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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大。
桌子也大。
坐在那里的郭晨沉，跟前周围全都是堆积着的书。
这一眼看去，少说也得有几千册。
相比之下。
林野的那个五百册，就要显得少的可怜了。
“这么多的吗？”
林野有点惊讶，那边正在奋笔疾书的郭晨沉感觉到来自于林野的视线，微微抬头。
他的目光从桌前穿透而去，落在林野的身上。
他上下一阵打量，随后嘴角一撇，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于懒得再在林野的身上浪费一点点的时间，转头继续埋头签字。
他签字速度很快。
一手翻开书的扉页，一手签字，然后一手合上，扔在一边。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真是干脆的不行。
显然是个老江湖。
林野看了一会儿，想起自己的正事儿，连忙去了厕所，释放了一下。
洗完手，回去自己的会议室。
林野再看自己还没签完的一百多本书，顿时感觉这个数量似乎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中途。
柳雅还特地端了一杯水送来了，放在了林野的桌旁。
“隔壁的那个人要签多少本啊？”
趁着这个功夫，林野好奇的问了一句。
柳雅放下水：“郭老师的书卖的比较火，这一次应该是在三千册左右吧。”
“另外还有几千册，被安排的发到了他家里，让他在家里签。”
柳雅回应着。
林野点点头。
她笑了笑：“怎么，是不是特别羡慕？”
“不过人家毕竟是吃实体书这碗饭的，之前就出版了不少的书，而且书粉也很多的的。”
“所以，也没必要太过关注他，毕竟这也是人家的成绩，你可不要被他给影响到了心情。”
柳雅说着话，她还怕林野是因为他签售的书准备的比较少而有点不满，这才继续开口：“郭老师当初第一次签售的时候，好像都没有五百本的，现在你第一次签售就可以有这么多本，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况且。最重要的是，你更加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性，所以不要灰心，不要气馁。”
柳雅安慰着林野。
林野摇摇头：“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伤心难过，就是有点庆幸。”
“庆幸？”
柳雅有点不解，愣了一下，眨着眼，还没跟上林野的脑回路。
林野咳嗽一声：“我就是看他签字签的很辛苦。”
“郭晨沉，这就是三个字了，要是那边三千册的话，也就是要写九千字。”
“再加上他家那些，这不得写几万字啊。”
“他也是真不怕累的。”
“我就好了，就五百册，充其量两千个字。”
柳雅怔了怔，似乎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别的作家都是巴不得可以签售更多的书，现在在这个林野的眼前倒好，他似乎还很庆幸没有太多的书去签售？
柳雅摇摇头，索性不去想，多半也只是觉得这个林野有点特别。
林野签完了书走出这个会议室的时候。
正好陈云从外面走了过来，她看着林野，笑了笑：“签的够快的，不过也难怪，谁让你的书少嘛。”
她笑笑，也没给林野说话的机会，就自顾自的哼着歌，去了郭晨沉所在的大会议室。
“这个女的怎么那么讨人嫌。”
林野摇摇头，就要离开。
柳雅走了过来，看上去有点为难的样子：“那个，耽误您一会儿，有个事情想要和您说一下。”
她欲言又止。
“直接说吧。”
林野看着她，倒也没太过在意。
柳雅叹了口气：“刚刚社长找我去了，说是因为郭老师不喜欢别人和他在一个书店签售的缘故，所以……所以……”
说到后面，柳雅显得有点憋屈。
“所以什么？”
林野看着她，也看的出来这个柳雅的为难：“柳编辑，你直接和我说就是了，没事儿的。”
“难道是这一次的签售取消？”
“如果真的是取消的话，我也没有问题的，只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不退钱。”
林野一本正经的开口。
“退钱？”
柳雅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是的，签售会不会取消，只不过可能需要您在书店稍稍靠外面的一点地方签售。”
“刚刚社长找我就是专程为这个事情，而郭老师又是和我们社里合作了蛮久……”
说到后面，柳雅的眼眶泛红，她虽然极力克制着情绪，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免显露出委屈的一面来。
她不过就是想要好好的做一个项目。
但是从开始到现在，处处碰壁。
不用想也知道，是刚刚陈云跑去找了社长。
可在出版社这边，柳雅人微言轻，她刚刚还和社长据理力争了一番，可是毫无半点作用。
“对不起，对不起！”
柳雅向着林野鞠躬，满是歉意。
她心底憋屈，忐忑不安。
林野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会影响到时候卖出去的书的版税之类的收益吗？”
柳雅抬起头，看着他：“这个倒是不会……”
林野点点头：“那就没事儿了，我都可以的。”
林野笑了笑：“反正签售嘛，主要还是卖书给自己的书友，至于其他的，在什么地方，怎么签售，这都是形式上的问题。”
“我不在意的。”
林野一副很大气的样子。
实际上。
林野也确实不在意这些表象的玩意儿。
就跟很多人聚餐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的豪迈，拿起酒就开始拼一样。
林野对着这种浮于形式的东西，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是最根本的东西。
就是书友满不满意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能不能赚钱。
除此之外。
都是狗屁。
“谢谢您的理解！”
柳雅本就红了的眼眶更红了点。
她甚至有点感动。
她这段时间受了不少的委屈，刚刚来找林野的时候，还做好了被林野给骂一顿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
眼前这个林野，居然是那么的好说话。
一看就是一个好人！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然后到时候还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我。”
林野没有在这个地方多待，摆摆手离开，转身之后，他想起什么，又转过身子：“对了。”
柳雅一怔，有点紧张：“怎么了？”
林野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包卫生纸递了过去：“擦擦。”
“女孩子，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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