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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孜然还不能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红肿，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浮屠倒是浑浑噩噩的答道:“没事。”过了一会才补充道:“但不清醒。”
我便去一边给他们拿了矿泉水，不多的净水，自然不会奢侈的一人一瓶，一瓶够他们两分着喝了。
赵孜然是先拿过去，拧开瓶盖隔空倒入嘴里，似乎并不是了口渴，而是想冲淡嘴里的血腥味，
李浮屠也不渴，他用剩下的水来洗眼睛，那和药粉让他眼睛很不舒服。
但他的目光并没有浑浊，也不是最坏的发展。
“现在好多了吗？”我问。
李浮屠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见一个长得人脸蜘蛛身的怪物，就像是戏院里面趴着在上头那一个。但这次他没有攻击我，而是把我带到了几个药柜前面。”
说着他的脸色一沉，继续道:“一共有八位药，但我现在记忆有点混乱。”
这话让我们的心都到了嗓子眼，毕竟这可不是个闹着玩的事情，如果记忆混乱的话，恐怕还要再昏过去一次……可再度昏厥的话，他发病程度可能这回就不好说了。
拿生命做实验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先休息一会，再好好想想吧，不用那么急，没事的。”我说着却打起了别的主意。
赵孜然也难得劝他道:“大不了你不记得全，我也搞一次就好了。”
李浮屠表情很是古怪，既没有回应我们的话也没有否定。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杨似火过了一会才过来，再度问他的时候，他已经能记起前面四种药了。
李浮屠便跟着杨似火他们去取药，我回过头来才发现赵孜然没有跟上去，而是返回李浮屠用药的地方。
我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连忙跟上去。
“赵孜然！”我喊道，这会他已经捡起了地上那个应该还有药粉的药瓶。
空气种弥漫的粉末异香让我很不舒服，我感觉立马听到了些细微的杂音。
但并不是那种电波声音，而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张何笑？你跟过来干嘛？这里还有残留的药粉那么多，等一下你就当场发病，谁都救不了你！”赵孜然显然很生气，这也是打我下来第一次见到他发那么大的火。
毕竟他之前的状态都是那种吊儿郎当，不把别人当回事，直到他现在开始中毒，好像就能理解他人的感受了。
而更像个正常人。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也是流了那么多血？看看你自己的衣领，就像被割喉一样。”我也不甘示弱，大喊了回去。
但是随着情绪激动，还有呼吸急促。我吸入的粉尘更多了。
以至于我开始能够听清那些窃窃私语。
“先是两个小孩儿在吵架似的，真好笑。”
“哪里是想要自我牺牲，不过是怕别人牺牲了，自己也没救了，不想坐以待毙才做出的行动罢了，真是可笑。”
“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怎么样让自己更得体的死去，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呢。”
我听着多少有些不对头，要不是那些声音各有不同，我还以为是我心底的声音——但这不可否认的是，这和我内心负面的想法还真是一样。
赵孜然笑了，他倒是做了一个荒唐的举动，把那个药瓶直接倒了过来，粉尘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地上，然后肆意飞扬。
顿时，那种异香粉尘就充斥了我的口鼻，我和他都剧烈咳嗽起来。
我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在朦胧间看到他在大笑，可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仿佛是他哑了，或者说是我聋了。
我只感觉有一股气血涌上心头来，我伸手下意识捂住嘴巴，下一秒就咳出了鲜血。
红色的血液跟手掌上包扎的绷带混在一起，仿佛掌心的伤口又再度裂开。
我突然听到有人说:“对不起。”
但我的意识也随之中断了。
等我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虚空。
为什么那么说呢，因为我感觉不到重力的存在，触不到底，也没有下坠的感觉，仿佛就是整个人悬空。
我是大喊几声，呼唤着其他人的名字，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回复我。
转而试图挥动双手双脚，想要带来些改变，不过无济于事。
也不知道过多久，突然间感觉身体一沉就开始往下坠落，在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时候，那种全身都要散架的痛处让我险些又再度昏厥过去。
可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下一个呼吸间就什么都感觉都没有了。
“张何笑。”有个空灵的声音叫到我的名字，我抬起头来看就是那张漂亮精致的陶瓷人偶脸。
我好像记得她的名字，可现在我却说不出来。
“你还是可以往前走的，不要回头，不要再回到黑暗里面。”
她淡淡的说，让我有种错觉，仿佛我们认识了许久，而我也曾经同她一般身处于黑暗，并且现在也就只有我一个人逃的出来，活在阳光下。
“对不起。”我把之前那个人对我说的话重复给了她，可她那张漂亮的脸上依旧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她又道:“起来吧，向前走。”
这回我才感觉到身体的主控权回来了，我利索地爬了起来，她在我身边还是重复了那句话。
“起来吧，向前走。”
并不讨厌，反而像是催眠一般，让人有了些许力气。
我站起来之后才看到前方的光束，那通往哪里我尚不知道。可总比待在黑暗里面要好很多。
我回头想要再跟她说些什么事，那个人偶消失了，像是她从未出现过。
我也便无所顾虑的往前走去，还小小的猜疑会不会不管怎么走都会离那束光是那么的遥远。
可是事实是才走没多远我就到我那束光面前，那是一个扇门的钥匙孔透露出来的。
大门并没有锁上，我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那是通往外面世界的门，也是是通往一片无边际的草原的门。
我能感受到门外吹进来的风，意外的温暖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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