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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悦打断他，“借什么？”
他有点为难，不过还是回答道：“借大米，那几天我们家大米没有了，所以就来借了，屋里还有好几个小孩呢。”
还有呢？
“借完米回去的路上，我听到有小女孩在哭，就是那种发了疯的哭，听着挺渗人的。我当时也就是好奇，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循着声音找过去，结果”
我听着心一抽一抽的，“结果什么？”
那人停顿了一会，“结果看到一个大老爷们在”
“肯定是张德云！”我用力锤了一下桌子。
那人吓了一跳，说出的话也有点畏畏缩缩的，“在对一个小姑娘办事，我当时觉得挺恶心的，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
许悦没有我那么激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那你描述一下长相吧，然后一会儿去指认一下。”
那人没有停顿快速的说出来了张德云的特点以及王招娣身上的胎记。
我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他说出来是不是就意味着证词是真的而且可以被当为证据了！
许悦核对好口供后，点头表示同意目击者去辨认照片了。辨认照片才真正意味着迈出了逮捕张德云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采集证据，确定目击者口供的真实性。
就在我心里隐隐激动不已时，付国强接了一个电话。他神色有些慌张，并且看见我在盯着他以后刻意出了警局才接的。
付国强这么心虚，他接的谁的电话？我想跟过去听一听，却被许悦拉住了。
“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个人能不能把张德云认出来？”
我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核实的，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目击证人肯定都会认识张德云。如果付国强想蒙骗我，找一个不认识张德云的人那也太容易被戳穿了。现在我最好奇的事情是付国强到底说了些什么。
许悦一直拉着我，“万一他认得呢？那的他所有供词都会被推翻的，就都不作数了！”
我内心急切无比，不在乎许悦说的，拉开她的手想去找付国强，“他肯定能够辨认出张德云的，他刚刚描述的人就是张德云。”
而当我终于能够去找付国强时，付国强已经回来了。他一路走到审讯室，没有和我们说些什么。
不好，付国强肯定要耍什么花招，“快！拉住付国强。”
许悦也反应过来直奔审讯室，可惜依旧晚了一步，付国强已经率先和目击证人说话了。
我们冲进去的时候，目击证人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先去辨认吧。”不敢在耽搁时间，有付国强在，这件事就会充满着无限变故。
警局里，一张桌子上平铺着一大堆照片。
许悦指了指那一堆照片，“认吧。”
付国强指着那一堆照片摊了摊手，“警官，这怎么认啊，这么多照片，我都看不过来。”
“又没有让你看，你废话什么？”
付国强身为桃花村的村长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对待过，村长的架子有端起来了，“你怎么这种态度呢，叫你们局长来！”
“还叫我们局长来，你当这是饭店呢，再不配合我就把你也抓起来。”许悦本就因为我的原因对付国强印象不好，现在这个导火索一被点燃，许悦压抑的怒气就全部释放出来了。
这剑拔弩张的局面让我有点头疼，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是先让目击者辨认凶手吗？
“好了别吵了，你快点让他认人。”我拉开神情激动的许悦，要是再不拉开她，我害怕她就在这里直接和付国强打一架了。
许悦一张一张照片在目击者面前闪过。坐在许悦对面的他没有什么别的反应，直到张德云的照片出来以后，我不经意的看到他的瞳孔明显一缩，并且手也无意识的搅动着。
“是这个吗？”许悦手里拿着张德云的照片晃了一下。
目击者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
我冲过去夺过许悦手里的照片，有些疯狂的拿到目击者证人眼前，“你确定这个人不是？”
目击者被我这么一问同样也急了，“我说不是就是不是，是我看到的还是你看到的。”
怎么可能不是？他刚刚那个行为和状态一看就是看到了认识或者熟悉的人才会有的反应。
“那你看过的照片里，有你想找的人么？”
“看过的没有，但是不是还有没看过么．”他拿过剩下的那一堆照片辨认着。
我听到他的答案，手无力的垂下去，握在手中张德云的照片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目击证人没有认出张德云，那说明他说的供词都是假的，也就说明张德云依旧抓不到。
“啊。”我蹲下来，痛苦的用手抱着头。
付国强幸灾乐祸的在旁边还故意委屈的说道：“支书，他跟我说的自己看到了，这可不关我的事情，你看你是不是也该兑现诺言了？”
“兑现什么诺言，陆神婆犯得法那是铁证，不可能会有任何转机了，你死心吧！”
付国强被许悦说的话彻底激怒，一把拽起还蹲在地上的我，扯着我的衣领恶狠狠的说：“我警告你杨斩仙，这交易我答应了，你要是敢反悔我就．”
“付国强，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先反悔？你说说看，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是不是张德云打的？”
付国强的手一松，眼睛望向别的方向，不敢直视我，含糊说道：“不是，你看错了。”
我看着付国强拙劣的演技，冷笑道：“看错？那为什么他前后说的话差距这么大，为什么之前能够描述出来张德云的长相，现在反而认不出来了呢？”
“这怎么能怪我呢，要是他真的听我的，那我也肯定先把人换出来再说吧。”付国强不承认他动了手脚，坚持说是目击证人自己犯了错。
原本以为的一场正义反击被付国强弄成了一地鸡毛。希望破灭的感觉给我心里蒙上了一层黑暗。
不知道怎么结束了和付国强的对话，也不知道怎样和许悦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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