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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军十分愕然。
“为什么？”
“因为常贵就不是一个有良心的商人！”
“我刚才不是说了，常贵人很好的……”
“那只是表面！”因为激动，程雷的语气不自觉的提高了，“为了钱，他什么都做的出来，根本不管消费者是生是死。”
程军不理解程雷为什么对常贵有这么大的误解。
“你是说他提供给我的面料有问题，是吗？但我都检查过了，很好啊！特别是他提供的棉料，又白又干净。”
程雷难过的摇头。
“那是用漂白液漂白的，能不白吗？其实那是从垃圾堆里回收的棉料，根本不经过消毒。”
程军愣了一会儿，他还是无法接受，常贵是个黑心的商人。
“雷子，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料子有问题，都是从垃圾堆里回收，不经过消毒环节？”
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按照程军执拗的性格，他是不会跟常贵断绝合作关系的。
“大哥，我有内部消息，知道他的内幕。听我的，赶紧跟他取消合作关系，否则，你的损失无法估量。”
程军沉默，没有回应程雷的话，不过从他阴沉的面色，程雷看的出来，现在的程军心里十分不爽。程雷的话，无疑在打他的脸。
“大哥，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没有见过常贵，不可能没有来由的污蔑他。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程军面上泛起红色，彩电的事情，让他十分难堪。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程雷也做出让步。
“你可以考虑，但在考虑的这段时间，不能再用他的面料。”
“可我已经跟他签订了半年的面料供应合同，违约是要赔钱的。”
现在的程雷没有证据证明常贵的面料有问题，如果程军擅自取消合同，确实是要赔钱。
程雷想了一会儿。
看来，他得亲自找常贵谈一谈，把他的老底揭发出来，让他主动跟程军取消合同。
“那好，你暂且维持合约，不过，你马上转告你分包的品牌，让他们下架你的产品。”
程军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
“雷子，至于吗？这样的话，我在那些品牌商家的眼里，就没有诚信了，而且我的损失将会很大。”
“等消费者发现黑心棉的时候，品牌商家才认为你没有诚信，用次品的棉花糊弄他们。损失由我来承担，你不用担心。”
程军只好点了点头。
程雷在资料上找到了常贵的联系方式，第二天上班，程雷便把电话号码给范梦竹。
“给这个姓常的打电话，就说我要跟他见面，谈采购面料的事情。但，不要说出我的真实身份。”
范梦竹怔了一下，有点不明白程雷的话。
“怎么跟人家谈生意，不表白身份？”
程雷脸十分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尽管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范梦竹看的出来，程雷心里十分不高兴，而且从他眉眼之间看，他还有点小紧张。
只要在办公室，范梦竹就是程雷的助理，而不是女朋友，所以她要恪守助理原则，其中一个原则就是：不要过问老总做任何事情的原因，老总吩咐什么，你只需要说是，或者好的。
于是，范梦竹便低沉的回了两个字：“好的。”
接着，她按照程雷递给的纸张，拨通那个号码，电话很快就通了。
“是常总吗？哦，我是……”
程雷急忙写了几个字在纸张上，给范梦竹看。
范梦竹照着上面的话回答常贵：“我们是专门做沙发的，有个朋友介绍说，常总经销面料，所以我们老板想跟你谈一谈采购面料的事情。你看你有空吗，中午十一点，惠民路老街坊饭馆见面。”
“哦，我们老板姓张。”
“公司？我们还没有成立公司，就只是一个专门做沙发的小作坊，不过需要的面料很多。”
“好的，好的，太感谢了常总能在百忙之中跟我们老板见面。十一点老街坊，不见不散。”
“拜拜！”
程雷发现，范梦竹的脸通红通红的。
“怎么了，范助理，你热吗？”
范梦竹不悦的看程雷。
“我可没有撒谎过，这是第一次。”
程雷认真道：“有时候，为了救人，为了打击坏人，免不了要撒谎。”
“可我心里觉得十分不舒服。”
程雷抚摸范梦竹柔滑的小手。
“一会儿你跟我过去，见了那个人之后，你就知道撒谎骗他出来，是值得的了。范助理，你刚才干的漂亮，很专业！”
受到程雷的表扬，范梦竹脸上泛起笑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你不会是为了讨好我撒谎吧？”
程雷笑了。
“你想多了！”
还没有到十一点钟，程雷便跟范梦竹来到老街坊饭馆，吩咐服务员，一会儿有个叫做常贵的客人要来了，把他带到3号包厢来。
半个小时后，女服务员敲开3号包厢门。
“程先生，常先生来了！”
在女服务员旁边站着一个微胖男人，身材不高，略有肚腩，前凸后翘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当官的。
他先是一怔，然后严肃的打量程雷，然后目光落在范梦竹身上，拉着的国字脸，方才有点和颜悦色。
“服务员，你出去吧。”
“先生，你点菜了吗？”
“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
“好！”
女服务员出去把门带上。
常贵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头，拉一张椅子坐下，目光故意落在茶杯上。
小徐跟范梦竹讲过，出来应酬要善于察言观色，范梦竹见状，便提茶壶要给常贵倒茶。但是，程雷却阻止了她。
在程雷看来，常贵这种黑心商人，不值得范梦竹善待。
常贵十分生气。
“刚才打电话的是你吧？”
范梦竹急忙点头：“是我。”
“不是说你老板姓张吗，怎么服务员却说姓程啊？”
“呃……”范梦竹不知怎么回答，求助于程雷。
程雷心想，做黑心生意那么多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竟然还这么无所谓、十分自得。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确实不姓张，我姓程，叫程雷，是程军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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