,我回来晚了。”秦越抱歉道。
他一收到秦爷爷来诺园的消息便马上往回赶,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却还是让简然独自面对了老爷子那么久。
“秦先生,你回来得一点儿都不晚。”简然对他甜甜一笑。
要是他回来得太早,她可能就见不到秦老爷子和他的助理,见不到他们,没有人狠狠地刺激她一下,她可能还想不起过去的记忆。
“简然——”秦越用力揉了揉她,只当她是在安慰他才这样说。
这个傻丫头啊,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为他着想,为什么不多为自己想想?
这个时候,他在她的身边,她可以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而不是什么事情都独自忍受着。
那样的她,会让他更加心疼。
简然趴在他的怀里,轻声道:“秦越。”
秦越揉揉她的头回应:“嗯?”
她抬头,望着他,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又说:“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秦越点头道:“你说。”
“你先答应我。”
“你先说。”
“那我不说了。”
“好,我答应你。”
听到他说答应,简然抿唇笑了笑,将心里小小的紧张与害羞压下,踮起脚尖凑上去就在他的嘴角偷亲了一下。
偷亲之后,她就想跑,却被秦越一把拽了回去,他拥着她,低声道:“简然,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啊,我就是想要亲亲你。”她就是想要亲亲他,就是这么简单不过的理由。
“是吗?”秦越显然不相信简然这么反常的行为,将她从怀里推出来,扶着她的肩,静静地看着她。
她回来之后,是一个记忆残缺不全的人,所以对他总不如以前那么亲密。哪怕他们已经发生了关系,但是她还没有主动亲吻过他。
在三年前,他们还没有分开之前,她倒是调皮,明明害羞得不得了,却总是这样亲他。
想到这个,秦越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难道他的简然恢复记忆了?他的简然想起他了?他激动得问不出口,只是看着简然,用眼神询问她,也希望她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秦先生,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不喜欢我亲你吗?”她明知道他是喜欢的,故意逗他呢。
“我喜欢。”秦越不敢直接问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担心自己总是追着问,会让她有压力,会让她反感。他不想让她感觉到一丝丝的压抑与不舒服。
“那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好。”
简然没有说让他陪她去哪里,秦越还是一口爽快地答应了,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是她让他陪着,他都愿意陪她一起前进。
过去的记忆,简然已经拼得差不多了,但是简然并没有告诉秦越,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对秦越说,当年就是你的亲爷爷对我怎样怎样。
不管秦老爷子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他始终是秦越的亲爷爷,他们有着断绝不了的血脉关系,所以这件为难的事情,简然不忍心交给秦越去做。
他不想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她何尝不是,她也想要保护他,不让他左右为难。
秦越的能力很强,外面的人谁也伤害不到他,能够伤害到他的也只有血脉亲情了。
简然让秦越陪她去的地方是梦科景城,他们新婚时居住的地方,她说想要去这里再看看,看看能不能再想起一些东西,其实是她想要跟他重新过过以前简单平凡的日子。
每天下班回来,她忙着在厨房做饭,一边做饭,一边等他回来,以前不觉得那种感觉有多好,如今想来却是满满的幸福。
简然将秦越推进书房,说:“秦先生,你先去忙你的工作吧,我做好饭菜就叫你吃饭。”
“简然,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她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却装不知道,眨了眨水灵灵无辜的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他。
简然不愿意说,秦越从来都不会强迫她,一直以来他都尽最大努力尊重她的个人选择。
秦越说:“那我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手边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要不是因为对方是简然,秦越哪里抽得出时间。
“好,你去吧。”简然将书门房轻轻带上,转身来到厨房,围上围裙,淘米下锅,摘菜洗菜,动作不如以前那么利索,但是做起来也不错。
没花多久时间,三菜一汤就出锅了,简然看着这菜色,对自己的厨艺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她又敲响书房的门,探进脑袋问道:“秦先生,饭菜做好了,你有空来吃吗?”
