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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已经说好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适的你,你明明都答应了,现在又来这一出,这不是让我们难办么,姑姑,我们知道你为难,只是现在人都在手术台上了……”许悦有些抑制不住生气的心情,眼眶红红的。
“姑姑,我们明明说好了,现在的你又露出这种的神色,闹出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和医生交代?生命不是儿戏啊。”
王招娣这时候也在这里,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要晕过去,我一伸手扶住了她,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窦世宽的姑姑,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全了。
这件事情谁都不容易,站在姑姑的立场想的话,她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王招娣已是嚎啕大哭,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哭泣的人,这些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空气中弥漫着无奈的气息,王招娣近乎哀求的拉住窦世宽姑姑的衣袖,说:“求求你救救世宽吧,求求你救救他”
王招娣实在是太难过了,说话都绊绊磕磕的。
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希望被掐灭的时候席卷来的绝望,比没有希望的时候所承受的悲伤更甚。
这对王招娣来说,实在是太无奈了。
人总是这样在洪水中抓住了浮木,就不会再撒手了,因为明白,撒手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我答应了你们就应该一定做到,在这件事上我朝你们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答应了你们又反悔”窦世宽的姑姑看见我们如此,首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对我们的事情她感到很抱歉。
我知道窦世宽的手术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大家现在都是进退维谷。
许悦难过的说:“现在道歉还有什么意义,窦世宽已经上了手术台,你要是真的感觉对不起他的话,就应该不是这个样子”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当时你们好言好语的请求我,打感情牌,我看你们可怜才答应的,可是我现在想想,我也可怜呐。”
窦世宽的姑姑指着我说道,眼睛中翻涌着泪花,她激愤的将事情说出。
“我还有一家老小,要是窦世宽有救了,他可以很好的活着,连同他的爱人一起,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我要是死了,我的一家老小怎么办?”
“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我的儿子还需要我,我贱命一条,要是我死了无所谓,但我放不下我的孩子…”
窦世宽的姑姑泪顺着眼角流下,捶胸顿足的在哪里,布满沟壑的脸上疼痛难当。
我们都沉默了,王招娣无力的垂下手,看着窦世宽的姑姑。
“其实只是捐一个肾而已,不会死的…”王招娣又振奋起精神,说道。
“可是要是有意外呢?我要是挺不过来呢…”窦世宽的姑姑已是无奈了,她垂下头,准备要下手术床了。
我要是不做些什么,窦世宽的姑姑可就真的要走了。
我在心中思量了下窦世宽姑姑的一家老小,虽然不知道是有几个孩子,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们来照料。”我说这话并不是缓兵之计,我已经决定的事情就要说到做到。
“我不会像你一样出尔反尔的,我是桃花村的书记杨斩仙,我说话从来都是说道做到。”我杨斩仙的名气相信在周围的几个地方都有耳闻。
听我说了这些话,姑姑的眼神一亮:“那要是我出了事情的话,你要照顾好我的孩子们。”窦世宽的姑姑看起来很是认真,我知道她是相信我了。
“好。”我沉稳的点了点头。
空气中弥漫着挥散不去的消毒水味,兴许是经年累月的熏陶,墙壁上也泛出相似的味道。
我们紧张的等在手术室的门口,他们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
王招娣闭上眼睛坐在座位上,双手不安的攥在一起,小手指按住大拇指,不安的交错。
许悦也坐在座位上,抱着膀子闭目养神。
我焦躁不安的看着手表,已经是进去一个小时了,我再心中为他们祈祷着平安。
手术室门口的灯还是亮着的。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手术室的灯暗淡了下来,发出一声响。
王招娣率先从椅子上站起来,慌忙的跑到手术室的门口。
我们三个人紧张兮兮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医生出来,围上去问:“请问手术结果如何?”
医生摘下口罩,嘴角一笑,说:“手术很成功。”
我们激动的快要欢呼了,王招娣看着许悦和我说:“谢谢你们。”
很快,窦世宽和他姑姑被推入了病房,身上都插着管子。
两个人都是没有醒来,医生说是因为麻药的关系,所以醒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于是我们等着他们醒来。
姑姑是第一个醒来的,许悦上前问她:“好多了吗?有哪里不舒服?”
这时候的窦世宽的姑姑虚弱的说:“我很好,窦世宽醒了吗?”
“还没呢,估计一会就会醒来了。”虚弱的窦世宽的姑姑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
窦世宽姑姑还是能出院的,我们陪着窦世宽的姑姑聊了很久的话,大概一个星期之后,窦世宽的姑姑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还是需要有人照顾。
当窦世宽的姑姑提出要去儿子家休养的时,我们打电话给了窦世宽姑姑的儿子,这个人长得肥头大耳,十分油腻。
当他来的时候,我们简单的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窦世宽的姑姑的儿子却说:“我没有钱,让她回她自己的家中修养吧。”
我们觉得这个儿子做的十分过分,于是就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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