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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梨带着小白毛来到凤倾染面前，这个时候夜无笙已经去开路了。
她们这一次离开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而且，夜无笙下来蛇窟那么久了还没上去，会被人怀疑。
如果还不赶紧离开，怕是会被下来寻找夜无笙的人抓住。
“嗯？”
凤倾染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蜜梨嘟了嘟嘴，踌躇了一下，看了一眼小白毛。
“emmm。”
小白毛居然拒绝了它。
蜜梨本来还想着要让小白毛说的，现在一来，它灵机一动。
“主人，小白毛有话让我转告给你听。”
蜜梨故意不去看小白毛怒瞪着的双眼，“小白毛说，我们可以先不让夜无笙和纪如尘见面。”
“先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独活，再做打算。”
说完了之后，凤倾染的眉头蹙得老紧，“这个我想过。”
而且，她正是这样打算的。
如尘和无笙并不是同一类人，虽然……
他们是从同一个肉身之中出来的。
“我知道怎么处理，你先回去吧。”
看来，她要好好正视这个问题了。
这个时候，湖面平静得一粒沙子的打扰都没有，凤倾染的思绪却飘得老远。
夜无笙那执拗的性子，总是会在她面前倔着性子，还有他经常问她“他们两人到底谁更重要”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她慢慢地也开始不知道自己的心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非要在他们之中选择一个人，她到底会怎么选？
如果是三个月前，她一定会选择如尘，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决定。
那……
凤倾染怀着对纪如尘的亏欠，已经对夜无笙的愧疚，有了忐忑。
“我到底想怎么样？”
她看着放蓝的天空，意识变得恍惚。
离开的时候，因为有夜无笙在，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梦子。
“无笙，现在我该问你一个问题了。”
“好。”
夜无笙到现在还是笑得璀璨，虽然不似平日里的他，但是她感觉，这样很好。
“你是因为什么才同意回到如尘的身体里的？”
凤倾染把纪如尘喊做“如尘”的时候，夜无笙的身体明显一愣。
“噗嗤”，夜无笙的一声喷笑及时打破了尴尬和压抑的气氛，他盯着她看，“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我……”夜无笙眼里的实诚像极了不懂世事的孩子，她知道，这是来自一个空白的灵魄里的。
她想，夜无笙这些年一定是活得很空洞。
“别怕，快到了。”
夜无笙笑着搂过凤倾染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宠溺地笑着说道：“这样的你，最让我舒心。”
“无笙，你回去就会消失的。”
她不敢想象，夜无笙这样一个外表冷漠，但是内心很是脆弱的老小孩，怎么能因为她而埋身于……
一个不合适他的躯壳里。
“别多想，累了吗？”
夜无笙拍了拍自己的黑袍，看着凤倾染道：“来，靠着躺一躺。”
“无笙，我有些犹豫。”
夜无笙听了，本来扶着她头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淡淡地回了一声，“嗯，有我在，睡吧。”
“嗯。”
她应了声，却知道，这是怎么都睡不着的，可是她发现自己贪婪了，她想多挨着他一会儿。
“如果我说我不舍得了，你会怎么做？”
凤倾染闭着眼睛，却明显感觉到夜无笙一双宠溺的眼眸盯着自己看。
她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神，此刻无比坚定。
“如果你不舍得，那我就不去了，多陪你一会儿，不如我带你去闯荡江湖？”
“无笙。”
她犹豫了，虽然舍不得夜无笙，但是纪如尘说到底还是她的牵绊。
她知道自己的犹豫是多么的自私，但是此刻，夜无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纵容着她干她喜欢的事情。
却也知道，此时怀里女人的一个决定也许就是他的后半生。
“你知道，我其实，喜欢的人应该是如尘才是。”
凤倾染推开了夜无笙，“遇见你是一场很美好的意外，但是你知道的，人的心要有始有终。”
“我们不过认识了三月不足，还谈不上情爱，说多了也就算是一种依赖。”
凤倾染说完话便扭过头去，许久之后才听到夜无笙起身，离开马车的声响。
确定了夜无笙走远的凤倾染，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身旁空下的位置，黯然神伤。
也许这些都是宿命，这些都是她该经历的事。
“主人，主人。”蜜梨发现了凤倾染的情绪变化，立马就从万指环里溜了出来，谁知道这里早就不见了夜无笙的踪影。
“主人，你这是作何？”
“与其犹豫不决，不如就快刀斩乱麻吧。”
这些天的暧昧也该结束了，可是，她慢慢发现，那颗本来完整的心，现在能给如尘的，已经不那么完整了。
“蜜梨，我们赶紧回去罢，如尘还在等着药呢！”
蜜梨住了嘴，却发现，自己的主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舒心，把人逼走之后倒像是心事重重了。
“好。”
梦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在车子里乱嚷嚷，直接被蜜梨打了一顿。
回到无情崖也不过两天的路程，凤倾染赶紧进了去，找纪如尘。
谁知道四周都找了一遍，就是不见人，包括纪离轩也消失了一搬。
“你怎么在这？”
凤倾染没有想到回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糜汐。
“我在这怎么了？”
糜汐瞪了她一眼便从她身旁走过。
“慢着！”
凤倾染单手揪住了她的衣袖，“其余的人都去哪了？”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糜汐挣开了凤倾染的手，便要离开，只是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回眸一笑。
恰好，凤倾染正盯着她的背影。
四目相对，凤倾染的冷静和糜汐一副?N瑟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你可别打扰了我姐和如尘哥。”
打扰？
糜汐这句话意味深重，凤倾染不禁蹙眉，“你姐姐是谁？”
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自然是如尘哥最心爱的女人。”
纪如尘最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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