秦越对她笑了笑,说:“秦太太,请再给秦先生几分钟时间。”
简然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你先忙工作,我这边不着急,我可以等你的。”
她可以等他的,无意间很简单的一句话,直接撞击着秦越的心灵深处,让他觉得有半分钟的时间没有思考能力。
简然将书房的房门轻轻带上,先退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简然仿佛又看到了绵绵在她眼前蹦蹦跳跳的。
以前她看电视节目时,绵绵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不是在前面跳,就是跑到她的怀里打滚,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秦越告诉她,她离开之后,绵绵也离开了,是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去了另外一个极乐世界,这辈子她再也见不到它了。
绵绵曾陪着她一起度过了好多难熬的日子,陪着她一起从阴暗中走出来,它以为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它也用绝食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本想是追逐她而去,然而……
想到这里,简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说道:“绵绵,在另一个世界里,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有机会,下辈子我们还要再相见。”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把沉浸在回忆世界里的简然吓了一跳,她刚起身,秦越也从书房出来了。
秦越抢在简然之前去开门,简然探头望了望,很好奇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们。
他们并没有常常住在这里,刚来不久,就有人找上门来,那很有可能是他们被人长期跟踪了。
秦越与人交流了一番,全程英文。
简然在米兰待了三年多的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用英文跟人交流,这三年来英文水平也是突飞猛进,秦越在说什么,她当然也是能够听懂的。
就在简然用心去听时,秦越退后两步,将房门关上了。回头对上简然打量的眼神,他耸耸肩说:“工作上的一些小事情。”
很多事情秦越不愿意对她说,并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想让她涉险,不想让她操心。
有些事情,简然明明知道,她不能装着不知道。
简然盯着秦越,想了想,说:“秦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小然然给我的护身符里装了追踪窃听器吗?”
秦越知道简然发现了窃听器一事,她没有跟他说,他也没有问,两个人就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简然此刻突然提起,秦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担心,但也有一些高兴。担心她会责怪他,高兴的是她终于打开心门,愿意把以前不愿意对他说的事情说出来了。
简然说:“那天我从简正天那里出来,我坐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开出没有多久,司机给我看了一张字条,就是他告诉我,护身符里有追踪窃听器。”
“出租车司机告诉你的?”很明显那个出租车司机并不是真正的司机,只是不知道出租车司机是谁的人?
简然点了点头,又说:“秦越,你在我身上装窃听器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吧?出租车司机却能知道,并且知道放在哪里都那么清楚,想必一定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简然看着秦越,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再道:“我大胆猜测,你的身边有内鬼。”
一定是有内鬼,不然怎么会有人知道得那么清楚,还假装好意告诉她,其实是想挑拨她和秦越之间的关系。
她很庆幸自己没有被那些有心挑拨他们夫妻感情的人误导,庆幸自己没有错怪秦越。
“嗯,这件事情我会去查,你不要操心。”早在知道简然把窃听器拿出来独自上京都时,秦越就知道自己的身边肯定有内鬼,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不想打草惊蛇。
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那个时候他会引蛇出洞,让他身边那个内鬼再也无处可避。
提到内鬼,秦越还是一脸的轻松,仿佛一点儿都不在意。简然却担心了,想到总有一双眼睛在他的背后盯着他,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怎么能不担心?
简然又说:“秦越,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请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忘记,你还有我和小然然。”
秦越揉揉她的头,温柔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情?看你说什么胡话,我们先去吃饭。”
“秦越……”简然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好好说话,把话说清楚了再去吃饭。”
“你想说什么?”他啊,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你答应我,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准让自己受一点点的伤。”简然说得严肃无比,眼神里满是对他的关心。
秦越揉揉她的头,温柔笑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因为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才有能力好好保护她们母女二人。
秦越捧起简然的脸,俯身在她的眉心处亲了亲,又道:“简然,抓紧我的手,不要再放开。”
“我不会放开你的手。”简然又凑上去亲他,但是还没有亲到,便被秦越抓住了。
秦越捧着简然的脸,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羞得赶紧闭上了眼睛,脸蛋儿红扑扑的,仿佛在等着他去采摘。
秦越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薄唇贴上她的,极尽温柔缠绵地吻着她,品尝着属于她的独特的美好滋味。
一个吻,缠绵至极,柔情至极,醉人至极……
久久之后,秦越才将简然放开,又忍不住舔了舔她的嘴唇,低低沉沉地唤着她的名字:“简然——”
“嗯?”
“答应我,什么事都要理,一切交给我就好。”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她想要一个人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他总会及时提出让她不要理会。
可是那些事情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她受过那么刻骨铭心的伤害,不说是忘记就能忘记的。
秦越又说:“如果你想要参与,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一起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好不好?”
