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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宫里的人，是她出来了吗?我要不要进去，算了我又不求她什么，不必进去。】
顾绵绵远远就听到少女纠结迟疑的心声，是顾箫。
目光微动，她停下，冷漠的望着站在酒楼外面。
顾姣姣也看见了，满脸不高兴的道，“她怎么跟踪我们?”
“我去找她！”
“姐！”顾什锦暗示她不要说话。
顾箫是长辈，顾姣姣出口质问，难免不占理，更何况，顾绵绵还在这里。
顾姣姣不高兴的扁扁嘴。
她就是不喜欢，顾箫每次都对着他们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高高在上的说教一大通。
顾绵绵眯了眯眼，暗暗轻哼一声，走过去，神色淡淡，语气更是淡淡，“是要进来吃饭吗?”
顾箫心一慌，脸色还算镇定，“不是。”
“我见姣姣他们独自出来，不放心跟着看看！”
【娘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才要我跟着出来?】
是孙柳柳啊，确实挺会算计的。
顾绵绵垂眸，“多谢你关心，我带他们出来走一走，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顾箫目光一闪，往她身后看去。
“姑姑。”顾什锦忽然开口道，“既然顾箫姑姑都出来，那就一起去逛逛吧！”
“也好！”顾绵绵翘了翘嘴角，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顾什锦的脑袋。
个子不高，心眼倒是不小。
抬手随意点了一个人，“去顾家说一声我带他们三个逛逛！”
“是！”小太监连忙点头。
四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身后跟着几个人，暗地里更是藏着人。
顾绵绵定定扫了几眼，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谁说，很容易看出哪些是百姓，那些是暗卫。
她一个也没看出来。
“姑姑，姑姑……”顾姣姣一脸兴奋的挤到她身边，眨巴着大眼瞅着她。
顾绵绵斜了她一眼，“干嘛！”
“嘿嘿！”顾姣姣扭捏了一下，“我想买东西！”
“买啊！”
“可人家不是穷吗！”
顾绵绵眼皮子一跳，“你还真是坦诚！”
“嘻嘻！”顾姣姣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姑姑，不许说你没钱，我可看到了那袋银子不少呢！”
那么大袋银子呢，见者有份吧。
顾绵绵没好气的敲了她的栗子，“要钱没有，东西吗，随便挑！”
“什么都可以！”顾姣姣眼睛一亮，跃跃欲试的看向周围。
“你慢慢想。”顾绵绵肚子饿了，知道今天要出玩，她特意留着肚子出来吃好吃的，只是看了半天，只看到乌压压的人群。
一把拉过顾什锦，“什锦，哪里有好吃的！”
“姑姑，外面的东西……”顾什锦皱着一张小脸，常小娥早就警告过他们，外面的东西没有府里的干净，要少吃。
顾绵绵鼓起脸颊，很不满：“我难得出来一趟诶！”
在宫里有人管，出来还有人管，真是要崩！
“那行吧……”顾什锦勉强答应，带着几人去他之前吃过几次的小馆子。
“他家卖羊肉，烤出来的滋味很好！”
他在前面带路，顾绵绵顾姣姣跟在后面，时不时看中什么小东西，随手一买。
顾箫蹙着眉头看着周围越来越败落的环境，心里烦躁。
顾什锦在一家老旧的小店前站住，“到了，就是这，我之前跟同窗来吃过几次。”
小店门面很小，里面的桌椅都十分陈旧，屋顶墙壁也带着一股因为时间过长而清理不掉的脏色，原本上漆的桌椅也露出斑驳的痕迹。
打量清楚，顾箫恨不得拔脚就走，眼看三人要进去，忍不住道，“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
顾什锦解释道，“外面看起来破旧，里面被收拾的很干净！”
“不想进来，就在外面等着！”顾绵绵一马当先的进去。
老板娘率先迎了进过来，“客人，几位，刚刚烤了一只羊，要多少?”小店不大，也就能做下十来个人，后面还带个小院子。
“都要了！”顾绵绵豪迈的一挥手。
“诶诶诶，贵客，快请坐！”老板娘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我家的羊都是选的不到半岁的小羊，一点羊膻味都没有！”
“那肉可嫩了！”
半岁的小羊不大，也就十几重左右，被整齐的切在盘子里送上来。
大碍是怕几位贵客害怕，羊头则没有送上来。
“好香啊！”外皮不知道抹了什么酱，吃起来一点不嫌，反而带着一点咸甜的口感。
半岁的小羊没什么脂肪，带着点肥的地方都被烤得焦香无比，瘦肉很嫩，一点不费牙。
“你背着我偷吃了多少好东西！”顾姣姣一面大口撕咬着羊排，一面不满的瞪顾什锦，“独食难肥！”
顾什锦当做没听见，自顾自的啃羊排，顾姣姣人来疯，理她更是没理也要搅三分。
好香！顾绵绵夹了一筷子羊肉沾上老板娘送过来的蘸料送进嘴里，瞬间满足的眯眼。
