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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边迷迷糊糊，显然已经睡下。
关泽言沉默了两秒，“给我送杯咖啡来。”
苏萌嗯了一声，将手机从耳朵边旁拿开，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坏人二字，顿时火冒三丈，“关泽言，你是故意的吧？！你都不看这都几点了？！”
听到那头被气的吱哩哇啦，关泽言眉宇间的疲乏一消而散，取而代之是淡淡的笑意，“你不是说我要喝咖啡随时给你打电话，你送货上门吗？”
苏萌被噎，还没想好回击的说词，就听他又说，“你那里有什么吃的一块拿过来，我还没吃饭。”
“你想吃什么？我家附近有个夜市，我给你带。”苏萌说完，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不过她安慰自己，才花了他这么多钱，帮他带点吃的无可厚非。”
关泽言沉吟片刻，“我去接你，一起去夜市。”
“那你自己去不就得了。”三更半夜她可不想又让谁误会了。
关泽言激她，“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怕你干嘛？！”苏萌脱口而出，随即想把舌头咬掉，她说：“可是你觉得大晚上的我跟你在一起合适吗？年小姐要怎么看？”
关泽言眸色微暗，看来她误会他和年玉昕了，不过他不打算在电话上解释，丢下一句“你收拾好，我马上来”就挂了电话。
苏萌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愣了两秒，然后赶紧钻进卧室换起衣服，她可不打算让关泽言上来接她，想起上次见面时的莫名冲动，安全起见她还是在楼下等他好了。
没多久，关泽言来了。他穿着浅蓝牛仔裤，上身是黑色T恤外加墨绿开衫，碎发随意在头上晃动，难得没用发胶一丝不苟地收拾起来。
苏萌恍然，此情此景像极了他两刚交往的时候，他时常在晚上来学校找她，两人跑到附近的小店一坐坐很久。
她已经忘了当时他俩在说什么？但那时情窦初开的羞涩，却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没想许多年后，场景复现，却是以前妻和前夫的身份。
关泽言也在打量着面前的苏萌，他和她一样，想起了两人初识的时光。
还在上大学的苏萌就已经懂得包装自己，总是小洋装加身，没有丝毫学生的稚嫩。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结婚与她交往，每每去学校找她，都仿佛一项稀松平常的工作。
而今天他是他发自内心的想要见到她，看着已经为人母的她打扮得如此清纯，反倒更像是两人初识时应该有的场景。
月光下，苏萌清澈的双眸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脸上神情微微紧张，在他来看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诱惑。
他情不自禁地勾住她的下巴，俯身去回忆她微凉的唇，然而受惊的苏萌很快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干嘛？！”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我警告你，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可就要回去了！”
关泽言抓住她捂着自己的手，稍稍用力，就让她呲牙咧嘴。
他邪邪一笑，“我要真想干什么，你觉得你可以阻止得了吗？”
不等苏萌回答，他就拉着她往大门外走去。唇边是苏萌看不到的暖暖笑意。
虽不情愿，但关泽言的手好像钳子一般死死夹着自己的手腕。挣扎了几次未果，苏萌只能在后头拖着他给他不痛快。
显然他清楚夜市在哪儿，也并不在意苏萌的赖皮样子，他拉着她很快到了地方，找了一家小火锅。
他终于松开了她，两人在小小的桌边相对而坐。
“你也陪我吃点儿。”他对苏萌说。
空气中弥漫的各种香味早叫苏萌咽起口水，听他这样说，她心里高兴，却做出不乐意的样子。
比起之前的温顺乖巧，关泽言更喜欢各种脾气的她。他的眉眼不自觉又染上了笑意，招手叫来老板，要了一个辣锅和一个不辣的锅，以及两瓶啤酒。
啤酒很快被端上，他先给苏萌倒了一杯，虽然之前她不喝酒，但是他总觉得，现在她会喝。
果然苏萌并没拒绝，关泽言刚收回手，她就拿起杯子一口闷干。她急于想让他看清楚，她已经不是害怕苏蒙出现而唯唯诺诺的那个人。
关泽言见识了她的豪迈并没有什么表现，他又给她倒了一杯，有本事她一直喝，他可以一直倒。
苏萌又不傻，知道关泽言紧接的第二杯是故意的，自觉自己的小脾气没有意思，于是将双手夹在双膝内，百无聊赖的开始四处打量。
她几乎没在这么晚的时候出过门，没想虽已至深秋，冷风有些渗人，但却敌不过夜市的热闹。每家小摊前都坐着不少的客人，大家说说笑笑，仿佛都没有烦恼。
两个小锅很快被端上来，老板问不辣的放在谁那边，关泽言点了点自己那边的桌面。
苏萌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火锅你不是爱吃辣的吗？”
“这几天胃不好。”
苏萌哦了一声，客套的说了一句，“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谢谢你的关心。”他也客套地回她。
苏萌没接话，两人间突然就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她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咕嘟咕嘟的麻辣锅，冲老板大喊一声，“老板，我的菜呢？”
“你们不是还没点吗？”
“哦。”苏萌突然蔫下去，她有点糗，转而看向关泽言，愤愤说，“你怎么还没点菜？”
关泽言无奈地耸耸肩，冲老板说，“老板点菜。”
本来想着只吃一点，然而老板给的秘制蘸料实在好吃，苏萌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满桌的空碟，一大半由她贡献。
结账后，关泽言要送苏萌回去。
她执意不肯，总觉得他有点危险，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他眉眼微暗想要打消她的顾虑，“我和年玉昕没什么。”
苏萌在他身边多待一天，他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欲望就越发强烈。管她和白岚怎样，管她为什么消失了五年。总之从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只要她愿意重新开始。
可没想她不为所动，突然问他：“五年前我摔断了腿的时候，你为什么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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