简然:“秦越……”
秦越沉沉道:“简然,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听,但是又有一些心疼与无奈,简然忍不住就心疼起来,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她自己没有一点儿势力,如果去跟秦老爷子硬碰硬,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吃亏受伤了,秦越会为她心疼的吧?她可不想让他心疼呢。
简然说:“我答应你,不管去做什么事情都会和你商量,一定不会私自做决定。”
“不准骗我。”
“不会。”
“那去吃饭。”
“嗯,好。”
饭桌上,以前吃饭时从来不开口说话的秦越如今也变了。
他端起简然给他盛的一碗汤尝了一口,用力点点头说:“这么久没有喝到你做的汤,味道好像越来越好了。”
“以后我天天煲汤给你喝。”
“好啊。”
简然又给秦越夹了菜,眨了眨眼,俏皮地问道:“听说你有洁癖,那你要吃我给你夹的菜吗?”
秦越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的唾液我都吃过,夹菜又有什么关系?”
“你……”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坏?怎么可以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以前那个高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秦越哪里去了呢?
秦越的简然回来了,还是以前那个有点机灵,有点小坏坏,有点野蛮,有点害羞的简然。
每每想到简然,秦越便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被灌入了延绵不断的力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拼劲十足。
想到简然,秦越看了一下时间,离会议时间还有一会儿,便拨通了简然的电话:“你在干什么呢?”
“刚刚想完你,正准备出门去找简正天呢。”简然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到秦越耳里。
听到她的语气,秦越忍不住就笑了,又道:“想了多久,这么快就想完了?”
手机里简然略带笑意的声音再次传来:“想了好几分钟呢。”
秦越又说:“简正天那个人老奸巨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找他,你……”
秦越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被电话里简然的声音打断:“秦先生,你昨天说过的话想要反悔吗?”
他们说好有事商量着办,她便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了。
由她去找简正天,假意跟简正天合作,从简正天的嘴里套出秦家老爷子的秘密。
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他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同意她一个人去找简正天,下了床就想反悔了吗?
秦越装糊涂道:“我说过什么话?”
简然:“……”
果然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相信吗?看来她家的秦先生也不例外呢。
秦越说:“我会让人跟着你,也会随时窃听你那边的动静,别担心。”
简然:“秦先生,怎么感觉这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呢?”
秦越:“你想要逃吗?”
简然本能地摇了摇头,不过想到他又看不到,她说:“你要是对我不好的话,我随时就会逃掉的哦。”
秦越低低沉沉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到简然的耳里:“我不会让你逃掉的。”
简然红了红脸,道:“挂了。”
秦越点头说:“好。”
刚刚结束和简然的通话,刘庸便敲门进来,走到秦越的办公桌前,恭敬道:“秦总,我们查到一个人,他一直在追查Polaris的身世,这两天他的人在观察太太。”
秦越边翻文件边问:“姓裴的和江北市长是什么关系?”
刘庸说:“刚好大家都姓裴,他跟市长公子是朋友,加上市长公子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很多人便以为他就是市长公子。其实他真正的身份是A国人,在A国的具体身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查得出来。”
听刘庸说话的同时,秦越已经将手中的文件翻阅完,他说:“密切注意他最近的行动,随时向我报告情况。”
刘庸点点头:“是。”
秦越又说:“战念北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
刘庸说:“并没有,他的生活一直都很规律。”
秦越又问:“萧老那边呢?”
刘庸说:“萧老已经过世二十几年了。当年那场车祸被判是意外,早已经结了案了。如今再把资料翻出来,结果还是一样,很难再找到新的线索。”
刘庸让手底下的人按照秦越给出的线索一一去查,眼看着所有事情即将浮出水面,但是又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线索又忽然被斩断了。
秦越说:“老爷子那边的情况又如何?”
