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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她是一回事，让她做正房又是另外一回事，慕言然就算是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也不会忘记这个原则性的问题。
宅院就好比一艘大船，齐氏，不适合掌舵。
虽然慕言然摇了摇头，但是在自己母亲的怂恿下，慕汜和慕泓一起奔赴考场，只不过地方不同，县试和院试还是分开来的。
两人去了四五天才回来，慕汜回来的时候是脚下生风，自我感觉良好，慕泓则是倒头就睡。
慕老爹这几天没有出面，朝廷的事情忙不过来，后宅的事情怕李氏难以分担，便把一部分的事情交给了老夫人，趁着这个机会，老夫人才送了七八个丫鬟。
这几个丫鬟婉春一律给她们起“春”字开头的名字，也方便她认识，又挑了两个机灵一点的当做一等丫鬟，其他的五人都直接分配为二等丫鬟，去照顾芹氲。
说是照顾还不如是看着。
芹氲因为婉春很少唤她，她作为景妈妈的女儿也是被宠坏了的，能不干事就不干事倒是给婉春省下了许多的麻烦。
每隔几天齐姨娘也过来了一趟，相比于李氏要将芹氲调为一等丫鬟，齐姨娘可聪明了多，直接向婉春要人。
师妈妈的女儿她可不想留在这里，这丫鬟以后还用得到，现在也可以当做思秋的玩伴，思秋那姑娘也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婉春自然也放行，但是稍稍提了一个条件，在带走师妈妈的女儿的同时也顺便带走李氏的几个不怀好意的二等丫鬟。
齐姨娘想也没想便同意了，这买卖自然划算，那几个丫鬟不敢在她的面前造次，随便打发干干粗活便好了。
送走了齐姨娘婉春才准备午睡，她没想到分个院也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下午她还准备回老夫人的院子去。
平常日子她空了便会磨磨唧唧地带着几个丫鬟慢慢逛到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去，孙妈妈没回都会拿着百香阁的糕点等着她。
虽然老夫人强调了让她少吃点甜食，但是婉春还是宁愿冒着变胖的风险扒拉着盘子。
现在唯一麻烦的还是这一窝的丫鬟，虽然去除了许多人，但婉春还是觉得不安心，这这条路还长的很。
不过许多事情老夫人还是会帮着解决的，就比如说她想把整个院子里面的丫鬟全部换一遍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吃惊的差点下巴都要掉地上。
“你这丫头，什么事情自然没有十全十美，能做到十全九美八美就已经很不错了，要做的完美那实在是太难。”老夫人给她泡了一杯茶，把离她最近的糕点交给孙妈妈。
婉春的小短手扑腾了两下最后放弃了吃糕的命运，只能端着老夫人给她泡的茶水。
“这屋子里面都是夫人的人，婉春不舒服。”她抿了一口茶水，微苦的绿茶冲淡了她嘴里的甜味，唇齿间却留下了清香。
生活其实就好比她手上的茶，虽然苦，但是品过之后唇齿间还是留有清香，老夫人说的没错，生活绝对不能追求十全十美，十全九美就好了，增一分太长反而平添了忧桑。
“这事情也就算了，我也只是告诉你不要过头了，”老夫人看着婉春手上的茶杯上的釉色花纹道，“以后嫁人也是一样，不可能十全十美。”
“……”为什么老夫人每次说教总能提到嫁人上面，老夫人是多想把她给嫁出去。
老夫人又有老夫人的烦恼，这春丫头的婚事可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她可不敢马虎，能有人早点收了婉春老夫人便能早点省心。
“不听不听。”婉春卷成了球，和慕言然性子很像地把锅甩了回去，“这事情还是祖母来看吧。”
果然父女一个样，婉春好的不学偏偏要去学这些东西。
“那这事情也以后再说了，先说说你想怎么做。”想把李氏的丫鬟全部给调走，这还是有一点难度的，李氏可不是麻瓜，站着不动愣婉春切她。
这事情还要和老夫人商量商量，不过大致要怎么样心里也有个数了。
李氏若是要好好管教她们，那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便是把她们安置在阑珊阁的附院里面，可现在她们两个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离阑珊阁可远了，李氏若要把手伸到这里自然也是要花一番力气，还不如想办法把她们拉回去的划算。
不过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明面上自然是不可能的，还是要暗的动手。
正所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婉春就怕李氏搞事情，但同时也稍稍期待了一下出现事情的日子，不是她被送去阑珊阁就是她院子里面的换血。
