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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了整整数分钟，这场对抗才堪堪停止。
但是恢复视野却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耳边隐隐传来轰鸣。
但那只是虚假的声音，是依然停留在大脑中的幻听。
“波鲁萨利诺大将。”
几个中将在废墟的边缘找到了他，黄猿站在巨大的深坑边上，静默的注视着深黑的坑洞，迟迟不发一言。
“那家伙……”
“没死。”波鲁萨利诺看向天边,和天际仿佛交错的火山峰顶，方才激烈的炮火轰鸣，此刻已经归于沉寂。
“那小子没死，而且很有可能毫发无损。”
波鲁萨利诺依然是那副懒散的姿态，只是同先前的平淡相比，现在的他看上去有了半分疲态，额头也依稀可以看出有汗渍的痕迹。
“出了个难对付的海贼啊！”
火烧山捂着胸膛，肉身上还留有拳头的印痕,背部的衣服连同披风被拳劲贯穿。
他没有死,纯粹是因为对方没下狠手。
“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黄猿侧眼看扫向火烧山的腹部，现在还能看到对方体表的伤痕。
火烧山很明显站在萨卡斯基那一方，是其正义的坚定拥护者。
虽然他不怕萨卡斯基找麻烦，但多少有着连带责任，对方现在又是元帅，至少名义上自己还属于萨卡斯基的下属。
“接下来的战斗还是要打的，如果你的伤势比较重，可以回避一次。”波鲁萨利诺望了望远处，已经撤退到安全距离之外的海军士兵们，总体上并没有多少损失。
可以说鼯鼠的及时提醒，不至于让这次的行动伤亡过于惨重。
“不，尚能一战。”
身为老将，火烧山丝毫没有露出弱态。
黄猿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进攻！”
……
天边一道粗壮的闪电掠过，在划破天际的同时朝着火山山腰猛的撞了过去。
强劲的穿透将地面炸开。
须臾。
一道衣衫破破烂烂的人影,才慢悠悠的从坑中爬上来。
“不愧是大将，果真没有那么好对付。”
提克斯扯掉上半身的寸缕布条，肩膀甩了甩了，感觉到点酸痛。
“不过这一次拖延的时间还算可以，路飞那边应该完事了吧。”
提克斯长刀右手倚着腰间的长刀，脚步沉稳的向山上走去。
到了山口边缘，看到下面两道交错的人影。
吃一堑长一智。
在一次面对泽法，路飞的战斗经验丰富了不少，竟然和泽法打的有来有回，也分寸不让。
老将已经展露疲态，年轻人却还是斗志高涨，体力旺盛，热血翻涌。
拳怕少壮。
哪怕泽法的战斗经验远超路飞，拳劲老道，但扛不住对面抗揍。
路飞所有的智商都点在了战斗方面，因此长进很快。
两色霸气在与泽法的战斗中也在不断成长。
“提克斯，你上哪去了，怎么现在才赶过来？”站在火山口围观的几人看到提克斯出现，纷纷惊奇道，“而且这个样子，是经受了一场大战吗？”
“路上耽误了点时间，看样子战斗也快结束了吧。”提克斯看向场中。
“差不多，路飞之前被压着打，现在的情况已经反过来了。”索隆作为路痴，第一个来到了正确的地方。
“只是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到海军的人影，真是奇怪！”乌索普一直保持着四下环望的姿态，主动担起了报信鸟的角色。
令他深受感动的是，海军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
“路上遇到了海军，争取了点时间。”提克斯面色平淡，“不过路飞也得抓点紧了，这次带队的是黄猿，还有几个老牌中将，正面开战的话……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压力！”
提克斯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
如今的他们似乎已经可以和这等阵容刚一波了。
他可以单开大将，赢不赢的不说，至少输不了。
剩下几人分担对方的中将，胆小三人组负责清兵，乔巴偶尔还能开几把高端局。
不能说百分百的概率能打对抗，至少有90%的把握。
“那没事了。”
众人：“？？？”
……
“还要再打吗？”