刘庸说:“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盯着老爷子那边,最近几天他就在农庄里待着,并没有与任何人联系。”
秦越非常明白秦老爷子做的什么打算,老爷子这个时候谁都不联系,其实就是把线索斩断,让秦越的人没法继续查下去。可是秦老爷子也低估了秦越的能力,他还把秦越看成是那个他从小教导到大的孩子,没有看到秦越这些年的进步。
从老爷子这里找不到线索,简正天和姓裴那里便是最好的突破口,秦越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找出真相的机会。
简然坐的是秦越安排的专车出门,预防她再遇到上次向她告密的那类出租车司机。不仅有专车代步,身后还跟着两名高大的保镖,简然觉得如今的自己很像富家太太。
简然分析过,如今的简正天可以说是腹背受敌,他急需要一个合作伙伴,能够让他脱离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而她便是简正天最好的人选。
简正天为了利用她,能够有耐心地守在她身边三年时间,给她灌入其他的人生,自然不会那么快跟她翻脸。
不知道是不是简然离开后,简正天就没有出过门,他穿得很邋遢,整个人看起来老了许多,头发好像白了一大半。
打开房门,看到是简然站在门口时,简正天激动得老泪纵横,他哭着抹了一把泪道:“然然,你回来了,爸爸就放心了。”
简然不得不承认,简正天的演技很棒,要是改行去做演员的话,凭他的演技,影帝的奖项都没有人敢跟他抢了。
简然不动声色,等着他哭,看他能哭多久?哭了好一会儿,见简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说,看着简然冰冷的眼神,简正天也哭不下去了。
他抹了抹泪,说:“然然,你离家这么多天,将爸爸一个人丢在家里,难道你也要离开爸爸吗?”
“简正天,够了,别再演了!”想到这些年自己认贼做父,一声声喊这个杀母仇人作爸爸,简然就觉得心头在流血。
“然然……”
“简正天,别再装了。”简然冷冷道,“过去的事情我全部想起来了,你想拿我去威胁秦越这条路走不通了。”
“不可能。”简正天摇了摇头,震惊道,“被注射了那种药剂的人,至今没有一个在三年之后还能恢复记忆的,你怎么可能?”
简正天不愿意相信简然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实,却又不得不相信。倘若简然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她的心里还存有一丝的疑虑的话,对他的态度不至于如此冷漠。
此时简正天已经深深明白,简然这颗棋子还没有好好利用,便已经利用不到了。自己花费了三年的心思来扮演一位好父亲,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照顾她的一切,为的是什么?
为的不就是让她牢牢记住他的好,让她深信他就是她唯一的亲人,让她什么话都听他的。
这三年来,她所表现出来的也是一个听话的好女儿,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几乎没有反驳过他的意见,那种药剂的实验也证明三年之内没有恢复记忆的人之后就不可能再恢复记忆。
所以他大胆带着简然回江北,大胆给她制造和秦越偶遇的机会,他以为一切发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没有想到不过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里,简然不仅发现她一直被喂吃毒,甚至已经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是A国的药剂并没有传说中那样厉害,还是他低估了简然对秦越的感情?
不管是哪一样,都不重要了,他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他花了三年多的时间,用了无数心血培养的棋子,原本以为被自己牢牢掌握在手中,然而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抓住过她。
他不能再利用简然去要挟秦越,秦家老爷子那边的人也越逼越紧,简正天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结局。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努力想要恢复简家往日的名声与繁华,难道真的就要这样落空了吗?
不甘心!
他好不甘心啊!
他那么努力,用尽一切能够用的手段,想尽了一切办法,眼看自己就可以利用简然达成自己的目标时,他紧紧握在手中的棋子发生了变化。
对,就是他的棋子变了节。要不是这颗棋子变节,他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如此一想,简正天只觉得自己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全是简然一手造成。他养了她那么多年,可是她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一件有用的事情。
越想,简正天越是生气,恨不得把简然活活吞了,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解他心中之恨。
简正天再次看向简然,目露凶光,猛地一下站起来,发疯一样扑向简然,想要抓住简然,将她活活撕碎了。可是他扑过去时,简然的动作比他还要快,让他一把抓了个空。
没有抓到简然,简正天的怒火迅速升高,恨不得尽快抓到简然,一把撕了她。
可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出门,又因为近段时间的各种担心,简正天的心理已经跨了,他连跟简然周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无力地跌回到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这段时间,简然天天跟着秦越锻炼,陪着小然然一起练习跆拳道,身体素质好了许多,体力自然也跟上了,跟简正天周旋这么久,她竟是脸不红气不喘。
看着简正天又坐回椅子上,无力再挣扎,简然深吸一口气,清清嗓子,说:“简正天,你不外乎是想活着,想要恢复简家的名望与地位。如今你腹背受敌的情况,除了跟我合作,你还有什么选择?”
