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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前同意并不代表现在也同意，齐氏在想什么他自然知道，这么多年来齐氏和李氏两边已经争夺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结果，两边都是势均力敌，齐氏可以仗着慕言然给她的宠爱，而李氏则是借着正室的地位压着齐氏一头。
但两人无论怎么争斗，正室的地位慕言然还是会给李氏的。
李氏不聪明，正是因为如此她是正室慕言然才放心，虽然他对这些宅院斗争都是半睁半闭着眼睛，但不代表他想把整个院子给炸了或者弄出点人命啥的。
姨娘这个位置，这也是齐氏最高的位置，他心里自然清楚再提她的位置后果有多严重，蕙姨娘的事情也是给齐氏一个教训。
没错，蕙姨娘事情的真相便是慕言然故意让她怀孕的，也让齐氏有点位置动摇的危机感，这么多年慕府没有平妻，齐氏是生怕有人坐上这个位置再压她们一头！
老夫人不想查也正合他意，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千丝万缕都是这些姨娘的利益关系，这些人也不会傻兮兮地去支持老夫人。
正是如此老夫人却乐得清闲，都知道慕言然再甩锅，她干脆直接甩回去，这些事情谁干谁眼瞎！
慕言然睁开眼睛，本来迷糊的眼睛里面已经是一阵清明，齐氏在他怀里并没有发现，反倒是自顾自地接着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不少。
“毕竟是嫡庶有别，若是秋丫头也这个样子别人家到时候要怎么看我们慕家？”慕言然的声音突然变得清冷了起来，齐氏在他的怀里抖了抖。
慕言然拿着被子披在她的身上道：“这回婚事大部分的银子全部都是祁连侯府出的，慕府也整整花了两万两白银，若是秋丫头结婚我自然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只不过没有那么风风光光。”
齐氏之前管的都是小账目根本不知道这次婚礼实际上花了多少银子，慕言然口里的两万两也是抹去了零头的，实际上慕府出的银子已经快接近三万两了，祁连府更加夸张，出了将近七万两的银子，轿子一路上走都在撒着碎银子，而且官家每次举办这种让交通瘫痪的婚礼还要额外向朝廷缴纳十万两的白银，不过这些祁连府已经支过了。
慕言然没有接着说，就算是说了也没多大用，这些事情还是要齐氏自己想明白。
但很不巧有些时候齐氏在这个方面便是死脑筋。
齐氏脑子里再算白银，两万两白银对于慕府来说不多啊，两年慕府就要花掉这么多的银子。
要知道慕府一家上下加上下人整整有将近千人，这两万两白银是不多但是用来耗费在婚礼上就是奢侈了。
齐氏却开口道：“要不老爷也给秋丫头找这么一门婚事。”
得！倒是想起了对家，慕言然真的不知道该说齐氏什么好，但心里却默默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好在厨房的账本收的早，也好在没有让她坐上正房的位置，不然慕言然的这点俸禄还不够她吃。
“嫁人也要讲个门当户对。夏丫头是府上的嫡女，嫁过去也算是我们家高攀了，秋丫头就难说，难不成你要她嫁给那些王公贵族人家做小？”慕言然沉声问道。
齐氏小声道：“做小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现在过得很好。
慕言然眯了眯眼睛一字一句道：“慕家的姑娘，就算是再不济，也定然不会给人做小的，这点心思你还是收一收，好好管教管教秋丫头才是正事。”
齐氏的心里有些委屈，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啊，可睡觉的时候慕言然背着她，一句话都不说，之后也隔了好几天再没有过来过。
齐氏怂了。
这事情老夫人也有了耳闻，笑着戳了戳婉春的脑袋道：“看吧，你不羡慕自然有人羡慕着呢。”
婉春到现在还在惊叹自己嫡姐结了个婚就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放在现代也算是土豪级别的婚礼了，她和兔子一样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道：“还好我没有同意祖母的话。”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道：“怎么，还是觉得祖母的想法不好？你看现在都有人向你父亲求了。”
婉春想都没有想道：“应该是齐姨娘说的吧，昨天思秋称病没有去，我看她今天早上完全和没事儿一样。”