和边上围观的群众不同，路飞被泽法的垃圾话喷到现在，怒气值已经叠了好几层。
泽法的金属义肢也完全报废，露出里面的漆黑手臂。
同样是由海军的疯子科学家装备上去，能够当做正常手臂使用的机械造物。
如果不是海贼世界的科技点比较歪，要是点在生物科技上，说不定那只手臂都能靠生物手段重新恢复。
“打到现在，我也差不多消气了！”
泽法靠在凸起的火山岩上，气喘吁吁。
陷入狂热的战斗中，他连自己有气喘的毛病都忘却了。
惊奇的是，打到现在，他的气喘都没有发作一次。
“人老了，身体就不中用了，竟然让一个小鬼打成这样！”
泽法撑开火山岩，倒在地上，疲累的他也不想再站起来了。
于是顺势平躺在地，胸膛上下起伏，呼吸沉重。
这个老人的愤怒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绽放出的轻松，笑容也恢复如初。
“青雉那个小鬼，真是多事！”
泽法笑容变得温和，路飞凝视泽法片刻，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仿佛刚才打生打死的不是两人。
“你的同伴，看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孱弱。”泽法扭头便看到了站在边上的众人，再一抬头，断崖边缘站着两道人影。
正是自己的弟子艾因和宾斯。
作为当年和他一起幸存的受难者，他对这两个弟子的疼爱更像是对儿女一般。
“那是当然，这群家伙是世界上最棒的同伴！”
路飞举起双手，朝着这边大声高喊。
听到路飞高声的长喊。
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即面色的通红晕染开来，同时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神色。
“真是的，这家伙向来就会说实话！”
“真讨厌呢！”
“那是当然的！”
“……”
“哈哈哈，好久没有这样大笑过了！”
泽法发出爽朗的笑声。
艾因和宾斯也来到了泽法身边。
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Z老师并没有被草帽一伙击败后夺走性命。
他们本身亦是如此。
这伙人和他们见到过的所有海贼，都不一样。
“艾因，宾斯！”
泽法稍显费力的支撑起身体，艾因赶忙上前扶起泽法。
泽法站起来顺势挺直腰板，立刻又变回了那个强硬的老兵。
只是脸上的温柔和爽朗始终没有掉下去。
“草帽小子，你的同伴争取到了一段宝贵的时间，你们要是还不走，海军可就要围上来了！”
泽法没有第一时间交代两人，而是扭头朝向几人，喊了一句。
“小的们！”
“喔！”
“撤退！”
“收到！”
路飞来到众人面前，笑嘻嘻的模样，摆出一副夸张的动作，高声大喊着。
那种真诚的笑容极富有感染力，连提克斯都露出些许微笑。
“艾因，宾斯！”
“顽强的活下去啊！”
泽法揉了揉艾因的脑袋，看向宾斯的眼神中带着肯定。
下一刻，两人被泽法推了出去。
瞬间，原地一道寒冰高墙拔地而起，阻断了泽法的退路，也阻退了海军的追击。
黄猿刚赶到战场，就看到了高高竖起的冰墙。
目光看向对面的断崖，对面的人同样射来一道目光。
旋即在他的注视下，那人身形退至黑暗。
“青雉，亲自给我打造了一座墓地啊！”
泽法拍了拍身后的坚冰，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打碎这堵冰墙。
但他却没这么做。
而是转过身来，眼神将一个个熟悉的旧人认了出来。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叫你们最后一课吧！”
泽法挽起手臂，黝黑的武装色附着而上。
大踏着步昂扬上前，即便是死，也慷慨从容。
“再见了，泽法老师！”
波鲁萨利诺横空挑起，十字星甩出爆裂的光束。
中将们垂着脑袋，各自肃穆的注视着那位老人。
没有一个中将有动手的意愿，只是用这种目送的眼神，对那个毁誉参半的老兵致以最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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