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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空空如也，只关着她自己。
她忽然想起谁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妖，不可信。他们不像人讲信用，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得到生存，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在乎不择手段。”
陈乔芯坐在笼子里，这是一个大空间，似乎像一个实验室，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一群人穿着衣护服，正忙着准备什么。
天狐还是那样悠闲的坐在一旁，他是和驱妖组织的人一伙的，或者说，有同样的目的。
天狐想要前任女魃的魂魄，驱妖组织想要女魃的身体，他们正在准备实验，研究这个千年女魃。
陈乔芯平静的坐在地上，笼子的空间并不大，她只能蜷缩在一起。
她是女魃，不伤不死，她不能怕，她必须要逃出去，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这个铁笼子！
实验室响起了刺耳的电流声，陈乔芯突然紧张起来，他们要干什么？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张凯风来，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来救她了呢？
可是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始终没有见到张凯风，陈乔芯嘲笑自己真是多情体制，他为什么要来救自己，暴露他的身份呢？
实验室外，一群教授正在进行最后的校对。
“已经准备好了，电机从房间的四个角分别射出，刺激她的大脑，让她记起以前的事情。”
一个博士按了一下红色的按钮，实验室马上发射了电流。
陈乔芯的头部似乎被什么东西撕扯，从两个太阳穴打入，她疼的闭上了眼睛，四肢无力。
而天狐，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陈乔芯痛苦的嘶吼，她的眼前似乎有什么闪过，她看到前任女魃的脸，看到天狐的脸，回忆起他们以前的片段，原来，前任女魃竟然是一只天狐。
他们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三百年前，前任女魃和应龙庙大战，天狐为了保护女魃，自愿入狱。
陈乔芯这才明白，天狐是想要找回上任女魃！怎么可能呢！她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留下的只不过是记忆和痛苦罢了。
她昏迷了过去，似乎又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逐鹿之战之前，有一个人，他英勇善战，称之为战神，她爱慕他许久了。
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爱慕的人，她选择了自己的父亲。
她倾尽一身修为，打败风伯雨师，他本可以撤退再战，却被分尸。
就是那个眼神，愤怒，怨恨，冰冷。
陈乔芯被吓醒了。
她躺在一张床上，周围没有冰冷的铁笼子。
张凯风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发现她醒了，就走了过来。
“你看到了什么吗？”
“只看到了一点点，不过，我现在知道天狐的目的了。”
“无所谓，待会，让你亲自吃了他。”
张凯风的话音刚落，天狐就被压了进来，他被狼狈的按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
“蚩尤，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痛苦，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次一次的喜欢上别人，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心痛的麻木。”
天狐开始变得疯癫，他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上任女魃，但就是那一份执念还在。
“什么意思？”陈乔芯问道。
“我会选择和我爱的人厮守，而不是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这一点，你永远做不到。”
“你在说什么！”陈乔芯吼道。
“陈乔芯，你不过是女魃生生世世的载体，不过是他用来思念女魃的工具！”
“思念女魃的工具？”陈乔芯机械的重复道。
“不要听他胡说！”张凯风走上前，就要杀了天狐。
“等等！”
陈乔芯阻止道。
“他只不过，是一个被情所困的人罢了。”
陈乔芯的手臂钻出一条小蛇来，陈乔芯将前任女魃的记忆转移到这条小蛇身上，放到天狐面前。
“放了他吧，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她死了，灰飞烟灭，她走之后，只留下一颗跳动的心脏，没有躯体，没有魂魄，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不到她，她活在你的记忆里。”
陈乔芯说完，转身看着张凯风，“感谢这次的实验，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现在重要的，不是解决他，而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天狐带着小蛇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陈乔芯一直都好奇，变成契约女魃那天，为什么蚩尤会在，却没有救她，而是松开了手，可能对他来说，谁完成契约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都是一个替身而已。
“你喜欢的，是上古的女魃，而不是作为替身的我，对吧。”陈乔芯苦笑了一下。
“我没猜错的话，大巫族会救女魃，也是因为你。现在我才明白，之前你接近我是因为我继承了女魃的契约，你看我的眼神，全都是在回忆过去。怪不得，在一起之后，你就不管不顾了。”
“你猜的，并不是全部都对。”
张凯风回答道。
“女魃的契约确实是因为我。但和你在一起，并不因为你是她的替身。你是她，又不是她。”
“我会了解以前的事情的，我是我，陈乔芯，不是谁的替身。”
陈乔芯莞尔一笑，未来的五百年，是她自己的，不受任何人摆布，不是谁的玩偶或者替身。
“你当然是你，我爱的，也是你，陈乔芯。”
陈乔芯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凯风，看着他走近。
“我承认，我有执念，但是你却不一样，远远眺望，不如日夜厮守。”
张凯风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害怕陈乔芯会知道以前的事情，他怕她记起以前的怨恨，他别扭，他纠结，不知道怎么对陈乔芯好。
忽然，陈乔芯的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我和你的兄弟，你会选择谁？”
似乎是一个没有回答的问题，蚩尤用逐鹿之战回答了这句话，他选择了他的兄弟，和他的土地。
“以前的记忆就像是看过的一场电影，我不会因为很久以前的事情，影响自己的情感，其实一直都是你放不下罢了。你说你爱的是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凯风沉默良久，确实是他自己放不下，那种交织爱恨的情感日夜折磨着他，他纠结于对陈乔芯的情感，多么讽刺，她不过也只有五百年的寿命而已。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看着陈乔芯，眼前的这个人，五百年后会灰飞烟灭，那时候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当然是真话。”
张凯风把陈乔芯拉近怀里，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情感，他要的不是虚无飘渺的仇恨，而是怀里的这个人。
远远的眺望，不如日夜厮守。他确实不如天狐，这是他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张凯风心头忽然豁然开朗，“从今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我会陪着你。”
“为什么突然？”陈乔芯疑惑的看着他。
“你一直都好奇以前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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