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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是吧？”
“怎么不是。”曹老头拨弄了一下米缸，掩饰不自然的情绪，“这拐杖是我的，我偶尔腿疼，就会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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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的明显就是讽刺，十两银子够他这样的人家用三四年了！
哪知曹老头却一口咬定：“不错，我家利润高，每日都能挣七八两，买根好点的拐杖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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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的是粮油铺！不是翠红院！我还没听说过哪家小本经营的粮油铺每天能赚这么多！”楚????崃艘谎郏?沂忠簧欤?鞍涯阏吮灸美矗
曹老头语气有些紊乱了：“做生意的都知道，账本是秘密的东西，哪能交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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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难从命。”
曹老头梗着脖子，打定主意不交出来。
赵二也看出不对劲了，他问楚??骸胺蛉耍??晃野阉?罅耍俊
曹老头闻言，忙怒吼道：“我身子差，你要是把我磕着碰着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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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头反应过来，瞪大浑浊的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个老头子，还能去行刺大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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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曹老头没想到楚??谷皇谴虻恼飧鲋饕猓?髅魈??艨绰掷?歉鼋壳闻?樱?伤党龅幕叭床挥扇萌说ê?
“你这是污蔑！”
“谁叫你不肯说这拐杖到底是谁的？”
曹老头极了，他正欲反驳，突然发现这大清早周围没什么人，就楚??退?礁觥６苑缴?羟宕啵?惶?褪歉鋈砻嗝嘟康蔚蔚呐?樱??壑樽右蛔??粕闲睦础
“好，我告诉你，那人其实就在后院，但是你不能说我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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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头撩开铺子与后院隔着的一块帘布，在前领路。铺子后院的屋子就几间，楚???送??剩骸霸谀亩?兀拷谐隼次铱纯础！
曹老头抬手一指：“就在前面的那屋，他许是在睡觉，你推门进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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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预想之中的结果并没有出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微一侧身，堪堪避过。
曹老头一愣，难道是自己眼神儿不好，失了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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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昏暗，没有燃灯，案上点着三炷香，摆着一块灵位，墙上还挂着一幅画像。
画像上是个年轻的男子，楚???苏??痪醯檬?盅凼欤??咛迨撬??窒氩黄鹈?帧
曹老头本打算将楚??迷危?擅幌氲皆俅瓮迪?故俏抻茫???丫??宋荩???怕业牡溃骸翱斐鋈ィ?饫锊皇悄憧梢越?吹牡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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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说错了。”
曹老头扯起谎来还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会儿一种说辞，他自己也不觉得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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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呢？
曹老头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像，顿时大怒，上前挡住楚??氖酉撸骸澳阍俨蛔撸?乙?豢推?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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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间，楚??沼谙氲搅四腔?裆系娜耸撬?
黑店客栈的店小二！
当时她和蔺伯钦被劫持，她悄悄用一根筷子，将此人给戳死了。后来就是萧?出现，杀了另外一个魁梧大汉，春二姐砍掉了自己的脚，救了他们……
是了，春二姐！
她自废左脚，不就是个瘸子吗？
面目可以改变，这点只要花点时间工具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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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怀疑，楚??隙ㄈ惩壤咸?褪谴憾?悖
一切仿佛都有了解释。
春二姐被萧?逼成那样，她定然怀很在心，势要报仇。春二姐武功不如萧?，但她又想报仇，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吴光弼要来清远县，便想着可以来一招祸水东引。她先是装作瘸腿老太，卖给冯河剧毒的大米，那米可能就在粮油铺里拿的；春二姐妩媚多情，萧?在幽州的好友，说不定还是春二姐的入幕之宾，这样一来，他反咬栽赃萧?都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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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曹老头听见“春二姐”三个字，明显浑身一僵。
他挣扎了两下，发现竟挣脱不开，这娇滴滴的女子，怎么劲儿这般大？
曹老头还没想清楚缘由，楚??话驼婆目┧?掷锏淖??渖?溃骸安唤淮?前桑磕蔷腿パ妹牛?苯酚屠匣⒌剩?诶友嗡?蓿?笮趟藕颍
曹老头颤了颤，虽然瞳仁是青灰色，可楚??部炊?怂?鄣椎囊凰烤?帧
她恶声恶气的拽了下他衣襟，道：“跟我走！”
曹老头毫无还手之力，两人刚拉扯到外间，就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是蔺伯钦带着胡裕杨腊已至。
“李四娘，你这是做什么？”蔺伯钦翻身下马，急匆匆的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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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伯钦先是一愣，看向楚??
“夫君，我今日可帮了你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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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伯钦剑眉微微挑起，问：“是什么？”
曹老头一直在大呼小叫，听到楚??捷??铡胺蚓?保?鞘比缱贡?摺
他就奇怪了，一个女子无缘无故的怎会来调查自己，原来她是蔺伯钦蔺大人的夫人！
楚???芾贤啡痈?罾昂?＃?暂??盏溃骸吧蔽夤忮龅娜耍?谴憾?恪！
“怪不得。”
蔺伯钦看了眼楚??掷锏墓照龋?倭?肓艘幌碌比赵诤诘昕驼环⑸?氖虑椋?矶嘁傻愣加?卸?狻
春二姐虽不及萧?武功高强，但也不差，即便砍掉了自己的一只脚，她要杀吴光弼也是轻而易举。且只有春二姐这样的江湖人，才了解萧?他们这些同在江湖行走的游侠，不论是冯河还是萧?在幽州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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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伯钦俊朗的面容浮现一缕疑惑：“曹飞华？”
楚??芭丁绷艘簧??馐偷溃骸盎辜堑煤诘昀锩嬲泻粑颐堑牡晷《?穑俊彼?档秸饫锍僖善?蹋?熬褪潜幌衄k用筷子刺在眉心死掉的那个。”
这样一说，蔺伯钦也记起来了。
那店小二还垂涎楚??拿郎??笔毕胍?枞杷??
他眼底划过一抹寒霜，点了点头，肃容道：“大奸大恶之徒，死有余辜。”
曹老头听二人交谈，本还按捺得住，听到“死有余辜”几个字再也忍不住了，他浑浊的双目突然圆睁，大声反驳：“你们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说他死有余辜？死有余辜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
他想到自己惨死的孙子，忍不住老泪纵横，哭喊道：“飞华是我曹家的独苗，就被萧?那个王八蛋给杀死了啊……天下还有谁能来给我养老送终……我的孙儿啊……”他哭的浑身颤抖，佝偻的脊背隔着夹袄还能看见瘦脱形的脊梁骨珠子。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唷！四十岁媳妇儿跑了，五十岁儿子死了，六十岁疾病缠身……”曹老头满腔悲愤无处发泄，他一拳拳的砸在米缸上，“唯一听话懂事的孙儿，为了给我挣钱治病，跟着二春出去跑江湖，还被人给杀了……我想要给孙儿报仇，也有错吗？还有天理吗！”
曹老头哽咽道：“萧?可以杀我的孙子，他锒铛入狱，你们打抱不平；可我的孙子死了，谁又来替我抱不平？好不容易二春愿意帮忙……可如今……如今却是我害了她。”
他忘了将春二姐用过的拐杖收起来。
他竟然忘了！
谁又会想到，楚??崮敲辞珊系姆⑾止照龋?⑾忠傻隳兀口ぺぶ凶杂刑於?稹??粽娴挠校??裁疵蝗税锼?乃镒颖ǔ鸢。
曹飞华哭的声嘶力竭，年迈老弱的老头蹲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可怜。
但，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蔺伯钦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朝杨腊和胡裕吩咐：“把人押回县衙，仔细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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