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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雷在警局接待室，看到了着急的铃子。
“程雷哥，你……你回来了？”
猛然看到程雷，铃子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程雷表情十分轻松。
“我说了，会没事儿的，把不住陈龙的脉，我也不敢做服装批发生意。”
铃子觉得很奇怪，她来警察报警，警察刚刚受理，程雷就突然回来了。
“你本事可真大，陈龙主动把你放了？”
“他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由不得他。”
“以后舒州少了一害，大家可以平平安安做生意了。”
铃子不是很理解程雷的话，但人回来了就好。
“程雷哥，要不我请你吃宵夜，压压惊？”
“我们是得喝一瓶啤酒，好好庆祝这帮杂碎别抓。”
在路边烧烤摊，点几串烧烤，开一瓶啤酒，程雷喝一半，铃子喝一半。程雷有两三瓶啤酒的量，但他不想喝多影响第二天工作。
程雷高兴，对铃子说：“明天我给你请个帮手，你做店长，他做副店长，这样你轻松一些。”
铃子只听说有总经理，有副经理，可从没有听说过还有副店长。这段日子，生意火爆，她确实很累，有个人帮忙，好事儿。
“谁呀？”
“明天你就知道了。”
程军服侍妈妈，解决程雷的后顾之忧，程雷很感激。程军是个男人，肯定更喜欢在外面闯，现在妈妈身子没事了，程雷是该让程军出来工作了。
程军提着一个麻袋，按照程雷说的店铺地址，来到服装店门口，把店铺名称望了一望，就跟初次来到大城市的乡巴佬一样。
“对了，就是这儿了！”
“请问，你是铃子店长吗？”
早上八点半，铃子跟几个导购员，正在打扫店铺卫生。
“不好意思，我们店铺还没有开张，你再等半小时好吗。”
“我不是来买衣服的，我是来应聘的。”
铃子一面擦拭收银台，一面探出头来，把程军打量了一下。这土样儿！噗嗤！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招聘女导购员，男的不要。”
“我不是来做导购员的。”
“那你能做什么呀？保安？”铃子开玩笑道，“我们批发店，总共也就两百多平米，用不着保安。不过，我倒是可以介绍你去商场，那里招聘保安。”
跟铃子的伶牙俐齿比起来，程军实在太木讷了。
“我……我不是来应聘保安的……”
“那你来应聘什么？店长？”
“对，就是店长，但是副店长！”
铃子恍然大悟。
“你就是程雷哥介绍来的副店长？”
“对，就是我！”
铃子又重新把程军打量一通，脚上一双解放鞋，灰色宽大的西裤已经起毛了，白色的衬衫掖在掉皮的皮带里，手上一只麻袋，也不知里面放了什么。
程雷哥怎么让这乡下来的大哥做副店长？
“程雷说，铃子店长人很好，让我好好跟你学习。”
这话，铃子倒是很爱听。
“你叫什么名字？”
“程军。”
“程军？你是程雷哥的……”
“我是他大哥！”
怪不得程雷要他来当副店长呢！
“原来是程军哥呀，你早不说呢！快，里面坐。你这麻袋里是什么？”
程军在柜台后面坐下。
“里面是馒头开水。程雷说，服装店要开到晚上，总不能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多破费，所以我就买了几个馒头，带了一壶开水，就着咸菜，凑合凑合。”
铃子笑了：“服装店生意好的很，也不缺这三餐的钱。”
程军摆摆手。
“程雷挣钱也不容易，能给他省点是一点。不过，你们女孩子可别学我，平常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就吃什么喝什么。”
这么为弟弟着想，也难怪程雷对程军感情那么好了。
“对了，上一回程雷哥不是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吗，你怎么不穿呀？”
程军咧嘴笑。
“那么好的衣服，等过年过节再穿吧！对了，铃子店长，我现在做什么？”
铃子想了想。
“你先帮我们把仓库里的衣服搬过来吧，我们女孩子可费劲儿了。”
“等衣服上架之后，我再教你怎么收钱。”
一提起做事，程军就来劲儿。
“好勒，仓库在哪儿！”
……
秦程瓷砖厂。
铃，铃！
程雷拿起电话。
“喂，这里是秦程瓷砖厂，找哪位？”
“哦，原来是王站长啊，有什么事儿吗？”
现在每逢接到王学武的电话，程雷都很紧张，他担心王学武已经识破他并不是张姓领导的儿子。
“哦，晚上出去吃饭？有什么可喜之事吗？”
“王站长还保密啊，呵呵，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挂了电话，程雷思想着怎么应对。
假如说王学武已经识破了他身份，那该怎么办？
今天的饭局，必须要去吗？
之前因为急于要钱，为妈妈治病，程雷不会顾忌那么多。但现在妈妈的病已经治好了，是该想想怎么应付王学武了。
然而，想来想起，程雷就是想不到一个十分妥当的办法。
大不了，给王学武点钱，堵住他的嘴。没有谁不喜欢钱。
假如王学武十分生气，连钱也不要了，那程雷就跟他摊牌。
王学武做了那么多的站长，收了多少好处，给多少领导送礼。上一次王学武打电话的时候，程雷记住了他的电话薄上的很多领导名字，只要程雷说出其中一个，王学武肯定得哆嗦。
就这么办！
地点是靠近秦程瓷砖厂的一个饭馆里，只有王学武和程雷，没有其他人。
当程雷走进包厢，王学武笑吟吟的站起来，伸出两手。
“张公子，你来了！”
看到王学武这一副表情，程雷心上一块大石头落下了。假如王学武识破了他的身份，是不可能这副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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