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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太好了！”
燕椎猛地拍掌，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有了这两人的口供，何愁……哈哈！汪先生，您说呢？”
坐在下首的汪兴君抚了抚半长的胡须，笑着恭喜道：“殿下，这就是‘得道者多助’！”
“先生之言，甚得我意！”
燕椎颇有些志得意满，邱和上前，递上一份密密麻麻的口供。
“这么快就录好口供了？”
邱和顿了顿，迟疑道：“口供倒不是属下们出力，是塞在吴放怀中的……”
咦？
燕椎一愣，和汪兴君对视一眼，“看来，还是上回那一拨人！”
汪兴君点头，燕椎迟疑着展开口供，一目十行地看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那份口供上竟然详细地写着江南盐商参与科考舞弊的全部内容，除此之外，还有盐商每年运往京城的孝敬，其中绝大部分给了东宫大太监白喜。
遗憾的是，没有看到太子太傅杨文昭的名字，倒是看见了其他几个官员，无一例外，都是东宫的人手！
这倒是清楚了！
怪道呢！江南盐商各个胆大包天，连科考的榜单都敢肆无忌惮地修改，原来有东宫的人背后在给他们撑腰！
白喜！
别看人家只是个太监，关键却是燕重一手提拔的，自打燕重住进东宫，白喜一直都是东宫的大总管！
江南盐商年年都有孝敬，每年都有数十万两之巨，这几年下来……
随手一算，乖乖！这么多银子，白喜一个人能全部花完？
燕椎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汪兴君也急忙想着主意，真是天大的机会！不管背后之人是谁，对方既然将吴放和杨谦交到他们手中，就说明一时半会儿的，对方还露不了面！
既然不露面，便说不清是敌是友！
便是敌人，至少现阶段，不会是二皇子府明面上的敌人！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汪兴君和燕椎合计一番，忙带着口供去了兵部尚书府！
口供如何用，朝堂上如何发难，如何将杨文昭一块儿牵连进去，如何将太子燕重拉下马……
事情很多，虽说有证据在手，还是需要多方合计，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燕泽拖着病体，坐在书房的议事中心，脸上时而沉吟，时而激动！
底下，依次坐着三皇子府的幕僚，最上首是吊儿郎当的姬流楚，接下来是徐寥枫和李芝谦，比起姬流楚的随性，两人倒是正襟危坐！
“太好了！”
燕泽面露喜色，强忍着将心头的咳意压下，看着姬流楚等人道：“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想不到这落榜学子沈见洲还真有点本事，这么快就将科考舞弊案的底子摸了个一清二楚……”
最关键的是，带来了江南盐商与东宫大太监白喜勾结的证据！
证据就是每年盐商运往京城的孝敬单子！
上面花鸟鱼石，金银珠宝，名人字画，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还有实打实的金锭子、银锭子，每年算下来，单单只是金银，就有数十万两之巨！
有了这份“孝敬”单子，任他白喜有天大的本事，也绝难脱罪！
更何况，盐商的背后站着白喜，白喜的背后站着东宫，东宫之上，站的可是当朝太子燕重！
白喜遭祸，燕重如何独善其身？
脸上泛起一丝兴奋之色，燕泽强压了下去，将手中的单子递给姬流楚等人传看。
徐寥枫看罢，见燕泽面上满是欣喜，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笑道：“殿下得天眷顾，又有江南才子助力，真是可喜可贺！”
李芝谦也毫不示弱，跟着奉承道：“这次沈兄帮了殿下大忙，等沈兄从江南回来，吾等必将齐心协力，共同辅佐，让殿下得偿所愿！”
这番话说得漂亮极了，也是顺着燕泽的意思，将沈见洲捧了又捧！
姬流楚吊儿郎当地看着，虽然没有开口，见燕泽眼巴巴地看来，便也跟着露了个笑！
唉！
又是被迫营业的一天！
不过话说回来，听说燕泽派去江南的人手，都是一个名叫魏翔的人统领。
根据楼里传来的消息，魏翔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还是被沈见洲坑死的，这个沈见洲，看来也不简单！
不过现在看燕泽这样子，对沈见洲推崇至极，徐寥枫、李芝谦之流，也好争斗，等沈见洲从江南回来，看来三皇子府就有好戏看喽……
眼里的兴味一闪而逝，姬流楚也无心提醒燕泽，谁知道这沈见洲到底是谁的人？
万一是他那个不靠谱的老爹安插进来的呢？
反正他老爹，在楼里一向我行我素，谁知道是不是又横叉了一杠子！
……
二皇子府和三皇子府所发生的事，东宫那边，一直都在蒙在鼓里！
先前建德帝派卫闲去江南调查的时候，东宫大太监白喜心里还有些忐忑，结果一连数日，江南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来。
更何况，这些年他虽然收受了江南盐商的不少“孝敬”，但他掌管着偌大的东宫，吃穿用度，礼尚往来，一应都要银子。
为了不辜负太子爷对他的期望，他可算是卯足了劲儿，只要是送银子过来，所求之事也不甚困难的，他基本上都来者不拒！
不过这一切可都背着太子妃，太子妃虽然是东宫名义上的女主人，但太子不宠，奴仆私底下便不敬！
不然他收受孝敬的事若是被太子妃知道了，那便代表着杨家也知道了，杨文昭虽不是什么清流，眼里却也容不得什么大沙子！
不过对此，白喜却一直有些不以为然，这杨家啊，就是有些假清高！
再说了，这天下将来都是太子爷的！
那些人每年的孝敬，可不是孝敬给他白喜的，那是孝敬给未来的天子的！
孝敬未来天子，那能叫孝敬吗？
那是在给他们日后的前程铺路！
既然是给他们自己的前程铺路，这银子他白喜拿了，那也是给他们脸面！
盐商们孝敬的可不只是金银，那些个奇珍异宝，他自知自己一介阉人，也没什么福分用，都孝敬给太子了！
白喜心里也有些小心思，这两日又传出江南盐商联合罢市的消息，原先心中的那点子忐忑，也渐渐放下了！
却不知，二皇子燕椎和三皇子燕泽，已经缓缓拉开了一张惊天巨网，欲要将整个东宫，一网打尽！
而突破口，就是在他……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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