听到简然的话,抓狂中的简正天又恢复了少许理智,他问道:“你想要跟我合作?”
简然点点头,又说:“你非常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有人想方设法想要除掉你,暂时保住你平安的是你知道的那个秘密。你也非常清楚,只要秦越去查,他很快就能查出那个秘密,到时候,你还是不是死路一条。”
简正天道:“你想怎么帮我?”
简然说:“你把你知道的秘密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你的安全,你想去哪里就送你去哪里。”
简正天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简然反问他:“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要相信秦家老爷子?”
简正天是看着简然长大的,简然的脾气性格他多少是了解的,她说可以帮助他,那么就绝对不会欺骗他,而秦家老头子一直都在找他想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把秘密公布出去,一旦他们找到,那么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思前想后,简正天决定跟简然合作。不管怎样先让自己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能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简正天问:“你想知道什么?”
简然说:“我想知道秦家老爷子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我跟他以前不认识,他为什么如此恨我?”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简正天看向简然的身后,沉默半晌,才继续道,“我要五千万。”
“五千万?”简然笑了笑,说,“我这些年赚的钱都是你在收着,我有多少钱,你比我更清楚。”
“你那点儿钱算什么钱?”简正天冷笑一声,再道,“我要的五千万自然是问秦越要的,只要你开口,别说是五千万,就是一个亿,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
狡猾如简正天,他很清楚,如果他不说,秦越会让他死,如果他说出秘密,老爷子何尝不会让他死。
秦越不过是想从他的嘴里知道秘密,等他把秘密一说出口,便没有了利用价值,秦越便不会再护着他。
秘密说了出去,秦家老头子肯定会杀了他泄愤。到那个时候,他要是还在江北,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简然看了简正天一眼,说:“你愿意说,秦越会帮助你去你想要去的任何一个城市。你不愿意说,那么你就只能在江北这个地方等死。你应该清楚,你现在没有能力出得了江北。”
找简正天合作只是效率高一些,她不希望秦越再浪费人力、物力、财力,谁晓得简正天一开口就是要五千万。
五千万啊,那是怎样的一个天价数字。虽然这笔钱,对秦越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简然还是替秦越心疼的。
简然恨不得转身就走,但是她又非常想要知道原因,想要知道自己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因何而起。
简正天自然也是明白简然的心理的,于是又说道:“简然,这个秘密真那么容易查得出来,秦越也不会让你来找我谈判。”
简然看着他没有吭声,想要看看他还能玩出多少花样。
简正天阴沉沉地笑着,再道:“五千万,一分钱都不能少,要不要给,你还是找秦越商量一下吧。”
其实简正天也是明白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再多花一些时间,凭秦越的能力迟早能够查得出来的。但是秦越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不是,只要他还没有查出来,那么他的手中就握着谈判的筹码。
五千万确实是一笔天价,但是对于秦越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秦越给得起,并且为了简然,他也一定会给。
简正天在赌,赌钱在秦越心里的位置以及简然在秦越心中的位置。正当简然犹豫不决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是秦越打来的。
她身上戴着窃听器,秦越能够听到她这边的情况,她和简正天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地听到了秦越的耳里。
她接听电话,便听到秦越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简然,只要他愿意开口说,钱不是问题。”
简然惊讶道:“秦越,你疯了吗?五千万不是问题,多少才是问题?”
秦越淡定道:“答应他。”
“五千万对于秦总来说真的不算是个事,看来他也是在乎你的。”简正天叹息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这辈子能够遇到这么一个舍得在你身上砸钱的男人,你好好花钱就是,帮他省着干什么?难道准备给他留着,让他以后去给小三花吗?”
“简正天,你闭嘴!”简然没好气地吼道。
这个秘密是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要是是她自己的钱,她不会眨一下眼睛就能给简正天。可是钱是秦越的,他天天工作,没日没夜地忙,有时候半夜还在开跨洋视频会议,一开就是几个小时。
这些钱在别人看来赚得很容易,只有天天跟他在一起的人,看到他有多么忙碌,操的心有多大,才知道他赚钱也并不容易。
“看在你们是我晚辈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一个小时之后,倘若还没有结果,就算是你们给我一亿,你们也休想从我这里知道消息。”
刚刚听简然跟秦越通话的语气,简正天能够猜到秦越是同意给这笔钱的,所以他才更加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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