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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卫抚摸一下自己的脸颊，感受到嘴角的刺痛，嘴中也尝到了丝丝血腥。
冯教授从容靠近，几乎只剩两个拳头的距离。
平日里不常同框的两人此时面对面站着，气氛有些微妙。
虽然戴卫得益于外国血统，骨架偏大，身形更加魁梧壮实，有力的肌肉透过白卦隐约凸显。但冯教授也因注重锻炼的缘故，有别于医院其他医生的肚腩或低矮，健美的身材添上东方人特有的韵味，有种矛盾的谐和感。
戴卫伸出手臂阻止冯教授继续靠近，低声笑道：“冯教授不是已经调到别的科室了么，这大晚上的怎么出现在这里。”
冯教授从白卦口袋中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递给戴卫，但被拒绝了。
“那边病房的苏小姐，身患HT？现在依旧那么有精神，真是让人惊喜啊。”
点燃后吸了一口，眼神透过烟雾含笑的望着戴卫。
“身为苏小姐的主治医生，我也觉得非常惊喜。”
戴卫表情并无太大的变化，简单顺着对方的意思寒暄说道，只是身体微微透露出想要离开的意愿。
“冯教授您忙，我还有病人需要检查，先失陪了。”
点头示意后，未等对方答复就转身下了楼梯。
独留冯教授一人站在略显阴暗的楼梯口，他从口中取出只燃了四分之一的烟卷扔到脚下，黑色皮鞋用力捻了捻。
就在此时，一旁的电梯“叮”的开启。
一个身穿正装手提文件的年轻男子大跨步着正要从冯教授身边经过，但因太过匆忙，一不小心与正要进电梯的冯教授撞在了一起。
“啊！”男子身子向侧面倾斜后滑到，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抱歉，没事吧？”冯教授立即反应过来，弯腰帮对方捡拾。
突然，视线凝固在其中一张附带照片的个人信息调查报告上。
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竟然，是他.
耳边年轻男子“完了，完了”的自言自语勉强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在男子身后捡起部分散落的文件，趁着那人匆忙抢救那片刚拖过依旧潮湿的地面上的文件，正分身乏术、无暇顾及的时间，不动声色地快速浏览了其他文件的内容。
等到男子捡起被浸的半湿的文件后，才将自己手头的那些递了过去。
“谢谢，谢谢”年轻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裤子口袋中响起的急促铃声阻止了两人继续交谈，他的脸上瞬间充斥着慌张，急忙转身向A区高级病房方向大步走去。
冯教授瞥了一眼男子的方向后便踏入了正巧到达的电梯，在电梯门完全关上前，听到了一丝不远处传来的训斥声。
年轻男子赶到高级病房不远处时，就看到走廊边站着一位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
“王王哥。”
年轻男子顾不上擦额头的冷汗，连忙将手中大致整理过的文件递了上去。
“怎么回事！这么慢！”王哥愤怒将他手中的文件抽了过去。
“你是怎么搞的！啊？文件怎么成这副样子了？”拿出其中因浸湿而皱皱巴巴的文件，压抑着声音质问道。
“刚刚刚不小心.”年轻男子还未说完，就被王哥用力踹了小腿一脚，剧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废物！”
王哥深吸了几口气，又将年轻男子扯拽到监控盲区里狠狠补了几脚卸去心中的火气，这才拍拍外套上肉眼难辨的灰尘，左右张望了一番，转回病房扣响房门。
“进。”病房中传出一道慵懒的女声。
王哥侧身进入后小心掩住房门，“苏小姐”。
此时的苏音染正靠在窗栏旁眺望夜色，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
“是王副总啊，怎么了？”
弹弹烟灰，那双魅惑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望了过去。
王哥连忙讪笑着，小碎步走上前去。
“之前那位投资方因事务繁忙修改了行程，让您空跑一趟，对此他深表歉意。这次他传来确切的消息，说已经到达华国，将于周四到访集团总部洽谈。”
王哥恭敬的递上手中的文件，“不过投资人说，因为考虑到某些个人原因，他本人不会现身，而是派个人代理前来。这是那个代理的个人信息调查，和拟定的投资协议。”
“什么？不亲自现身？”
苏音染皱眉，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
毕竟顾氏现在处境艰难，如此大方的投资人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本就让人引起怀疑。现在查不到投资人的真实信息不说，前来洽谈还只派代表
如何判断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她翻看手中的文件，代理人页面赫然出现一个优雅浅笑的男子。
“舒琪？”
王哥赶忙接上话头，“是的，这个舒琪之前曾任英国的WORT公司任CEO，现在是英国知名的投资顾问。”
合上文件，还是觉得应该见一下真正的投资人。
递给王副总一个眼神，对方立刻反应上来，讪笑着鞠了个躬，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重新翻开资料找到个人资料那页，按照上面的私人电话打了过去，“嘟嘟.”的响了三四声后就被接通。
“你好？”传来的声音充满磁性与韵律，随时都在挑拨着听众的耳畔。
连苏音染都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这个音色的迷人，不自觉变得有礼收敛了许多。
“请问是舒琪先生么？我是顾氏集团现在的负责人苏音染，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对方似乎笑了笑，从话筒中可以清晰听到呼吸的浮动，“没关系，美丽的女士何时来访都是正当的。”
原本没有多余意思的话语，被他说出来时，却好像天然包裹着一丝暧昧。
又寒暄了几句，苏音染才委婉提出想要见真正投资人的意愿。
对方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传达了投资人身份不便的拒绝之意。
“这样，等到我们双方洽谈后，如果苏小姐还是不满意，到时再依据情况调整吧，怎么样？”
既然对方都退了一步，苏音染也不好紧逼，便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男人，也就是舒琪，转头问向房间黑暗角落中的那抹身影。
“你真的决定介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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