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道：“那是自然，齐姨娘和李氏斗得时间也够久的这点是不会输与她的，两人各有千秋，也不知道这后宅什么时候能安宁下来，若是李氏狠一点……那倒是可以把齐氏送进别院。”
老夫人不想和她谈论太多关于这个的问题，她把孙妈妈叫了过来道：“过几天春丫头要回乡下一趟，我走不开你陪着她去吧。”
孙妈妈点头道：“老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老夫人这事情倒是挺放心的，有孙妈妈照顾婉春这一趟应该是很轻松的，但这些话也只是说给婉春听听而已，重点的事情老夫人自然要在佛堂里面和她说。
孙妈妈还是第一个看到老夫人拉着她偷偷摸摸进佛堂，她总觉得老夫人应该有什么比天还要大的事情要和她说。
结果老夫人让丫鬟关门关窗之后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好注意一下那个丫头想回去干嘛，这丫头可机灵了。”
孙妈妈笑道：“老夫人是不是想多了，四小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回乡下也只不过是接个嬷嬷罢了，老夫人不必那么纠结，这一路上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有你照顾着她我自然放心。”老夫人看着金色的佛祖低声转起了自己手中的佛珠道，“前几天李氏便来和我说，夏丫头出嫁了，这几个姑娘也差不多长大了，是不是也应该分院子了，现在也已经回到了京城，慕府的空院子足够的多，让这几个丫头住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她的目的好像不太单纯。”
孙妈妈也想了想道：“若说分院，这对于夫人还说是最有利的，藕莲院的附近就是阑珊阁，若说要挑院子，二小姐是必然挑着阑珊阁的，所以分和不分没有什么区别，李氏是照应的了二小姐的院子的。而恒赋阁和这里附近都没有什么院子，离这里最近的也是几座没有挂名的小院子。”
老夫人想的是没有她的保护伞，婉春在府中定然困难很多，就算婉春能经常过来，但是毕竟不是在她的羽翼之下，李氏或者齐氏下手就简单得多了，而且思秋就已经想害过婉春一次了，就不难保还有第二次。
可婉春这个丫头心大，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虽然这是一个很好的性格，但有时也有坏处，就好比她现在还趴在床上悠闲地看着杂书。
还有丫鬟的问题，现在看来婉春身边也就柳絮月季芹竹，三人跟着婉春的时间是挺久的，但却不知道这几个丫鬟的忠心程度。
“若是能把那嬷嬷给接回来是再好不过的，春丫头也就有个照应。”老夫人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
“奴婢明白。”孙妈妈行了礼道，“奴婢会照顾好小姐的。”
逢夏已经结婚了，婉春脑子里已经想着回乡下的事情，可迟迟不见老夫人开口，她也只能厚着脸皮去问，本来已经做好了再被留几天的准备，没想到老夫人直接放她她走了。
“祖母你是不是在打婉春的主意。”婉春黑白分明地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她看。
老夫人这回不客气地捏着她的脸道：“祖母是这种人吗？你这个妮子，我给你稍微好过一点你便蹭鼻子上灰，信不信我一会儿让外面的人不让你出去。”
婉春吐了吐舌头，她的脸细腻光滑，一会儿便从老夫人的手里溜了出去收拾东西去了。
既然去乡下她也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够了，然后想了想她又在头上随手插了一只玳瑁簪子。
天天梳着同样的发髻还真的有点单调，但是插上一只簪子就不一样了，婉春觉得自己的颜值都上升了几个档次。
孙妈妈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今天是什么日子，难得看到你头上有点首饰，老夫人天天都在和奴婢唠叨像小姐这个样子也是嫁不出去的。”
老夫人这话说得多了，孙妈妈也学会了，偶尔也会来调侃地调侃婉春，不过都是适可而止。
婉春摸了摸自己的玳瑁簪子道：“再不拿出来这些东西都要发霉了！妈妈别再调侃我了，还是先走吧，不然祖母回心转意就要把我扣下啦。”
她就怕她们还没有出门老夫人就改变心意把她给扣下，都说了女人嘛，年纪越大越善变。
正准备睡午觉的老夫人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最近天气也不怎么冷难不成也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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