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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哥，看上那一双鞋了，穿多大码的？”
男士看起来挺豪横的，指着其中一双运动鞋。
“这双看起来就不错。”
程雷便拿下来。
“大哥，你穿上看看，码数合适吗？”
男士穿上，走两步，脚感不错。
“就这双了，多少钱？”
程雷看吊牌：“五十五块钱！”
“这么贵？”男士瞪大眼睛。
这双鞋子材质好，所以贵。五十块钱一双鞋，在九十年代确实很贵了。但质量摆在那呢！
“大哥，贵是贵了点，但一分钱一分货，你五十五块钱买回去，保证你能穿好几年。”
“穿好几年？我买过的鞋，没有穿过一年的。不能少了吗？三十五，怎么样？”
程雷笑道：“我们这里是品牌店，不讲价的。”
“什么？”男士怒了，微胖的脸色染红了，“还有买东西不能讲价钱的？”
他的生活经验告诉他，所有东西都可以讲价，一双鞋五十五，他可以讲到二十五。
程雷真诚道：“这是公司规定，确实不能讲价的，还请大哥包含。这双鞋五十五确实贵了点，但贵的合理，我们也就赚十几块钱而已。”
“那你把那十几块钱抹掉十块。”
程雷被对方的憨态逗的哭笑不得。
“实在讲不了价，你要是觉得贵，可以看其他型号的鞋。你想要什么价位的，告诉我，我给你挑选一双。”
男士不乐意了，横横的。
“我说你这个导购员太不懂事儿了！哪有东西不能讲价的？业务能力这么差，还来当导购员！我要是你们经理老板，就把你炒了！”
其他导购员见有争执，想要过来给程雷解围，程雷示意她们不要过来。
“哪怕我们经理老板在，也不能讲价啊。希望大哥谅解！不如，你看其他双鞋吧。”
男人瞪大眼睛：“看不起我是吗？老子今天就要这一双！但是啊，价格你必须给我降。不然，就把你们经理找来。”
程雷还是那句话：“真的降不了！”
男士怒了，指着另外一个女导购员，态度十分蛮横：“你，给你们经理打电话，我要你们经理马上把这个傻小子给炒了！这样素质的，还来当导购员！快，打电话！”
“这个……”女导购员征询程雷的意思。
程雷示意她低调处理。
男士见女导购员不动弹，更气了，看到收银台上有一张纸条，垫在一块玻璃下，上面写有公司各个高层的电话，他便选了江州皮卡丹经理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男士声音洪钟有力。
“喂，你是那个皮卡丹江州莫经理吗？”
“你们直销店的导购员素质太差了，我强烈要求你立即把这个男性导购员开除了！”
“出了什么事儿？那个导购员竟然不让讲价，你说这是什么道理？我长这么大了，去哪里买东西，哪有不能讲价的？”
“这是你们公司规定？他娘的什么臭屁规定！你马上给你们总经理打电话，把这个规定改过来，并且把这个男导购员开除了。要不然，老子没完！”
男士猛的挂断手机。
“臭小子，你等着，你们经理已经打给你们总经理了，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滴！
大哥大的声音。
收银员急忙把大哥大从柜台里拿出来。
“电话！”
程雷接过女收银员的大哥大。
“喂？”
“哦，是我。”
“他胡闹，我们可不能胡闹。这个规矩不能改。”
“他想闹，那就让他闹，我们可以报警处理。”
“那个男导购员？就是我！”
“嗯，就这样。”
程雷挂断大哥大，递给女收银员。
男士僵硬在原地。
程雷面带微笑。
“大哥，总经理说了，规矩不能改，我也不能开除。”
男士吞吞口水。
“你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对，我是，被你听出来了？”
男士心想：这么明显还听不出来，除非是傻子了。
程雷道：“既然你听出来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规矩不能改，我只是临时客串的导购员，如果专业不够的地方，希望你见谅。”
男士把程雷上下打量，心想：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牛啊！
程雷身上爆燃的气场，把男士镇住了。
“老板，看你说的，你刚才够专业了。”
程雷笑，旁边打女导购员也笑。
“鞋子的价格是不能改了，但你要是有心买，我可以赠送你一些小礼品。”
男士问：“赠送什么？”
“鞋垫、袜子、鞋带。”
男士道：“我都要可以吗？”
“当然可以，今天我破例一次。”
男士笑呵呵的，拿出钱包付钱，不经意的，程雷看到他钱包里有几张名片，上面写着江州氮肥厂几个字。
“大哥，你在氮肥厂上班？”
男士撇撇嘴：“以前是，现在氮肥厂关了！”
“氮肥厂大吗？如果大，生意应该很好啊。”
现在流行下化肥，肥料很值钱，开肥料厂很赚钱。
然而男士却又摆手。
“大有什么用，竞争不过人家，还不是倒闭了。”
程雷又问：“氮肥厂面积有多大？”
“很大，跟一个一千来人的村子差不多。”
这不正是程雷想要的吗，他激动的要搓手。
“现在厂子怎么处理？”
男士道：“不知道呢，反正现在还废弃着。”
“地皮呢，有人买了吗？”
“据我所知，还没有吧！”
程雷两眼放光，这么一个氮肥厂，正是他想要的地方。
“厂子位置在哪儿？你能带我去看一看吗？”
男士问道：“你想要干嘛？”
“我想买下你们厂子！”
这么财大气粗？那可要上千万呢！
“老板，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吗？”
程雷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到男士手里。
“带我看一看，如果这单生意做成了，我会给辛苦费。”
现在男士下岗，没有工作，有钱赚，他干嘛不赚！
于是，便带着程雷来到那一个氮肥厂看。
下车一看，便知道厂子有很多年头了，要么是生产工艺落后，要么是管理者经营理念十分落后，被国外和国内的其他厂家代替，亏损严重，这才倒闭了。
程雷大概估算了氮肥厂的面积，足够他开一个大酒店，一个大型停车场，一个游乐园。
氮肥厂位置也好，在市郊一个三岔路边，往来车辆繁忙。只要在这里开个酒店，保证有客源。
“你认识你们厂长吗？”
程雷暗暗发誓要买下这块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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