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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站起身,又一只黑色的飞镖穿过,正朝着我的手背擦过去,惊险的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穆渊已经追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两个病弱者和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和宋清姿。
门外接二连三袭来的飞镖令人避之不及,我慌乱地抓了凳子挡在身前……当然是挡不住多少。
在我惊惧不已的时候,杨玄烨从地上挣了起来,他转了个圈,银白色的袍子自他手中落在我的身上。
巨大的安全感围裹着我,安心不过片刻,我在宋清姿的一声惊叫中吓得一颤,她扑了上来,挡在我们身前。
一只飞镖刺入她的腹中后,杨玄烨和我同时睁大了眼。
再不见有任何的暗器袭来。
片刻之后,方鹤提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进来扔在地上,用剑架着她的脖子。
方鹤:“陛下,留还是杀?”
“留着先。”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宋清姿。
我赶紧扶住宋清姿,免得她落入他怀中,继而对方鹤说,“保护好老黄。”
他们伤得并不重,御医清创包扎后就嘱咐他好生休息,而后就退了下去。
许是失血过多,我看他面色惨白就不甚放心,赖在他的寝殿不走。
他朝我笑着,“可有吓着你?”
“我经吓。”我撑着脸,“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差点倒地不起了。”他伤的是在肩胛骨处,不是要害,可我还是不放心。
他说,“我不会有事的。”
“那你快睡觉,我在这里看着你。”
他拍了拍床边的空位,“你不一起?”
“我睡觉不老实,会伤到你。”
推脱了几次后还没有成功,殿外就有太监传话说宋清姿求见。
她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过来见他,真是感人。
我朝他递去一个眼神。
他回看我一眼,浅扬嘴角,对着太监道,“那就送她回去休息。”他想了想,又说,“看着她,别让她出寝宫。”
我不解,他那后半句属实多余,宋清姿这样安分的人,怎么会不听从他的意思呢。
直到太监进来传话说宋清姿跪着不愿意走,我才理解他的意思。
事发在她的娘家宋府,确实是有得她担忧的。
殿外依稀听得见公公苦口婆心地劝告,“宋婕妤,你可就回去吧,如今陛下正伤着呢,你也不为他考虑考虑。”
宋清姿:“皇后是不是在里面?”
“陛下伤好了自会去找你。”
遥传来了她凄然的话音,“果然。”
我只觉得五味杂陈。从前那样喜欢她的人因她而日日躲着我,而今他变了,变得将她拒之门外。
杨玄烨对着传话的太监说,“就说我已歇下,你们送她回去。”
气氛有些尴尬,我顿时觉得留下来也有些多余,就自行回了寝宫。
在殿外,宋清姿看见我的时候有些愕然,她依然跪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身子立得很直,腹中的衣裳隐隐可见血丝。
在我走开不久后,她就被请了进去。
我没走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择了个好位置去偷听。
方鹤看见我占据了他站岗的好位置时,还主动提出,“娘娘,可要我带你靠近一些?”
“可以吗?”我仿佛看到了希望,“那就去离他们最近又不被发觉的地方。”
他皱着眉,表现得有一丝为难,还是同意了我这个要求。
杨玄烨这个人在经世治国侦查办案方面很有本事,就是身手不是那么好,我蹲在一处高墙望到了殿内的一举一动他也不曾发觉。
他说,“若查清此事与你宋家无关,自会还你们清白,你回去歇着吧,等你伤好了我命人送你出宫,还你自由身。”
我瞠目结舌地听着,她竟然还能获得自由身,默默地感到分外欣喜……这样的话我应该还能改嫁。
想了想就觉得我真是多心了……这就是我从前不知道他身份时候梦寐以求的结果,而今有了明确的案例指示后,我却已经不需要再想着离开他了。
果然,想要得到的东西却不是在最想要得到的时候得到。
她不卑不亢,“是我告诉她清雅病重,至于刺客,我也没有料到。”
他阴沉着脸,“那些人就是冲她来的,若我今天不出现,你们是不是就得逞了?”
她冷笑,“陛下是在怀疑我?”
“不然……”
我静静地等待他的后话,停了有半晌后,他的眼神投了过来,我吓得一惊,瑟缩在墙头。
他拧眉喊着,“阿瑜。”
被发现后我十分心虚,险些一个不稳栽倒了下去,不过方鹤反应及时,将我保护得很好。
因杨玄烨发现我的存在,他们的谈话就此终止了。
为避免继续尴尬,我落地后撒腿就想离开,他却叫住了我。
屏退了所有人后,他好整以暇地打量我,那玩味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
按照经验,他指定是想兴师问罪。
果然,他问着我,“你不是说要回去休息吗?”
我心虚地掩饰,“这不……怕你睡不着,特意过来看看,所以又折了回来。”
“哦?那为什么在墙角看?”
“怕你睡着了打扰到你,所以远远的看嘛……”
这听起来有些前后矛盾。
他撑着脸看我,“阿瑜,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怎么会呢?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是你娶的侧妃,你们同处一室有什么可担心。”
确实是担心极了,担心他对她旧情复燃,担心他包庇伤害我们的凶手。
“不是!”他严肃地否认,一把将我手腕抓住,“你才是我的妻。”
“对。”
那锐利的目光打在我身上,看他一脸严肃,我有些慌,忙说,“是的,她是你的妃子。”
“今后就不是了,你不要再吃醋。”
“我没有。我才不会这么小气。”
按照皇后,也就是如今的郑太后的说法,所谓一国之母的胸怀和气度,就是要容忍他有后宫三千佳丽,看他把我头上都种满草原也要微笑面对,还得主动担起为他择妃纳妾事宜。
普天之下哪个女人能忍?哪个女人都能忍,但我不能。
他摇头,“你还说没有生气?看你的脸都气红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确实觉得脸热极了,可气势不能输,我说,“怎么了?我就是生气不允许吗?”
他说,“我喜欢你小气。”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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