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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秋的脸色也微微有些改变，她们三个人之中唯一获利的便是怜冬了，还是在李氏的眼睛下吃嘛嘛香。
剩下的阶段不需要婉春出面，所以婉春也很顺理成章的拿了来自嫡姐和姐夫送的东西便先回了院子。
“哎。”她叹了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气就去正厅，然后现在又折腾出这种事情，她现在就想躺在床上装死。
果然是越长大烦恼越多，她宁愿永远是个四岁的姑娘陪在老夫人的身边。
婉春第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
老夫人是中午才回来，拖了外面的衣服便看见了差不多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面的婉春。
“丫头，大早上的还是打起精神的好。”刚刚看她还没有什么表情，没想到回到院子就和一颗蔫了的萝卜没啥区别。
“祖母。”婉春还呆在被子里面闷闷地说道，“我能不能不搬出去。”
这姑娘果然开始纠结这件事情了，还以为她没有什么感觉呢，老夫人和扶了扶额头道：“自然是可以的，这有何难的。”
婉春一愣，老夫人同意的实在是直爽，直爽的她都有点怀疑。
“丫头，只不过这样有什么用。”老夫人慢条斯理地让孙妈妈把茶端了过来。
婉春嘟着嘴从被子里面爬起来道：“这样至少不用想太多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麻烦。”
她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懒字，一般情况下婉春一年四季出门的机会也就几次，平常的日子宁愿跟着孙妈妈绣花也不愿意出去，冬天嫌太冷夏天嫌太热，整个人都快变成树懒了。
“麻烦倒是省了，”老夫人慢悠悠地沏着茶，“这话倒是没错，但是你嫁人了，谁帮你省麻烦？京城这么多户人家，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哪家的姑娘不是这个样子的？庶女也只是你投胎投的人不对，这事情怪不得你，但是你却不能因为这事情就和好几天没有吃饭一样，姑娘家还是精神一点好，”
也对啊，嫁人了，谁帮她？婉春听了这话之后立马就不想嫁人了，啊呸，立马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傻姑娘，而且都是在慕府之中，李氏也不会做出太过的事情来得。”老夫人已经把应该想的全部都想完了顺手也把利弊给分析了一下，婉春不蠢，不会傻啦吧唧地去钻李氏设置的小圈套。
只不过婉春并不担心李氏，相比于她的那个嫡母，她还是考虑考虑齐氏。
虽然现在齐氏和她并没有什么冲突，但有些时候利益是不需要冲突的，婉春其实在府里完全就是一块挡箭牌，李氏那她挡祁连府，慕言然拿她挡老夫人，婉春就总是夹在两个人中间。
为什么这种事情不去找思秋要找她她的头上，唯一的原因或许就是没有自己看起来比较傻吧。
婉春咧了咧嘴，她傻，那就这样傻下去吧，但是若是有人触犯了她的生命安全，那么……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夫人在佛堂里面对她说的一番话了，有些时候，该狠心的时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到时候会挑选丫鬟的，你身边也就三个丫鬟，分院远远不够，院子的位置我也会替你解决的。”老夫人坐了下来，这些事情，李氏别想插手。
“三个丫鬟差不多了吧……”婉春对人没有什么概念，总觉得身边有三个丫鬟一般来说的事情也都能应付的过来，服侍她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老夫人铺开了一张宣纸道：“你看，现在问题出来了，你觉得三个丫鬟就够了？难不成你要这三个丫鬟干完院子里面的所有的事情？你先来猜猜你祖母院子里有多少人。”
婉春看着老夫人已经开始掰起手指了，数来数去算上嬷嬷妈妈也就不过二十个人。
孙妈妈听了婉春的话笑了出来道：“四小姐，你想的太简单了，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一等丫鬟而已。”
慕府丫鬟分三等，一等便是孙妈妈这种负责照顾老夫人饮食起居的，二等则是干一些采买这类比较轻巧的活，三等一般都是洗衣服或者说烧水生火等事。
婉春看到的也不过是贴着老夫人的几个丫鬟，也就有十几个了，那算上那些二三等丫鬟岂不是更多？
