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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付新瑞的激动，陆明珍就显得惶恐了很多，只见她嘟囔了一句，“付朵的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
付新瑞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朵儿根本就是被人害的！”
“要害也是窦月华——”陆明珍张嘴，还没说完，就被付新瑞一记眼刀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付新瑞的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只不过这次他一改之前的凶狠，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杨支书，先前是我不对，既然是来说我女儿的案子的，就快请进吧。这大晚上的，天气也怪冷的，杨支书你说对不？”
我看着这八月底的天气，虽然说不上热的可怕，但也至少算不上寒冷，这个付新瑞，怕是脑子出问题了。
“何洁！给杨支书倒茶！”
跟着付新瑞进了屋子，几个人坐在桌子边，何洁端着茶碗进来，放下茶碗刚要离开，就被我喊住了。
“何洁你也别走，这案子是跟你女儿，付朵有关系的。”
“你们两个，就是付朵的父亲的母亲？”胖男人摊开一个笔记本，边翻边问道。
付新瑞点了点头，张口就问道，“我女儿的案子到底怎么样了？谁翻供了？”
而何洁的脸上则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就好像整件事都她没有关系一样。
我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胖男人，在得到他的许可之后，才对付新瑞开口说道，“你的父亲，付国强，翻供了。”
“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你父亲付国强承认，他对付朵进行了侵害，具体细节我们也不太清楚，但这件事件，很有可能是导致付朵遇害最关键的信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付新瑞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崩的老圆，死死的盯住我看。要不是旁边还有个警察，估计这孙子能直接冲过来把我给弄死。
“你他妈说啥？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我被他吓着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旁边的胖男人呵斥道，“你干啥呢？坐下！”
付新瑞不情不愿的落了坐，眼中的火光却没有一丁点的收敛。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伸出了魔爪，这种听上去就骇人听闻的事情，连我都无法相信，别说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付新瑞了。
“具体的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中，但我们想知道，你女儿付朵，是和你们长期生活在一起吗？她的身体上有没有大面积的瘀伤，和你们提起过一些特殊情况吗？”
胖男人一连三个问题，把付新瑞问的有些懵，但他还是顿了顿，一个接一个的回答道，“付朵一直是我爹娘在照顾，我没怎么管过，至于瘀伤之类的……我不知道，你们问她。”
说着，付新瑞就将旁边站着装鸵鸟的何洁一把拉了过来。
何洁看着我们，眼神中满是惊恐，胖男人打量了她一番，开口问道，“你是付朵的母亲吧？孩子生前身上有没有瘀伤？”
何洁不说话，只是努力睁大了眼睛，就好像我们要吃了她一般。
良久的沉默也引起了胖男人的不满，只见他一脸烦躁的将手头的笔摔了摔，“我问你话呢！哑巴了啊？”
我这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提醒，“那个……警察同志，她不会说话。”
“靠！还真不会说啊！”胖男人一脸烦躁，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不会说就算了，我们也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这案子，就只能按照付国强的供词结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却始终心有不甘，回头准备再和何洁问问，却看到陆明珍使劲的在掐何洁的胳膊。
何洁的两个眼眶里都是泪水，张着嘴想喊我，奈何嘴里发出的只是??牢匚氐纳?簦??揪吞?磺濉
倒是陆明珍凑了过来，看着我，自脸上挤出个笑脸来，“那个……杨支书，你跟人说说呗，付国强他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我冷笑出声，要是我没撞见他在小树林里强迫王寡妇，又看见他在王寡妇家起火前鬼鬼祟祟的出来，恐怕我真的就信了陆明珍所说的话。
只是，有这两桩前科在例，付国强有没有做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将陆明珍抓紧我胳膊的手挪开，不耐烦的目光自她身上掠过，“这事谁能说的上呢？左右都是他自己承认的，没人逼他。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才嫁过来，对付国强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就别管了吧。”
我也是好心，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她妈陆神婆也算是帮过我，我不希望陆明珍把自己卷到这桩案子里去。
只是，我的话音刚落地，陆明珍脸上的神色就一垮，紧接着坐在地上掩面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叹了口气，离开了付家堡子。
付国强对自己亲孙女图谋不轨未遂，恼羞成怒毒打孙女和前来劝架妻子的事情瞬间像插上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村。如果没有后面付朵和窦月华双双死亡的事情，估计传闻只会越演越烈。不管走到哪，付家人身上就像背着一个现行的巨大污点，被人指指点点。
陆明珍在家闹了好长时间，又是寻思又是觅活，还是没能说服她那个跛子继子付新瑞去派出所闹腾。想来也是，一面是已经被谋杀的独女，一面是养活了自己多年的老爹，手心手背都是肉，付新瑞这会也糟心着呢，哪里还能去派出所闹腾。
派出所那边已经问出了案发的所有经过，基本和村子里传的差不多，就等公文下来，直接将人往县里的监狱送了。
一切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连付国强弟弟家孙女上学的费用都比往年高出了一倍。就在这个时候，案子突然再次出现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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