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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九宫伏魔经 > 第409章交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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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赵构一听,冷冷一笑,道:“留下千古骂名?赵侠士过虑了!朕不迎回皇兄,同那汉高祖刘邦相比,可是孝悌得很哪!昔日楚汉相争,项羽被刘邦围困城内,情势危急。那项羽将刘邦之父刘太公押上城楼,对城下的刘帮说,你不退兵,我便烹了你父!

    “刘邦却哈哈大笑道,好,你烹了我父,请分一碗肉给我吃啊!那刘邦为争帝位不顾其父死活,史书上照样称他汉高祖,溢美有加,他又留什么千古骂名了?朕为保住大宋的半壁江山,暂不救回我皇兄,嘿嘿,比那刘邦见父之危袖手旁观,好得太多了!朕何错之有,又怎会留下千古骂名?”

    张去病听了赵构这番话,心中好生纳闷。他想:咱们中国人真是一个奇怪的民族,无论做好事做坏事,都能在史书上找到理由为自己辩护。听皇上如此说来,倒好像咱求他出兵伐金收复失地,是无理之求了!

    他不甘心,忙道:“皇上之言,下民茅塞顿开。只是先皇曾是大宋的君父,下民瞧见先皇被囚在金国会宁城外的古墓内,其状极惨,实是我大宋之奇辱!况且北方失地上的百姓饱受金兵荼毒,苦难已久,他们都盼皇上发兵,早日解求出苦海!”

    赵构听罢,却冷冷问道:“谢壮士,朕问你一句,我大宋的奇耻大辱,百姓的苦难,是何人酿成的?”

    张去病道:“这个,自然是金国酿成的。金国若不进犯大宋,我大宋不会遭此奇耻大辱,百姓也不会遭此苦难!”

    赵构哼一声,道:“谢壮士错了!自古以来,弱肉强食,强国打弱国,千古同理。大宋不强,金国来欺,金国没有什么错。倘若我大宋强大,金国弱小,朕也会出兵打它。大宋的奇耻大辱,不是那金国酿成的!”

    张去病惊愕道:“皇上说,我国的奇耻大辱不是金国酿成的,那又是谁酿成的?小民愚笨,请皇上明示圣意。”

    赵构冷冷道:“我国的奇耻大辱,是我皇兄钦宗酿成的!”

    张去病听得无比惊愕,他还未回过神来,赵构又道:“钦宗是先皇,是我兄长,按理朕不该说他之过。但他在位之时,金兵来犯,他应对无方,进退失据,无德无能,才丢掉大宋北方半壁江山,害得我父皇和母后遭受被掳之侮辱!他被囚金国是自取其辱,难辞其咎!哼,如此败国之君,世人竟然要朕将他迎回重登皇位,难道还要让他再把南方这半壁江山,都断送给金国不成?”

    张去病一听,目瞪口呆。赵构这番话虽然说得寡情薄义,听去却不无道理。他心里一片茫然,寻思这样的先皇,究竟是该迎他回来,还是不该迎他回来?难道我外公要迎回二帝,错了不成?

    转念又想:不对,赵桓被囚虽然是自取其辱,但他好歹是咱们大宋的国君。听任我国之君被敌国囚禁凌辱而不解救,我大宋之人有何脸面立于诸国之前?再说,就算不该迎钦宗回来,皇上也不能让北方百姓长受金兵蹂躏,不解救他们;也不能让金国侵占大片国土,久不收复啊!

    他从金国一路南下,沿途见金兵残害宋民,百姓哭诉无门,呼救无助,一时却又不知如何劝说赵构。沉默瞬间,他忽然想起《鬼谷散花谱》传人林老先生之言,忙道:“皇上,对先皇之事,下民不敢妄加评说。可是下民曾听一位智者说,咱们中国国脉的龙头在北而不在南。是以从秦朝至我大宋,历朝都是从北方统一南方。皇上偏安南方,不出兵北伐,久失北方龙首,下民恐有亡国之忧,皇上不可不察!”

    赵构一愣:什么中国国的脉龙头在北不在南?又想:这姓谢的说“从秦朝至我大宋,历朝都是从北方统一南方”,历史上的情形好像是大致如此。难道……朕的“以孝立国,以和定天下”的大计错了?不,决不会错!这些江湖草莽之人,又懂什么经国大计了?什么国脉龙头在北而不在南,那是道听途说,无稽之谈,朕可不能被他蒙住!

    如此一想,赵构道:“谢壮士读过经、史、子、集么?”

    张去病脸上一红,儿时在家,因出身武将之家,受家风所染,偏好习武。他只读过四书,知识实在有限,忙摇摇头。

    赵构道:“圣人治国平天下之策,尽在经、史、子、集中。谢壮士没读过,不知经国之道,却来妄议国家兴亡,岂不是自不量力么?”

    张去病满脸通红,心想:皇上是铁了心苟且偷安。我劝他不听,我得出示徵宗的遗召逼他出兵。于是道:“下民未读过治国平天下的书典,不敢妄议国事。下民请皇上出兵驱逐胡虏,却并非下民自不量力,擅言战和,下民乃是奉召行事!”

    赵构听得大为诧异,道:“你说你是奉召行事?嘿嘿,当今之世,这大宋除了朕,你还有何人之召可奉?”

    张去病道:“下民奉的是徵宗老皇爷的遗旨行事!”说时,从怀里拿出徵宗的遗旨展开,道:“请皇上接旨!”

    赵构一惊,忙站起身来。张去病展开召书宣读道:“奉天承运,大宋徵宗皇帝召曰:国家危亡,社稷倾秃,望吾儿赵构接登大宝后力,挽狂澜,出兵灭金复宋,以雪国耻,告慰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钦此!”

    张去病读完,贾潇上前取过召书递给赵构。赵构拿起起召书一看,只见字体如金钩铁划,正是父亲的字迹,不禁喉头一阵发哽。前几年徵宗病死在金国,金国虽将徵宗的灵柩送还,但父亲临终之时,未能在父亲身边送终尽孝,他心里总觉遗憾。此时见到父亲留下的遗召,忍不住悲上心头。

    难过一会,他站起身来,将召书递到烛焰上点燃,放到书案旁的铜盆内,默默注视召书燃成灰烬,才转身回坐下,问道:“谢壮士,这先帝手迹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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