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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豪气冲地看众人一眼,又道:“眼下强敌来犯,既然大伙如此看得起殷某,我只好勉为其难,暂摄教主之位。日后老教主归来,我定将教主之位归还给他老人家,殷某决不食言!在此,我对着摩尼光明佛发誓,殷某日后若是食言,便掉进摩天井内,遭受万毒吞噬!”
众人一听,殷独啸说只是暂摄教主之位,待何野风回来,便还位于他。又当众发下毒誓,人人都想,此事如此办理最梦妥当,大伙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房森抬眼望着场上众人,道:“还有哪位兄弟有话要说?”连问两遍,场上无人再起身说话。房森又道:“大伙若无异议,再过两天便是黄道吉日,咱们便在摩尼岩上举行代教主登位大典!”
说罢,转头又望着右侧人群中一位高胖的红脸汉子,道:“施斋堂的方长老,快命人摆上酒菜来,想必众兄弟早都酒瘾大发了!”
红脸方长老道:“遵命!”站起身来走出人群。场上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四外散开,露出一大块空地来。施斋堂几十个汉子抬来桌子,搬来凳子,摆了几百桌。众人才坐到桌旁,又七嘴八舌议论如何迎头痛击各大门派之事。
几千人相聚,大家不尽相识。张去病在一张桌旁坐下,没人注意到他。他兀自寻思:眼下众目睽睽,不便去大光明宫里寻找柳语。须待开席之后,趁大伙喝酒划拳乱,乱哄哄之时,我才好溜进去救人。
他转念又想:柳语被掳上摩尼岩,这些日子不知遭受了什么罪?魔教以她为人质要挟天山派投降,想来暂时不会加害她。可是语儿在天山派如同公主一般,她受得了被掳之辱么?万一她不堪受辱寻了短见,那可就糟了!又想:赵先生上了摩尼岩吗?不知他老人家找到柳语没有?
他正寻思之际,施斋堂的人已络绎不绝地酒菜已摆上桌来。他一看满桌子荤菜,鸡鸭鱼肉样样具全。心想听江湖人言,魔教之人,食菜事魔,禁食荤晕,怎么摆上这一桌子的大酒大肉,这可和传闻不符啊?
众人见到酒菜,迫不及待,倒酒的倒酒,挟菜的挟菜,顿时大吃大喝起来。张去病伸筷子挟起一块红烧鲤鱼放进嘴里,咬上一口味道挺香,细细一品,鲤鱼却是用土豆做成。他心下好奇,又挟起一块黄闷鸡块放进嘴里一嚼,鸡肉却是用豆腐做的。
他再一尝木耳炒肉片,白嫩的肉片却是蘑菇片。而咬一口喷香的卤牛肉,则是用面筋做成。桌上的晕菜,样样做得惟妙惟肖,美味可口,乍一看难辨真伪,味道又十分相似,令他不由暗暗称赞。
酒过三巡,场上众人开始敬酒划拳,说笑逗乐,人声鼎沸,闹成一片。张去病欲起身溜走,忽见一人走到主桌,弯腰在殷独啸耳旁低语几句,殷独啸转头向身边的对房森打个招呼,二人起身跟着那人离席而去。
张去病趁人们注视殷独啸和房森离席的当口,从酒桌旁悄悄溜开,走到岩边一排古松下,撩起衣衫假作小解。他环顾四下没人,倏地纵身跃上松树。几十棵松树枝繁叶茂,高大挺拔,一直延伸到大光明宫内。
他借着树枝叶遮掩,施展神功在树枝间神速窜行,转眼之间落到“经图堂”后一间房顶上。一看大光明宫内,大片房屋按九宫八卦之形建造,屋宇高低排列错落有致,巷道纵横交错极是复繁。
他不知柳语被关在何处。心想柳语被关押一定有人看守。哪儿有看守的人,柳语就被关在那儿。他躲在房檐一角四处观望,却瞧不见有关押柳语的蛛丝马迹。他再跃到另一间屋顶上去查看,忽见前面一巷道内转出两个白衣人,却是殷独啸和房森。二人脚步匆匆走出巷口,转身走入一条深巷内。
他寻思:瞧他俩步履匆匆,像是忙着去见什么人。我跟上去在暗中偷听,说不定能从他们言语中听到柳语的下落。心念闪过,他远跟在殷独啸和房森后面,凝神聆听二人说活。此时他功力浑厚无匹,略微运功便将殷独啸和房森的话语听入耳中。
只听殷独啸道:“房法王,今日你大力拥戴兄弟执掌教主大权,事成之后,我自当重谢!”
房森摇头道:“殷副教主不须言谢。眼下大敌当前,房森举荐殷副教主接掌教主之位,那是为了你以便率领众兄弟抗敌卫教。此乃是护教法王份内之责,副教主若是言谢,便是瞧不起我房森了!”
殷独啸道:“房兄力排众议促成此事,于本教是大功一件,兄弟是非谢不可的!”话锋一转,又道:“房法王,适才知事堂周长老来禀报,说金国派使节到我教来。咱们摩尼教同金国素无瓜葛,他金国派人来做甚?你看此番金国派人前来,打的什么主意?”
房森道:“金国远道派人前来,必定对我教有所图。待会见了他们,问清来由,殷副教主可相机行事。”
张去病一惊,心想金国派人前来摩尼教,还会有什么好事?一定是想借魔教之力对我大宋不利!好家伙,幸亏我碰巧窥知此事。待我好生听听,且看他们之间暗地里勾结,究竟有何图谋!
他兀自心惊,却见殷独啸和房森走进一个小花园里。他跟到近处一看,花园中有座假山。假山旁边有座凉亭,亭内摆有几张椅子和一张圆桌。殷独啸和房森在桌旁坐下,静等那金国使者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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