“好吃！”
顾箫在一旁，如坐针毡，这里东西她一口也吃不下去。
“几位贵客，处理好的羊杂可要用?”羊杂这东西，比羊肉更有羊膻味，可是处理好了，也是真的好吃。
但有些人自持身份，碰都不愿意碰。
来这里吃烤羊的贵客不是没有，不过很少有人吃羊杂，倒是那些普通人时不时的来吃一口，老板娘也是只是照例问一问。
顾绵绵无所谓，“上一份吧！”
顾什锦却阻拦，“不要！”
“姑姑少吃一些，晚上吃多了，胃不舒服！”说着，他看了眼顾姣姣，眼睛在顾姣姣婴儿肥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忍不住道，“姐你少吃些！”
顾姣姣正是发育长个子的时候，最近活动量又大，胃口比以往能吃不少，闻言恼羞成怒的瞪了过去，“你闭嘴。”
顾箫忽然开口道，“女子身形纤细些好，姣姣还是不要再吃了！”
顾绵绵瞥了她眼，顾箫身形纤细，一阵风刮过怕是都能被吹走，她又看了一眼顾姣姣，少女圆脸杏眼桃腮，婴儿肥的小脸看起来很可爱。
她以前青春期发育的时候，也是想瘦，过度的追求身材的纤细，弄得生理期絮乱，一来大姨妈就跟要了半条命似的！
顾绵绵又夹了一根羊排给她，“多吃些，姑娘家不要太瘦，对身体不好！”
太瘦了，一生病，就扛不住，还是养点肉好，生病了也有能熬一熬。
“这位贵客是明白人！”老板娘抿嘴偷笑，送上一壶蜂蜜水，她身材丰，腴，不符合时下的纤细轻盈，却不臃肿，走起来，腰肢一扭，更是多了几分风情，吸引了不少目光，“小姑娘都觉得瘦点好，以后就知道……”顾忌顾箫跟顾姣姣都是姑娘两，她没点明，含糊都说了一句。
顾箫皱了皱眉头，嫌恶的看了眼老板娘，往旁边挪了挪。
老板娘讪讪的放下茶壶，离开。
这时，门口进来几个腰圆膀粗的大汉。
几人一进门，就抬脚踹翻了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老板娘，七日的期限可就早就过了，你考虑好了没有！”
老板娘气的浑身发抖，红着眼睛瞪着对方，“我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再敢来闹事，我就报官！”
“报官！”为首的大汉一听，哈哈哈大笑，“哈哈，她竟然说要去报官！”一脚踩在桌子上，嚣张道，“有本事你去啊，今天你去报官，明天你家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可别哭！”
“你……”老板娘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脸色惨白一片，“这是天子脚下，我就不信没有人能治你们！”
“呵，老板娘好叫你们知道！”为首的大汉轻蔑一笑，随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抓过一只烤羊腿，便啃便道，“我们三爷上头有人，你就算告到衙门，也没用！”
“况且三爷什么身份，能看上你女儿那是你全家的福气，别不识抬举！”
“三天后，人打扮好了，送上门，不然有你好看！”他拿着羊腿冲老板娘威胁的比划。
“下次可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羊腿随意的一扔，他挥手，“走，对了，我小嫂子的嫁妆可不能少！”
人也不理离开，就在外面堵着。
老板娘眼底死灰一片，身体摇摇欲坠，她勉强打起精神，连连对客人鞠躬道歉，“对不住，让各位受惊了！”
“我给客人送一壶酒赔礼！”
店内客人也不多，除了顾绵绵他们这桌，也就两桌，看着刚刚凶神恶煞的人，害怕对方去而复返，忙丢下银子就走。
“喂，外面那个！”顾绵绵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被狗啃了的羊腿，这是她特意攥着一会吃的，谁知道没来及就被狗啃了。
“给我滚进来谁让你啃姑奶，奶，的羊腿了！”
外面大汉一听这声音笑了，伸头一看，更是乐的不行，“哪儿来娇滴滴的小娘子?”
“怎么叫你大爷我，是想投怀送抱！”说着，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顾箫心里害怕，连忙拽拽顾什锦的衣服，“别跟他们闹起来，咱们快走！”
“胆小鬼！”顾姣姣暗暗嘀咕一声，悄悄的起身，拿起屁，股底下的板凳掂了掂。
顾绵绵一脚踩在椅子上，气势冲冲的指着他骂道，“你是属狗的吗，手那么贱！没人教过你别人的东西别乱动吗?！”
“你骂我是狗?！”大汉瞪圆了眼睛，一撸袖子，怒气冲冲的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你个小娘皮，敢骂我！”
顾绵绵冷笑，神色毫不畏惧，“骂你是狗屎侮辱了狗，你这种人畜，生不如！”
顾什锦飞快的把碗里的几块肉吃完，一会打起来，可就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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