老夫人自然是摇了摇头，这方法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虽说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但是付出的代价也太惨痛了，老夫人只能建议她看管好自己身边的丫鬟，好好过日子。
“你这丫头，就不能想想其他的方法吗？”老夫人都有点后悔同意李氏分院的要求了，她没有想到婉春想这么干。
婉春拉着老夫人的手臂晃悠道：“这事情其实也不难嘛……祖母就帮帮我，也就这么一次。”
老夫人自然吃不消她的晃悠，只能勉强同意了，既然她喜欢，那就换吧，她也想看看春丫头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
不过事情来得并不急，李氏那边也没有动静，婉春也决定养精蓄锐，院子里面的丫鬟她也在空闲的时间全部把等级给分了分，三十多个丫鬟，加上芹氲也就两个一等丫鬟，其他的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婉春是随便分配的。
另外一个一等丫鬟婉春是在其中随便挑的丫鬟，是“月”字的月鸯，看着挺聪明的，手脚也挺勤快的，院子里面的活大多数都干，里里外外的每天把院子打扫的很干净。
不过这丫鬟是勤快过头了，常常想要打扫婉春的卧室，都被柳絮给拦了下来，原因是前几天有丫鬟打碎了小姐最喜欢的西湖佛兰杯，里面都是贵重的东西，就怕打坏。
月鸯感觉到柳絮的脾气不好，便也没有强求，但地嘀咕胡地走了，偶尔还会和婉春打院子里面所有人的小报告。
“一般情况下不要放这些丫鬟进来。”虽然现在卧室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保不准以后会有，所以婉春还是留了个心。
所以经常有丫鬟想进去打扫端茶擦花瓶的都统统被柳絮拦住，能进婉春卧室的除了这几个丫鬟也就剩下容嬷嬷了，而容嬷嬷又比较散漫，干完活之后也基本上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很少看得到人影，婉春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请人过来。
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分得多了，自然有丫鬟会觉得不服，这几天下来，刚刚开始好好的没过几天丫鬟的性子也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一大早上水没人烧，屋子没人整理，院子里面也没有人打扫，这一问大半的丫鬟都还没有起来。
这不，李氏还没有动手，院子里面的丫鬟就先沉不住气了，都快辰时了也没有看见几个丫鬟。
婉春倒也不急着喊人，想让身边的四个丫鬟把该干的活全部干完婉春这才让月季给老夫人传个风声。
孙妈妈一大早便把事情和老夫人说了一遍，老夫人也勾了勾嘴角道：“这丫头应该老早就想到李氏和齐氏院子里面的丫鬟远没有其他院子的勤快了吧，况且她们各个都被分到婉春这里来，心里不舒服的自然有不少，干脆直接罢工了。”
“老夫人，这事情要不要……”孙妈妈试探着问道。
老夫人挥手道：“用不着急，过几天就是请安的日子，若是有事情再说。”
婉春自然也明白，闲着无事也便开始观察起了有几个丫鬟，虽然整体态度是比较散漫的，但是还有几个丫鬟实在是超出了婉春的忍耐底线，就好比柳芳，没来几天便哭着要回去。
这些人虽然都是李氏和齐氏的人，但是李氏和齐氏的人里面也有好些是从各个院子里面收来的或者外面人伢子买的，人也参差不齐。
而这个柳芳，一把弱身子骨，实在不是干活的料子，容嬷嬷也安排她干一些比较轻松的活，无非也就是扫扫地什么的，但是这姑娘无论是干什么事情总是手里拿着一块绢丝帕子，轻移莲步，比婉春还要带着大小姐的派头。
更有过分的烧水烧了一般便跑回去睡觉，一整壶水烧干了都不知道，婉春晚上洗澡的时候已经一点热水都没有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用门口的井水冲洗一下身子，几次差点要冻感冒，冲完澡便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哧溜哧溜地吸着鼻涕。
“小姐这样也不是办法。”月季和芹竹给她用仅剩无几的热水泡了一杯姜茶。
婉春吸着鼻涕道：“再过几天，斩草就要除根，不然就要打草惊蛇。”
她也想早点换丫鬟，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急不来的，只要等到后天的请安便一切都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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