“老夫人这院子上一等丫鬟足足有二十五人，二等有三十四人，三等有六十人，加起来总共有一百一十九人。”孙妈妈对这些事情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乖乖，婉春也没有觉得老夫人的院子里面也没有多少人，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的丫鬟在做事情。
不过婉春的院子应该没有那么多的人，一般来说庶女身边一等丫鬟也就七八个，二等十四五个，三等二十来个，总共也不超过六十人。
“这说明你这丫头用人不精细。”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把事情记了下来，“看吧，我就说你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没有解决。”
婉春这算是默认了，任由老夫人用笔杆敲着她的脑袋道：“用人也是一种必须掌握的方式，不然你容易被身边的人买了还帮着她们数钱。”
她知道了这事情的重要性，便调整了心态好好的去接受这件事情，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不但要把所有要带的东西清理出来，而且还要去挑丫鬟。
李氏早已经把一批丫鬟带了过来，这些丫鬟都是府上家奴的子女，因为都是吃住在慕府的缘故，所以这些家奴的孩子从小便也开始在慕府里面作为丫鬟来养。
但这些都是李氏让伢子送过来的人，很难保证其中有没有混进李氏的人，这对姑娘里面高矮胖瘦都有，参差不齐，难免会混入李氏的人。
其实不用想便可以知道，李氏怎么可能不在婉春身边留两个人注意一下。
虽然她是傻姑娘，但也难保什么时候便聪明。
面对着一堆姑娘，婉春呆呆地坐在老夫人的身边不知道怎么办。
“祖母……”还没有开始分院，婉春就已经陷入了选择恐惧症中。
“怎么？选不出来？”老夫人也看了看那些丫鬟道，“这里面你就随便挑吧，到时候从里面选一个两个当做一等丫鬟就好了，其他的全部安排到二三等里面，过几天我再给你送几个丫鬟过来，反正你无论怎么选，都会挑到齐氏或者李氏的人的。”
看来婉春还想的单纯了一点，本来还以为就只有李氏会插一脚，结果这里面居然还有齐氏的人。
老夫人帮她理了理衣角道：“总会有几个的，齐氏也要在你这儿留个眼线。若是你实在选不出来，那就我来吧。”
有老夫人操心婉春就轻松多了，她只在里面挑了两个看着老实的姑娘，其他的众人都由老夫人来挑，不过老夫人也是随便点的，那个清秀就挑哪个，总不能让婉春天天看到长得歪瓜裂枣的丫鬟在她面前晃悠吧，这样多倒胃口。
被点到的丫鬟有的欢喜有的也担忧，有几个丫鬟本来想着最好能进嫡女的院子，到时候运气好还能当个陪嫁丫鬟。
这些丫鬟果然是太单纯了，老夫人轻笑了两声，这样的场面她早已见惯，大多数进了嫡女院子里面的丫鬟如果有这种心思早就有去无回了。
她也特别提醒了一下婉春那几个看着不太高兴的最好别用了，直接拿来当做三等丫鬟。
婉春应了一声，那边的伢子低声道：“四小姐可是选好了？”
老夫人瞥了瞥那人道：“就这几个丫鬟吧，其他的人你可以带走了。孙妈妈，银子。”
孙妈妈把已经准备好的碎银子放在了伢子手中道：“无需推脱，这是老夫人赏你的。”
那伢子见孙妈妈足足给了他十两碎银子，连连点头道谢，然后才压着声音道：“这里面其实全部都是夫人和齐姨娘的，还要四小姐小心一点，尤其是您刚刚选出来的第一个丫鬟。”
婉春眯了眯眼睛，盯着那个站在边上的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姑娘。
“那姑娘其实是夫人院子里面景妈妈的女儿，本来是准备给二小姐使唤的，结果被四小姐您给挑了出来……”
老夫人看了一眼孙妈妈道：“景妈妈？”
孙妈妈答道：“应该就是夫人的贴身妈妈了。”
婉春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随手一挑的丫鬟就是李氏的贴身妈妈的女儿，果然自己的运气有问题，随便挑的两个就有一个是这种姑娘，还有没有比这更加背的运气了？
结果只见孙妈妈又塞给那个伢子三两银子，那伢子顿了顿又道：“四小姐挑出来还有一个，其实是齐氏的贴身妈妈师妈妈的女儿，也是准备给三小姐的。”
婉春：“……”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老夫人可笑不出来：“春丫头你的运气也没有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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